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仙氣飄飄的女孩兒語氣明顯生硬,好似還在生著氣。
戰驍好笑地勾了勾唇,不就是搶了一下她的劇本嗎?
「那再見。」他魅惑萬千的笑笑,轉身走回保姆車前。
已經坐在車裡的馮楚楚看著他對尹真兒獻殷勤,氣的眉眼生冷,一旁的吳浚如察顏觀色,「這個女孩子之前沒見過,長得太過清純,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一樣,她的經紀人還會武功,不好惹。」
馮楚楚不屑地冷嗤一聲,「在楓城幾乎人人會武,照你這麼說,誰都不好惹了?」
吳浚如臉色微僵,「我剛剛看見了,這個蘇田田武功不是一般的厲害。」
馮楚楚捏緊手中的包包,恨恨地瞪著車外,「當然了,她可是蘇家的二小姐。」
吳浚如一愣,腦海里搜索了一下,「那個蘇家?」
馮楚楚重重地點頭。
吳浚如臉色一白,腹中頓時後悔起來,早知道這個蘇田田是蘇家的二小姐,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找人揍她啊。
車門唰的一下開了,戰驍走了進來,馮楚楚一掃臉上的冷意,露出嬌嗔之色,「你這是看上那位小仙女了?」
戰驍訕笑,挑眉,半開玩笑的開口:「怎麼?我的興趣愛好還要你管了?」
他又不傻,和馮楚楚吃飯時,她跟吳浚如單獨說了什麼,後來吳浚如就離開了一段時間,應該是出來找蘇田田她們的麻煩了。
蘇田田是蘇武的親妹妹,武力值不說爆表,但一般打手肯定傷不了她,他也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某人吃癟。
馮楚楚臉色微僵,一瞬之後又笑了起來,「跟你開玩笑的啦,剛剛那個女孩子確實漂亮,你看上也挺正常的。」
這話,挺似大方,實則暗含酸意。
戰驍邪魅的勾唇淺笑,靠在座椅上,似是疲倦地閉上眼休息,不再說話。
馮楚楚暗暗握拳。
這個長相仙氣的女人,搞不好會成為她的情敵。
到了溪山別墅,尹真兒跟蘇田田揮手告別,蘇田田大大咧咧地叮囑:「別忘了背劇本,明天等我通知去劇組。」
尹真兒笑著點頭,「知道啦。」
看著蘇田田離開後,尹真兒轉身回家,看著已經有點眼熟的別墅,腳步停頓了一下,屋裡亮著燈,戰宇在家?
在她站在庭院裡徘徊時,房門忽地開了,戰宇迎面走了出來,上下看她一眼,問:「晚飯吃了沒?」
尹真兒點頭。
他站在廊檐下等她進門,她卻站在庭院裡遲遲未動,他劍眉微皺,信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淡淡的星光伴著路燈,映照出她精緻白皙的臉頰,雙眸清澈地注視著他,唇角微微帶笑,顯然今天出去心情不錯。
「先回家。」他淡淡開口。
尹真兒輕嗯一聲,跟只小麻雀似的往前走,到門邊時,被戰宇拉了一把,他握住她的手,捏住她的食指在指紋上錄了三遍,「我不在家的時候自己開門。」
尹真兒的目光落在門前的指紋鎖上,冰涼的金屬觸感,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她的,那種粗糲感仍然讓她心驚,很難想像,他在軍隊裡過著怎樣的一種嚴酷生活,才會鍛鍊出這樣的一雙手。
指紋錄好後,戰宇卻沒有立刻鬆開尹真兒的手,而是握在掌心細細摸索,仿佛對待一件藝術品,目光也漸漸變了味道,尹真兒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想要抽回卻被他用力握住,「你的手這麼軟,只想讓人好好保護。」
尹真兒稍稍抿唇,搖頭,「我不需要。」
戰宇笑笑,沒有說話。
兩人一起進屋,尹真兒反手用力拉了拉戰宇,「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戰宇見她態度認真,饒有興趣地指了指沙發,兩人面對面坐下,尹真兒醞釀了一下,才盯著壓迫性十足的目光開口:「我雖然跟你結婚了,但你知道我本不願意,而且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從小在不同的文化環境中長大,很多觀念必然不一樣,將來能走多遠還不一定……」
「所以,我想隱婚。」
戰宇聽她扯了一堆,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他眉目生冷,重重挑眉,「我做你丈夫,讓你丟人?」
他連語氣都陰沉下來。
尹真兒最怕他這種陰森冷蕭的樣子,嚇得直搖頭,「不是,就是……就是這樣比較好。」
戰宇冷笑。
事實上,他也本打算隱婚的,除了親近的幾個人知道,他也不打算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婚姻狀況,他倒不是因為新婚妻子見不得人,而是出於她安全方面的考慮。
畢竟想刺殺他的人一直存在,要是知道他現在有了軟肋,只會暴露更多風險。
但他提起,和她提起,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如你所願。」他一輩子都沒被人嫌棄過,沒想到現在跟新婚妻子相處,似乎分分鐘處於被嫌棄當中,心情,難以名狀。
「謝謝你。」尹真兒還以為戰宇肯定會為難她,沒想到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忍不住喜形於色,但在他幽幽的一瞥之下,臉上的喜色只得斂住了。
「我上去休息了。」她一身火鍋味,想立刻上樓先洗個澡。
戰宇點頭,她笑著起身往樓上跑,快活的跟只兔子一樣,她努力忽略掉身後很有侵略性的目光,哼著歌進了客房。
舒服地洗了個澡後,她穿著睡衣出來,卻看到戰宇竟悠然地坐在她的大床上,他身高腿長,特別有存在感,尹真兒頓在床邊上,有點無措地看著他。
他來她房間幹嘛?
戰宇抬眼,她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手裡拿著個干毛巾正欲擦,身上穿著保守的棉質睡衣,長衣長褲,遮的嚴嚴實實。
他若有似無地輕呵一聲,「說好的適應我,天天晚上不跟我睡還怎麼適應?」
尹真兒侷促起來,簡直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擺了,目光也飄飄忽忽的,就是不敢對上戰宇的,她窘迫不已時,男人忽地站起身,單手挑起了她的下顎,如狼般油綠漆黑的鷹眼審視著她,「我難得有假期,如果這段時間你不能好好適應我,以後我再沒時間給你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