楚西爵的話,一字一句落進戰宇耳朵里,聯想到尹真兒一直以來對他的躲避和恐懼,以及昨晚她的排斥,今早的逃跑……擱在桌下的長腿,直接踢上了楚西爵的腿骨。
楚西爵還在說著呢,腿上猛然傳出的劇痛讓他倏地張大嘴,皺著眉好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
等到緩過來時,他冷冷而笑,「明明不適合還不讓說,你簡直是個暴君,她不可能喜歡你這樣不解風情的。」
戰宇被他說得已經想要直接揪出他暴打一頓了,未免失控,他忽地起身離開,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個角落抽根煙敗敗火氣。
起身時,目光一抬,看到對面桌上的男人還拉著他小妻子的手,眼角突突直跳,腳步移動,直接就要走過去,卻被謝東一下子拉住,「老大,你別衝動,這是嫂子的事,你應該給她自己處理。」
謝東拉著戰宇,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下意識就拉住了他,可能是因為謝婉,她最近一直過得不好,經常在他面前默默流淚,訴說自己的愛而不得。
戰宇默了默,看到尹真兒起身走向了洗手間,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謝東鬆開手,他大踏步朝著洗手間方向走去。
洗手池前,尹真兒正在低頭洗手,微傾的頸子,優雅而細長,上面的紗巾很好地遮蓋了皮膚上的痕跡。
她低垂著眼睫,看著水流下自己瑩白的手,想到程維的表白,禁不住一聲嘆息,如果她現在還是單身,很有可能會答應程維,跟他試試,可是現在……
正想著,一直流動的水忽地被人關了,她驚訝抬眼,居然在鏡子裡看到了戰宇,她嚇了一跳,渾身抖僵硬起來。
立刻轉過身,警惕地瞪著他,身形剛想移動,好跟他保持距離,結果他閃電般出手把她壓在了洗手台上,他眯眼,眼底冷光幽幽流轉,「怎麼?昨晚還不滿足?」
男人的語氣冷冽至極,輕而易舉攝人心魄。
尹真兒嚇得琉璃眼睜的大大的,想到昨夜的委屈和慘烈,小臉不由蒼白起來,「你……你胡說什麼?」
戰宇堅毅的下顎傲然一揚,「難道不是?如果把你餵飽了,還會出來勾搭別的男人?」
尹真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指的可能是程維,他剛剛看見他們坐在一起了?
「我沒有,你誤會了。」
男人冷嗤,「我誤會?他拉著你的手,跟你表白,你既沒有拒絕他,也沒有推開他的手,不是勾搭是什麼?」
尹真兒只覺得冤枉,她對程維即便有點想法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剛剛只是太意外一時沒反應過來,而且她實在心軟,猶豫不決之下才會讓對方一直拉著她的手。
「我跟他只是朋友,根本沒有什麼。」
她的解釋,在男人聽來,很是乾巴巴的。
男人伸手,一把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危險的眯眼,「既然沒有什麼,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拒絕?」
尹真兒張嘴,支吾著,說不出讓他信服的理由。
在她搜腸刮肚找詞語時,通往洗手間方向的走廊里忽地傳來一陣男人的說話聲,她下意識鬆了口氣,覺得戰宇總不會當著外人的面這麼對她吧?
在她心存僥倖之時,戰宇忽地伸手,一股巨大的力量仿若旋渦般裹挾著她,等到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他拖進了洗手間的格子裡,整個人也被他抵在了門板上。
他迅猛間,已經旋上了隔間的鎖。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這個男人,居然把她帶進了男廁所?
外面,兩個男人一邊方便一邊粗俗地講著話:
其中一個:「嘿,你不知道,昨晚那妞真的夠勁,辣的老子操了大半夜。」
另一個一陣不以為然的哈哈大笑,「大半夜也值得炫耀,老子一直干到天亮,而且她還是個當紅女明星,你沒看見她的樣兒,屏幕上都是裝的。」
「哈哈……」
兩個男人肆無忌憚地交流著睡女人的心得,言辭間,並不把女人當回事兒,只是供他們吹噓自己男性能力的道具。
尹真兒聽著,聯想到自己的遭遇,以及眼下此情此景,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戰宇一直盯著她看,這會兒見她莫名其妙就哭了,眉眼閃過一絲煩躁,低頭,直接舔掉了她臉上的淚珠兒,咸澀的,味道很不好。
誰知這一舉動惹惱了她,她激烈地推著他,他猝不及防撞到一旁隔板上,門外的兩個男人聽到動靜,瞬間靜了片刻,半分鐘後,有個人忽地捶了捶他們所在的門板,「大兄弟,還是你會搞,這種場合是不是很刺激?」
另外一個咯咯怪笑起來,嘴裡說著下次也來這裡試試,感覺一定美上天。
兩個人走後,戰宇才冷眼睨向尹真兒,強壯的身軀不可撼動地貼上去,鷹眼冷冷眯著,「你這是在挑釁我。」
尹真兒緊緊抿著唇瓣,不說話。
男人討厭她這副犯倔的樣子,二話不說扯了她頸間的紗巾,低頭,直接咬了上去,「嘶——」尹真兒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他是真的咬,見血的那種,她那麼怕疼,直接拱起了身子低吟起來,這本是女孩兒吃痛的失控表現,卻成了引爆男人血液的導線,他低著頭,扯著她的領口一路向下。
「混蛋。」她伸手去扯他的頭髮,想要把他拉起來,結果他頭髮很短,只在指縫間掠過,根本抓不住,她又去推他的肩膀,可是哪裡推得動?兔子急了跳牆,她也學他,頭一低咬在了他的脖子上,誰知他只是僵了一下下,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
牙齒陷進肉里,似乎也出血了,她嘗到了血腥味,頓時犯嘔,干吐起來。
男人聽到聲音,站直身子斜睨著她,她捂著嘴對著馬桶,似乎真要嘔吐的樣子,並且還一邊流著淚。
好一會兒,她才平息下來,什麼都沒吐出來,但胸口仍然難受。
「你暈血。」男人斷定。
尹真兒別開雙眼,故意不去看身旁存在感強烈的男人,她怕看見他脖子裡的紅,會再次犯嘔。
男人摸了一把脖頸,嘖了一聲,「你屬貓的吧?」
尹真兒緊緊咬著下唇,低頭整理自己被扯大的領口,眼淚幾乎又要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的紗巾還在他的手中。
她想伸手去拿,又不敢。
低垂著腦袋,恨不得縮進地磚縫裡,也不要面對這麼可怕自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