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離婚否

  「蒙蒙,你一定行的,小哥哥在等你呢~」

  梁永希對著鏡子,比了個握拳加油的姿勢,臉上揚著必勝的純真笑容。

  雷墨靜靜地看了片刻後,無聲地轉身,放輕腳步,緩步上樓。

  他躺到床上,順手拿起了手機,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發了個信息給陸遠梵,「陸狐狸,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陸遠梵大概剛好抓著手機,秒回:「占有,占有,占有——」

  雷墨盯著重複的幾個字,回陸遠梵一句話:「你腦容量真大。」

  陸遠梵莫名挨罵,又秒回:「你別說我,你腳踏兩隻船,早晚翻陰溝里。」

  「她說我是渣男……」

  「你本來就是啊!」

  ……

  兩個男人抱著手機吵了起來。

  梁永希進來時,便看到雷墨低頭在手機上打字,他手指翻飛,臉色冷沉,看起來好像在生氣。

  她走過去笑著喊老公,問他在幹嘛呢?

  雷墨抬頭,深邃幽暗的目光凝著梁永希。

  她雪白的臉上帶著淡如菊的笑意,不見絲毫悲戚和難過,看樣子剛剛在樓下鏡子裡練習的很成功。

  莫名的,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梁永希見他表情複雜深沉,近乎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老公,我去洗澡了。」

  雷墨換上了睡衣,顯然是洗過了。

  雷墨點了點頭。

  她轉過身,拿了睡衣後進到浴室洗澡。

  一個人時,容易走神,而且不自覺地不想面對雷墨,因此洗著洗著時間就長了。

  浴室門忽地被打開,雷墨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

  白蒙蒙的熱氣中,雷墨定睛看過去,一具纖細有致的女性身軀在晶瑩的水珠里若隱若現,美的勾人心癢。

  他朝她走去。

  她緊張地揮手,「你別過來。」

  他腳步頓了一下,喉結微動,「我幫你洗。」

  「不用,我自己會的。」她有些慌亂。

  他靜了片刻,冷冷一哼,「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

  他不容拒絕地走近她。

  梁永希心裡陣陣發緊,覺得他幫她洗一定是沒什麼好事。

  她一臉的欲哭無淚。

  雷墨擠了洗髮水沐浴液,真的仔仔細細地給她洗身體,他的動作優雅,指尖靈活擺弄,感覺自己在他掌心下好像變成了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她由最初的抗拒,慢慢淪為享受。

  等到洗好時,她整個人好像燃燒了起來。

  身上的水珠被他用干毛巾拭乾,睡衣是他親手幫她穿上的,他認真的動作讓她產生了一種他在試圖伺候她的錯覺?

  她是不是瘋了?

  居然產生這種荒謬的錯覺!

  雷墨是什麼人?

  儼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國王,他怎麼可能會屈尊降貴想到伺候人?

  「你的睡衣濕透了。」被他抱著安置在大床上時,梁永希忍不住提醒。

  雷墨嗯了一聲,轉過身打開衣櫥重新拿出一套睡衣,就那麼當著梁永希的面脫了衣服換上新的。

  梁永希抿了抿唇。

  他們如此親密,彼此都看過對方的身體,可是又有什麼用?

  在她不在的空間和時間裡,他也是這麼跟韓香儀相處的!

  這個認知,讓她心臟扭起來地疼。

  雷墨回頭時,便看到她背過身去,拿僵硬的後背對著他。

  他臉色不由一沉,走過去一把扯起她。

  她臉上閃過一抹惶然,隨即強撐起笑意面對他,「老公……」

  他瞧著她強行的轉變,心頭莫名地發悶,手上一松,她跌入床上。

  他看了她一眼,轉身到衣櫥前換衣服。

  他穿上了西裝西裝。

  梁永希看著他,覺得他是想出門。

  出門了也好,給她踹口氣的時間,獨自一人舔舐傷口。

  「老公——」在他即將走出房門時,她忽地叫住他。

  他回身看著她。

  她坐起身,「香香懷孕了,我們可以離婚,給香香和她的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

  她隱約猜到他是不會離婚的。

  如果他想,分分鐘就能跟她離婚,而她毫無挽留的餘地。

  韓香儀也就不會上門逼宮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

  他為什麼不離婚?

  最初,他們之間的婚姻他就是被迫的,不是嗎?

  現在剛好有了契機和正當理由,他應該離婚的啊?

  雷墨目光一沉,冷冷地盯著梁永希,「我不會離婚。」

  梁永希想問為什麼,他卻已經摔門而去。

  她困擾地往後一躺,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正煩惱不已時,手機鈴聲響起,接通,一道不太熟悉的男聲傳了過來,「我是陸遠梵……」

  梁永希愣了一下,她跟陸遠梵不太熟,他大晚上打她電話做什麼?

  「你有什麼事?」

  那邊靜悄悄的,她看了眼屏幕,還在通話中,陸遠梵搞什麼鬼?

  「安奕朵,她在哪?」就在她快要掛斷電話時,陸遠梵才開口。

  陸遠梵找安奕朵?

  她嚴陣以待地坐直身子,「我是她的經紀人,你有什麼事找我就行。」

  陸遠梵再次沉默。

  梁永希皺了皺眉,覺得陸遠梵這通電話打的真是古怪。

  安奕朵跟了她幾年了,沒聽她提起認識陸遠梵。

  「我好歹救了你一次,你就不能告訴我她在哪?」陸遠梵的語氣不好起來。

  梁永希哼笑,「你救我承的是雷墨的情,你可以問他安奕朵在哪。」

  陸遠梵被她堵得說不出話,靜了片刻後,自己掛了電話。

  夜,漸深。

  天氣也逐漸轉冷,梁永希擁住自己,滿腦子的事。

  ……

  雷墨到水月洞天俱樂部時,陸遠梵一個人獨占一間包廂喝悶酒。

  見到雷墨,陸遠梵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大忙人,怎麼有時間來喝酒?」

  聽他陰陽怪氣的,雷墨上前踢了他一下,「你是吃了火藥還是欲求不滿?」

  陸遠梵抬眼,目光神奇地盯著雷墨看,半晌,笑了起來,「告訴我,你的第一個女人是小白花韓香儀還是御姐梁永希?」

  跟他們玩一個圈的都知道,雷墨有潔癖,初戀是韓香儀,自那之後就沒別的女人,據說兩人戀愛期,他硬是沒碰韓香儀一下。

  他最近才知道他在跟梁永希同居。

  這就奇了怪了,初戀回來了,還跟現女友住一起,兩邊都照顧著,這是要紅旗和彩旗一起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