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睨著卓大航父女兩,氣得臉色微微發白,冷冷看向一旁的鄭翼,「把他們丟進大海餵鯊魚。」
鄭翼一個眼神使出去,一旁伺機以待的保鏢們朝卓大航和珊莎圍攏過去。
卓大航雙手一揮,擺出打架的姿勢。
珊莎數了一下人數,看到房子四周一夜之間多了一層高高的電網,周圍布了電子安保系統,可見他們有多防備。
這種情況下,就算她老爹打得過這十三個人,也出不去。
「梁永希,我們來打個賭吧。」她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仿佛自己必勝無疑。
梁永希扯唇,涼涼的笑,「你拿什麼跟我賭?」
珊莎抿唇,「我們打賭,如果我贏了,你放了我,如果我輸了,我幫你做一件事。」
梁永希眯眼,目光銳利地盯著珊莎,「你幫我做一件事?」
珊莎認真地點頭,「對。」
「什麼事都可以?」
珊莎點頭,「是的。」
梁永希深沉地注視著珊莎,默了默,「說吧,賭什麼?」
珊莎悄然鬆一口氣,看著梁永希的目光,漸漸綻放出奇異的色彩,一字一頓的開口:「我、賭、你、做、不、到、親、師、兄、十、分、鍾。」
一屋子,瞬間沉寂了。
梁永希在怪異的安靜中,直盯著珊莎,「什麼?」
珊莎輕笑,「就是……你到師兄面前,從他額頭開始親到胸口,要持續十分鐘,而且要拍下來或者直播給我看,少一秒就算你輸。」
聽明白後,梁永希差一點一巴掌扇到珊莎臉上,她敢提出這種賭約,不就是拿準了他們之間生了嫌隙麼。
而這嫌隙,還是她親手製造的。
這個女人,真是太壞太邪惡了。
「好,這個賭打得好,南宮家丫頭,你要是做不到,現在就放我們離開。」卓大航反應過來,忍不住朝自己的寶貝女兒豎了豎大拇指。
想出這樣的賭,好樣的。
以南宮家丫頭的彆扭勁兒,估計是輸定了。
真是太好了。
珊莎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這衣服是溫姨的,顯得老氣,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要離開換身好看的衣服了。
梁永希瞧著這對得意的父女兩,秀眉微挑,「誰說我就輸了?」
珊莎眼皮一跳,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梁永希,似乎是不相信她會說這種話。
梁永希轉身,歪頭看向鄭翼,「走,我們去醫院。」
鄭翼眼角一抽,夫人真的要去親雷總?而且還要滿十分鐘?
珊莎雙臂抱胸看著裝腔作勢的梁永希,「那好,我等你直播。」
直播……你妹啊,梁永希忍著爆粗口的衝動,拿起大衣穿上就往外走,鄭翼反應過來,立即跟上。
眼看著快到醫院了,梁永希突然開始懊悔,她怎麼能答應這種賭約?
珊莎明顯是挖了一個坑啊,就算她不賭又能怎麼樣?
照樣把她扔進大海里餵鯊魚,可是……可是她承諾輸了,會幫她做一件事,這真的誘惑到她了。
「停車。」眼角餘光看到路邊有一家花店,她連忙讓鄭翼停下車。
花店裡,擺放著琳琅滿目的鮮花,因為是冬天,不是大棚里的,就是其他國家空運過來的,無論什麼品種,都價值不菲。
「給我包一束這個。」梁永希指了一種花,老闆立即眉開眼笑地問:「具體要多少支?」
梁永希想了一下,九百九十九朵的話,她拿都不好拿,算了,「九十九朵吧。」
老闆熱情地點著頭,立即著手開始包裝起來。
等到梁永希抱著花從花店裡出來時,站在門口的鄭翼和林森都羨慕地看了看,夫人還知道買花給雷總,emmm,好幸福。
剩下的路程,以及直到走進病房前,梁永希一直都在做各種心理建設,可無論怎麼做,心裡還是不自在。
當站到病房門口時,面對徐浪古怪探究的眼神,她把心一橫,她沒必要這麼彆扭。
真的,沒必要!
因為裡面躺著的男人,本來就是她的老公。
他們再親密的事兒都做過,而且做過N回,她又有什麼好彆扭的?
就當……就當用自己的嘴巴,幫他去除不愉快的記憶了。
終於鼓起勇氣敲門,裡面很快傳出一聲進來,她推門進去,看到宋桀拿著一疊文件正在匯報,她不滿的皺了皺眉,對宋桀說:「工作上的事情,你去找余修白,半個月之內,別來打擾他,可以嗎?」
宋桀瞧見梁永希懷裡的黑玫瑰,眼底划過訝異,笑著看向雷墨,「雷總的意思呢?」
雷墨微微皺眉,並不願意因為自己受傷就把該他的工作推給別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余修白,可還不等他開口,梁永希走了過來,故意兇惡地眯著眼瞪他,「你受傷了,需要靜養。」
她說的話沒錯,但他不認為靜養就是什麼事都不做。
「雷墨,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把要送給你的花,送給宋桀。」她一轉身,把懷裡抱著的花舉到宋桀面前。
宋桀嚇得連忙後退,感覺自己躺著也中槍啊。
他哪敢搶雷總的花?不是找死嗎?
果然,雷墨的臉色冷了冷,朝宋桀擺了擺手,宋桀連忙抱著文件,腳底抹油地溜了。
病房裡,只剩他們兩夫妻。
雷墨沉靜地注視著梁永希,還有她懷裡一大束黑玫瑰,沉沉的問:「送給我的?」
梁永希有些生硬的點頭,走過去把空著的花瓶灌上水,再把花仔細地放進去。
弄好這些後,她莫名覺得尷尬和緊張起來。
她背對著雷墨,糾結地想著:難道要叫個人進來專門給他們拍視頻或者是直播?
不不不,她才不要。
那自己錄視頻?
這樣最起碼不那麼尬。
於是,她摸出口袋裡的手機,打開攝像機的視頻功能,靠在花瓶身上,鏡頭剛好對準了雷墨。
雷墨盯著梁永希,見她擺弄著手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她能來看他,他其實已經很高興了,還帶了花來,他心裡更高興。
但臉上,沒有流露什麼,始終淡淡的,冷冷的。
梁永希脫了大衣,她裡面穿的是一件黑色V領羊毛衫,襯的皮膚白的發光。
然後轉身,一步比一步慢地朝雷墨走去。
雷墨直覺梁永希有什麼事,似乎很猶豫,很糾結。
他自然而然想到那件事,眼神不由暗了暗,「你若是無法原諒我,用不著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