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臉色微僵,一把捉住梁永希的小手,用力捏在掌心。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捏的她骨頭生疼生疼。
梁永希覺得自己要骨裂了,皺著眉瞪著雷墨,他卻仍舊淡定的模樣。
她咬了咬唇,湊近他耳邊,「你放開我。」
雷墨要笑不笑的彎了彎唇,冷冷地睨著她,以只有她能聽到的音量問,「誰讓你出門的?」
梁永希頭皮一緊,連忙堆起笑,討好的把手往他掌心塞了塞,「你捏吧,骨折了也沒關係,我回頭找醫生幫我接上。」
雷墨冷笑一聲,卻是鬆開了手。
梁永希暗暗鬆一口氣,面色淡笑著,看起來跟雷墨關係很好的樣子。
斜對面的韓香儀和喬瑾坐在一起,兩人不約而同地盯著他們看。
看到他們臉上微妙的表情,以及曖昧的小動作,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喬瑾明顯不在狀態,他忽地站了起來,誰知一轉身撞到了來上菜的服務員,熱氣滾滾的湯汁灑到了他的手上。
他嘶的一聲,連忙用力甩手。
梁永希反應極快地抽了紙巾朝他走去,「喬瑾沒事吧?」
她一把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燙的挺嚴重,當即拉著他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用涼水先沖一下。」
見梁永希如此,喬瑾面上一喜,聽話地跟著她去往洗手間。
但還沒走幾步,一道聲音冷硬地揚起,「站住!」
是雷墨!
梁永希猛然僵住。
她剛剛情急之下沒想太多,目光一轉,飛快地鬆開了喬瑾的手腕,「你自己先去沖一下,我待會去買藥給你。」
喬瑾不服氣地回頭剜了一眼雷墨,「你為什麼非要聽他的?」
梁永希用力推了喬瑾一下,「叫你去你就去。」
喬瑾低頭默了默,而後自己走向洗手間。
梁永希在原地站了幾秒,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朝著雷墨走去。
誰知雷墨站起了身,不發一言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她只得跟上。
雷墨走進了一間休息室,她遲疑著跟著走了進去,剛站定,身後的門被他大力地摔上,他的俊臉也隨即沉了下來。
他用力把她抵到門板上,目光冷冽地睨著她,「梁永希,你好大的膽子。」
當著他的面,關心別的男人!
梁永希皺眉,不明白他發的到底是什麼火?
「我是喬瑾的經紀人,他是藝人,不能受一點傷的。」她剛剛的反應,完全正常。
可到了雷墨這兒,卻全然變了味道。
雷墨涼涼的笑,「他是個成年人,自己受傷不會處理的?非要你衝上前?」
梁永希愣了一下。
雷墨這話說的也對。
只是喬瑾從小養尊處優,很多生活常識跟個白痴一樣,帶了他幾年,她已經習慣了在生活方面照顧他。
「我以後會改的。」她垂了垂眼皮,面色乖巧。
雷墨冷笑,「沒有以後了。」
梁永希詫異,雷墨冷冷地要求她跟喬瑾解約,她抿著唇,瞪著眼不同意。
他氣極。
兩個人視線在空氣中碰撞,閃著十足的火藥味,冷冷地對峙。
房門外。
韓香儀跟了過來,看著緊閉的房門,想到雷墨和梁永希在裡面獨處,面色隱忍的都快扭曲了。
「韓小姐……」冷不丁的,身後響起了喬瑾的聲音。
她轉身,看到喬瑾挽起了衣袖,露著小臂,手臂上肌肉結實,一張臉更是長得好看。
「什麼?」她蹙起秀眉,顯得善良美麗。
喬瑾不吃她這一套,冷冷地盯著她,「你明知道雷墨和希希姐結婚了,為什麼還要糾纏著他?」
韓香儀微微撐大眼,沒想到喬瑾居然來問她這種事。
當即冷笑起來,「我比梁永希要先認識雷墨,我們談了整整四年的戀愛,我才是雷墨真正愛的人,你的經紀人是個第三者,你還好意思在這裡替她抱屈?」
「你也說了你們談了四年的戀愛,四年了雷墨都沒娶你,說明他壓根就沒想過讓你做他太太,你還執迷不悟地破壞他現在的婚姻?」喬瑾言辭犀利,目光更是冷銳。
他的話也讓韓香儀怔住了。
她從未這麼想過。
「你一個毛頭小子知道什麼,我們是被雷墨的母親拆散的,我們很相愛……」
喬瑾連連冷笑,「那你在國外期間,雷墨有去找你嗎?沒有吧,他任憑你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這也算真愛?」
「我看就是你單方面纏著他不放,還一廂情願地認為他挺愛你的,這良好的自我感覺,到底哪兒來的?」
「當然是雷墨寵出來的……」韓香儀被喬瑾說的生氣了,一雙眼鼓鼓地瞪著他,「你知道嗎,雷墨睡你經紀人的同時也睡我,而且他要求梁永希必須尊重我,還要求她做我的傭人伺候我。」
「明明是你的經紀人,不要臉的纏著雷墨不放,讓他沒辦法跟我結婚……」
「呵呵,她最大的無恥就是用她的身體蠱惑雷墨,她根本就是個下賤的裱子。」
「住嘴!」喬瑾眼眶緊縮,他聽不得韓香儀對希希姐的污衊和辱罵,氣的雙拳緊握,身體都抖了起來。
韓香儀偏偏不住嘴地罵,「我說的沒錯,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
「啪——」她的話還未說完,喬瑾抬手,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
韓香儀受辱,不可置信地尖叫一聲,整個人就往地上摔。
喬瑾發愣地看著她出其不意的行為,這時,休息室的房門開了。
雷墨率先走了出來,韓香儀看到他,淚流滿面地望向他,嘴裡喃喃著阿墨阿墨。
「怎麼了?」雷墨上前彎腰扶起她,韓香儀撫了撫自己被打腫的臉,楚楚可憐又懂事乖巧地看向梁永希,而後搖頭。
「阿墨,我沒事。」她說自己沒事,可偏偏眼淚跟黃河決堤一樣,一個勁地往下流。
雷墨危險地眯著眼看向喬瑾,「是你打的她?」
喬瑾挺了挺脊背,「是。」
雷墨臉色驟冷,聲音冷若冰雪,「向她道歉。」
喬瑾梗著脖子,一臉的不服氣,「她罵希希姐,打她活該,我憑什麼道歉?」
一旁的梁永希見此,心裡急的要命。
喬瑾家裡有礦,父母又寵他,幾乎是沒受什麼委屈長大的,這會兒脾氣上來了,哪裡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