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搖頭,「不,不會的,我一定會忘記他,一定會重新愛上別的男人。」
喬瑾站立的位置剛好能夠近距離看到她整個後背,他目光落在鏡子裡她的臉上,站起身子從她身後嚴絲合縫地抱住她。
年輕男人的胸膛,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她能夠感覺到滾滾熱源朝她襲來,沒有引起她體內的熱情,反而渾身僵硬起來。
喬瑾低頭,沿著她的後肩往下吻,她僵硬的越發厲害,不到一分鐘後,喬瑾重新站好,看著鏡子裡她蒼白隱忍的臉,對上她漆黑幽亮的眼睛,「希希姐,回去找他吧。」
他語氣誠懇,是真的希望她能夠重新回到雷墨身邊,因為她這種狀態,這世上只有雷墨能給她幸福。
「不……」眼淚,毫無徵兆地從梁永希眼角滾落下來,她第一次那麼委屈地痛哭起來,「是他要跟我離婚的,他擺出一副什麼都給我的姿態,恨不得把我們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
她哭的傷心,幾乎站立不穩,喬瑾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她就那麼抽抽噎噎地一直流淚,一直流淚。
喬瑾還是第一次看她哭的這麼傷心難過,還是為了一個男人!
聽她這麼說,他也茫然了,「他之前不是非你不可嗎?為什麼會離婚?」
梁永希抽噎著,輕搖著頭,「男人都是善變的,靠不住的。」
當初他明明答應的,以家庭為第一,可是轉頭就不要命的去救傅雪萊,去做他的親王,三年不回來看他們。
男人,呵,男人……
喬瑾也是男人啊,他抓耳撓腮,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梁永希,「希希姐,你別哭了,你在這裡為了他哭,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很冤?」
「自從認識你,你就是勇往直前的希希姐,什麼時候認慫過?」
「要我說,他要是對你生了二心,你就去用你的魅力睡服他,我就不信你這麼美,他身為男人會無動於衷?」
梁永希被他說的破涕為笑,用紙巾擦乾眼淚,哭了這會兒,雙眼已經腫了起來,感覺沒法再去酒會現場了,乾脆不去了。
「我肚子好餓,你去拿點東西過來給我吃?」她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滿眼期待地注視著喬瑾。
被她幽邃的目光注視著,喬瑾哪有拒絕的餘地,立即去拿吃的給她。
原定三個多小時的酒會,他們倆就在化妝間吃吃喝喝地度過了,兩人一起相伴著走出去時,周圍人看他們的目光都變樣兒了。
一副他們倆在化妝間『幹了什麼』的樣子,某些人的目光甚至直白地觀察梁永希的走路姿勢,她也察覺到了,氣得漲紅了臉,嘴裡罵了幾句特麼的。
喬瑾卻是一陣偷笑,「怕什麼,反正雷墨不會找你麻煩。」
梁永希沒好氣地瞪他,「你不怕跟我傳緋聞,身價大跌?」
喬瑾立即搖頭,「怎麼可能?你現在是熾手可熱的女總裁,傳出去也是你包養我,我樂意。」
梁永希無語了,這個人簡直了,他不怕掉價,她還怕被他那些女粉絲圍攻呢,想了想,保險起見,還是打個電話給墨希財團的公關部,讓他們今天晚上連夜盯著媒體,不准有她和喬瑾的報導流出來。
喬瑾看她一波操作挺溜的,分別時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希希姐,你雷厲風行的樣子很像那個人。」
梁永希一怔,「是麼?」
喬瑾點點頭,「是。」
梁永希笑笑,「大概這個就叫做潛移默化吧。」
喬瑾應了一聲是啊,「所以能回去就回去吧。」
兩人分別後,喬瑾上了保姆車離開,梁永希也開車離開,只是她不太想回公寓,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把車開到了莊園門口,她摁了幾下喇叭,看門的保鏢居然沒有給她開門。
她降下車窗,朝門邊上的安保室看去,裡面靜悄悄的,沒動靜,她又下車,摁響了門鈴,安保室里走出一個男人,對著她說:「抱歉南宮小姐,我們老闆說您暫時不能進莊園。」
梁永希挑眉,「為什麼?」
雷一搏和欣兒還在莊園裡呢,網上還傳這莊園轉到她名下了,怎麼現在她還不能進去了?
「我們老闆說你們已經離婚了,南宮小姐不能隨便進出莊園了。」
梁永希聽到這話,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雷墨,是不是太特媽過分了?
居然不讓她進莊園?
她想打電話給孩子,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只得作罷,想了想,還是決定厚著臉皮打電話給雷墨,結果他居然……關機!?
她覺得雷墨是故意的!
朝著保鏢哼了一聲,轉身上車離去,但她沒有真的離開,而是來到了莊園後面的碼頭,想著靠以前的方式溜進莊園,跳下海水時,她心疼了一下身上昂貴的禮服以及自己,然後目標明確地朝著目的地游去。
結果……前面的出口被堵住了!
真是熱了……狗了,她只得原路返回,當全身濕漉漉地爬上碼頭時,她望向海上突然漫過來的烏雲和狂風,發誓等她再次見到雷墨,非給他一巴掌不可!
隨便擦了一下身上的海水,懨懨地開車回家。
醫院裡,當徐浪匯報說梁永希跟喬瑾手牽手進了化妝間,兩個人在裡面共度三個多小時後,雷墨整個人都冷蕭下來,仿佛周遭的一切瞬間失了生機和顏色。
徐浪瞧著他的神色,頓時後悔自己嘴欠,不該把這事兒告訴他。
許久之後,深沉的夜色中,傳出男人的聲音,「這樣也挺好的,她不比喬瑾大幾歲,如果對方能夠給她快樂幸福,又有什麼不可以?」
徐浪聽到這話,心裡無比地沉重,本該給夫人幸福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啊。
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男人無聲地笑了笑,「我已經失了資格,強求也只會讓她更痛苦,放手成全是唯一能做的。」
窗外忽地起了一陣狂風,徐浪走過去關上窗戶,「今天十二點有颱風登陸,小心著涼。」
男人卻忽地問:「她現在在哪裡?到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