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宇微愣之後,煞有介事地朝尹父點頭,「是的。」
尹父一下高興起來,把疊好的紙飛機塞到尹真兒手裡,讓她送給戰宇。
尹真兒窘迫地拿著紙飛機,為了不讓尹父失望,她轉過身看向戰宇,木著小臉把紙飛機遞給他,戰宇接過,還饒有興味地看了看。
尹父笑呵呵的,「你們倆玩,我去拿好吃的給你們。」
眨個眼功夫,臥室內只剩尹真兒和戰宇,陽台上空間不算小,可戰宇輻射性太強,一個人仿佛站滿了陽台,讓人呼吸都不暢。
尹真兒忍耐了一會,剛要扭身回客廳,結果尹父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過來,笑呵呵的對他們說:「真真明明,你們吃水果,我回廚房去幫忙燒飯。」
尹父把水果盤放到玻璃桌面上,又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尹真兒想跟著一起出去,戰宇忽地叫她,「你就是這麼待客的?」
她頭皮一麻,回過頭走回玻璃桌前,用牙籤叉起一塊黃桃遞給他,他目光沉冽地睨著她,屈尊降貴地張開了嘴巴。
這男人……他沒有手嗎?
在他威嚴的目光之下,她很沒出息地把黃桃塞進了他嘴裡,動作太快,他嘶了一聲,牙籤戳到了他的牙齦。
她小臉一白,有點無措地看著他。
他鋒銳整齊的黑眉一挑,「你故意的吧?」
她搖頭,趕緊又叉起一塊遞到他嘴邊,這次動作小心溫柔了許多,他滿意地含住桃子,眼角溫軟了許多。
「剩下的我吃。」實在不想餵這個男人,她抱著水果坐到桌邊,低下頭自己吃起來。
戰宇注意到她扔了剛才給他用過的牙籤,長臂一伸拉過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到她邊上,目光銳利地緊盯著小心謹慎的女孩兒,「你嫌棄我。」
他用的陳述句,語氣肯定。
尹真兒低著頭,嚼著哈密瓜,因為身旁有陌生男人的存在,連瓜都不甜了。
他們這才第二次見面,於她而言,他完全就是個陌生人,嫌棄他不是正常的麼?
而且他還強了她,她心中有氣,對他不止嫌棄,還有厭惡和恨,但迫於對方的身份和強橫霸道的氣勢,她慫的不敢講。
見她不說話,男人修長的手指敲擊著玻璃桌面,冷冷提醒:「我是你男人。」
嘔——這話就叫她厭惡。
她把頭垂的更低了,盼望著這男人早點走,難道他沒有工作要做嗎?
難受地陪他坐著,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她媽媽終於過來喊吃飯了,她率先衝出臥室來到餐桌邊,尹媽媽無奈地笑笑,有些歉意地對戰宇說:「我們真真還是個孩子,你多擔待點。」
戰宇鄭重其事地點頭,攤上這么小的媳婦兒,他還能怎麼辦?只能多擔待。
尹真兒翻了個白眼,說自己餓了招呼爹媽坐下吃飯,心中暗暗希望晚飯過後趕緊送走這尊瘟神,平時溫馨的一家三口,這會兒因為多了一個外人,她覺得渾身不自在,終於熬到晚飯結束,她把碗筷一放下就看向戰宇,「我送你回家。」
她已然迫不及待了。
戰宇若有似無地勾唇,先謝過尹父尹母的交代,又說:「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尹母對戰宇印象挺好的,反倒是自己女兒,一副趕人走的姿態,沒禮貌,「行,你有空就來。」
戰宇點點頭,頎長的身影往外走去,尹真兒跟上他。
出了房門,尹真兒把他送到電梯前就想轉身返回去,戰宇卻忽地開口說:「你別想著逃跑,你走不掉的。」
被一語中的,尹真兒愕然轉頭憤然看著高大的男人,眼裡閃著盈盈的詢問意味。
他薄唇微勾,「申請書已經交上去了,你是我妻子,身份特殊,如果想要離境不僅要我的同意還需上級批准。」
尹真兒震驚地瞪大眼。
她之所以簽下那份申請書,就是想著先擺脫他然後回家攜父母離開楓城的,現在居然被告知她走不掉?
「你——你騙我的。」她咬著下唇,眉目間又氣又急。
戰宇涼涼的笑,「你看我像騙人的人嗎?」
他說一不二,確實不像。
心裡抱著的想法一下子破滅了,這對尹真兒簡直是個巨大的打擊!
「你,乖乖的,讓我對你負責。」男人警告地低言,然後轉身就走。
尹真兒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
他們只不過是一對陌生人而已,為什麼非得要結婚?
「我說過不需要你對我負責,我甚至願意花錢買自由,你明白嗎?」男人已經走進了電梯裡,兩扇電梯門合上時,他朝她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是明白,但他還是要負責。
尹真兒站在原地氣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回家拿出護照,直奔機場,她沒有跟父母說,只是想先驗證一下戰宇說的話。
機場有人臉識別系統,當她剛走進機場大廳時就被人攔了下來,明確地告訴她,她不能離境。
她氣憤極了,對攔著他的安保人員說:「我不是M國人,你們憑什麼限制我?」
得到的結果是:「你是M國人,因為你丈夫是M國軍人。」
胳膊擰不過大腿,她灰心喪氣地回家。
回到家時,父母散步剛回來,見到她,尹母很開心地問:「真真,你剛剛是去見男朋友了嗎?」
尹真兒用力掩去眼底紛雜的情緒,抬起頭沖尹母笑笑,「是啊。」
尹母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笑著說:「戰宇長得一表人才,高大又強壯,剛好能保護你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女孩,挺好的。」
尹真兒眉毛都快豎起來了,她哪裡柔弱了?
怎麼才見戰宇一面,她媽媽就這麼誇他了?
她覺得挺不忿的,還有些傷心委屈,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受了多大的傷害和欺辱。
「媽,我跟他才談沒幾天,你先別急著胳膊肘往外拐,成嗎?」
聽女兒語氣不好,尹母挺詫異的,「才談沒幾天,他自稱是你未婚夫?」
這個不能解釋,一解釋了紀女士也會跟著著急上火,他們是遠在異國的弱勢群體,她爸爸還要看病,不能再多事了。
「哎,他就是太緊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