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怒目圓睜。
眼前微笑若春風的男人,根本就是無視她的想法以及感受,只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話!
還偏偏表現的這麼友好。
「這件事,我母親哥哥知不知道?」
戰海微微彎唇,「南宮小姐是個有主見的人,所以這件事我暫時還沒讓令堂令兄知道,」他頓了一下,笑容滿面的接續說道:「這件事,就看南宮小姐的選擇了。」
梁永希抿緊唇,冷冷地注視著戰海,「我還第一次見到這種求親方式。」
戰海雲淡風輕的彎唇,「人嘛,活得久就見怪不怪了。」
梁永希胸口起伏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目光,冷冷地瞪著戰海,可戰海始終微笑著,好似冰霜遇到艷陽,根本沒把寒意放在眼裡。
就在梁永希心裡陣陣發沉時,一道腳步聲響了起來。
這聲音,很熟悉。
她頭一偏,就看到了雷墨朝她走了過來。
他一如往常的穿著黑西裝,邁著遒勁的雙腿,踏著沉穩的步伐,所過之處,周遭一切都相形見絀。
戰海也注意到了雷墨。
他在照片上見過他,對於這齣眾到無可挑剔的樣貌,他並不陌生。
但這渾身的王者氣勢,讓他頗感驚訝。
他根據資料和照片推斷,覺得梁永希的丈夫不過是個出生良好的商人,可眼下看這通身氣勢,根本不是一般商人可比擬的。
「老公,你怎麼來了?」梁永希瞧見雷墨眼底的暗沉,狗腿的揚起甜笑湊到他身邊,一副因為他來,很高興的模樣。
雷墨的目光,自梁永希的臉上掠過,最終定格在戰海身上,他朝他伸出了手,「雷墨,梁永希,也就是真正的南宮小姐的丈夫。」
這話,擲地有聲。
分明說給戰海聽的。
迎視著雷墨的視線,戰海只覺得肩上莫名地發沉,仿佛有無形的壓力落在上面。
他只得起身,禮貌地握了握雷墨的手,「你好,戰海。」
戰海碰到雷墨的手後,雷墨很冷淡地伸了回來,然後摟住梁永希,眸光寒涼地盯住戰海,「聽說戰二公子遠道而來,就為了幫戰大少搶我老婆?」
這話,說的夠直白。
竟是一點彎子都不肯饒了。
戰海心裡莫名地打鼓,面上仍舊笑了笑,「這是兩家早就訂好的婚約,先於雷總和梁小姐,沒辦法。」
雷墨冷笑,眉目微微一挑,語氣很沖的說:「回去告訴戰宇,我老婆對做生產工具沒興趣。」
丟下這句話,他摟著梁永希就欲走。
戰海卻忽地揚聲:「如果南宮小姐真的對我大哥沒意思,收到請柬就不會來赴約了。」
既然來了,表面上看,就是商談婚約。
梁永希覺得自己挺冤的,她之所以會來,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父親。
沒想到戰海換個說法,事情一下子就變了味。
眼看著,雷墨的臉色難看起來。
他緩緩轉頭,目光緊緊盯著梁永希,語氣危險,「是麼?」
梁永希被他的眼神嚇得半死,連忙飛快地擺手,「你別聽戰海胡說八道,我來這裡是因為……因為……」
她猶豫著,最終說:「是因為想來跟他說清楚,讓他別再騷擾我們了。」
雷墨深深地凝著梁永希,額頭青筋,隱約直跳。
梁永希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低下了頭。
戰海站立一邊,表面平靜內心狂涌地看著這對夫妻倆。
聽雷墨的意思,居然得知了戰家的秘密?
這一秘密,在大哥眼裡,一直視為恥辱。
沒想到,居然就這麼泄露出去了。
心裡,一陣不平和……酸楚。
要不是那該死的病毒,他們戰家男人怎麼會淪落至此?
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沒有個自尊心?
「南宮小姐,你既已愛慕我家大哥,又何必不承認呢?喜新厭舊是人類的本性,誰能違逆天性呢?」他再接再厲,舌燦蓮花,就苦盼著促成一段姻緣。
梁永希聽到戰海的話,簡直想割了他的舌頭。
這個男人,真是什麼奇葩話都說得出來。
「老公,這人腦子有病,我們回家吧。」她拉住雷墨的手,拽著他往外走。
雷墨卻是冷冷地瞥向戰海,「我對自己的魅力和能力很有信心,戰二公子就別在這裡挑撥離間了,沒用。」
梁永希被雷墨自信的樣子迷倒了,有點不忍直視地捂了捂眼。
這男人,原來一眼洞穿了戰海居心叵測的詭計!
戰海臉色一僵,臉上的笑幾乎快要掛不住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仍舊笑著,「給我一根鐵棍,世上就沒有撬不動的牆角,雷總,我們戰家人不輕言放棄。」
雷墨臉色一沉,唇角揚起一抹譏誚,「真是想不到,堂堂M國戰家,居然學曹操,喜歡搶奪有夫之婦,可惜,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那……走著瞧。」戰海聳肩,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現場的氣氛,火藥味十足。
梁永希簡直能聽見空氣中有噼里啪啦火花四濺的聲音,她用力把雷墨往外拉,生怕雷墨和戰海鬧得僵了會連累她父親。
到了外面,她才發現江流和徐浪都來了。
兩人正站在酒店門口等他們。
見到他們出來了,江流立刻迎上來問:「怎麼說的?」
雷墨臉色難看至極,「不肯放棄。」
江流皺眉。
想到這其中的隱秘,戰家不放棄也在情理之中。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不怕,只要大哥大哥情比金堅,就沒人可以拆散你們。」
雷墨忽地冷哼一聲,用力甩開了梁永希的手,一副怒氣洶洶的模樣。
梁永希趔趄了一下,站穩身形揉著發疼的手腕,不滿地瞪著雷墨,「你幹嘛?」
「你撒謊。」雷墨斜睨著她,目光蘊著怒氣。
一旁的江流見狀,立即走過去拉著徐浪遠遠地走開,這夫妻倆要吵架了,未免被波及,走得越遠越好。
被雷墨質問,梁永希心裡一陣發虛,「我……我哪有。」
雷墨一陣冷笑,靜了一瞬後,語氣隱約有些失望的問:「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如果全心全意相信他,就該毫無隱瞞,就該把南宮闕的情況,跟他講。
可是她呢,藏在心裡,一個人去承擔。
「你什麼意思?」梁永希心裡已經想到他指的是什麼了,但還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