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睨一眼梁永希,「做人要少抱幻想,這樣就不會失望。」
梁永希被他一噎,「如果一個人活著連點幻想都沒有,是不是太可悲了?」
雷墨沒回答她,進了浴室洗澡。
當他洗好澡出來時,她已經把頭髮吹乾了。
窗外的蛐蛐叫個不停,月亮又圓又亮。
「我們出去賞月,好不好?」她興沖沖的,一臉期待地望著雷墨。
雷墨不動如山地站著,表情淡淡看不出意願。
她乾脆打開衣櫃拿出衣服幫他穿,他倒是配合,抖開褲子時,她紅了臉。
把褲子往他手裡一塞,「你自己穿,我也要換衣服呢。」
她拿了衣服躲進浴室里換好,等到出來時雷墨已經準備好了,她高興的嘴角一彎。
兩人來到庭院裡,抬頭一看,黑幕上繁星點點,一輪圓月高高懸起。
「給你。」梁永希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月餅遞給雷墨,雷墨看一眼搖頭,「我從不吃月餅。」
「為什麼?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居然不吃?」她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
在月光的照耀下,梁永希整個人顯得靈動而縹緲,美麗的有些不太真實。
她難得調皮地在他前面蹦跳著往前走,時不時停下,認認真真地咬一口月餅,還要朝天比一比,說一句請月神也吃。
「月神是誰?」他忍不住問。
她回頭,月光下沖他神秘兮兮的笑,「你猜?」
他高冷的不猜。
她笑笑,說一句笨蛋是月老啊。
她希望月老能夠保佑她,讓她姻緣順遂,未來能有個和諧完整的家。
她居然罵他笨蛋?他皺眉,她連忙討好的湊到他面前,拉著他的手搖晃,「你別生氣,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
男人垂眸看她,照舊的沒什麼回應。
她兀自清清嗓子,開始唱起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她的嗓音動聽柔婉,抱蘸情意,在寂寂月色下,動人心弦。
雷墨始終注視著她。
她唱完了,用雙手比出心朝他送去,臉上是純潔無瑕的笑靨,真正美不勝收。
「小希,你唱的很好。」窗口位置突然傳來雷爺爺的聲音。
梁永希不由漲紅了臉,她只不過想趁韓香儀不在,跟雷墨多好好相處而已。
雷爺爺又轉向雷墨,「你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像你這麼不解風情,能娶上老婆就不錯了,你可一定要珍惜小希。」
雷墨被雷爺爺說的眉目一皺,想反駁時,老人家唰的一下關上了窗戶,不給他機會。
梁永希怕雷墨不高興,趕緊說好話,「爺爺說錯了,他不知道現在男女的擇偶標準第一是看顏值,第二是看身份背景,你兩樣都超級優秀,喜歡你的女孩子能從這兒排到南城,多如過江之卿。」
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這話明顯讓雷墨很受用。
他冷峻的面色和緩下來,她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去。
「你再唱首歌。」冷不丁的,雷墨提要求。
梁永希愣了一下,「唱什麼歌?」
「剛剛那首!」
這老掉牙的歌,聽過一遍還要聽?
梁永希沒辦法,只得唱起來。
唱完了,雷墨的臉色卻沒剛剛好,睨著她,冷冷提醒,「少了動作。」
她汗,連忙加上比心心的動作。
他的臉色這才好起來。
這男人……有時候也太幼稚了吧。
兩人在花園裡邊走邊賞月,大多數時間都是梁永希在說個不停,雷墨鮮少說話。
但在她的堅持下,雷墨最終會給她一點回應。
而她因這一點回應,總會高興的繼續熱情下去。
二樓陽台上,陸叢蔓安靜地看著院子裡的兩人,感覺雷墨對梁永希的態度也並非真正的冷漠,或許梁永希真的能把韓香儀從他心裡趕出去?
到那時,她就可以再挑合適的大家閨秀給他做妻子,而不是出生卑賤的梁永希。
一陣馥郁的桂花香飄來,梁永希陶醉的閉了閉眼,「好香。」
她看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的雷墨,隨口問:「你聞到沒有?」
雷墨點頭。
她接著問:「你不覺得香嗎?」他對香味沒表現出一點欣然之色,真的如雷爺爺所說,是根木頭樁子。
「沒有你香。」他抓住她,埋在她的脖頸間聞了聞。
梁永希立即收回自己的話,他一點都不木頭。
相反,說起甜言蜜語絕對殺傷力十足。
後來,聞一聞,變成了親一親。
見她沒有抗拒,他若有似無地鬆了一口氣。
回到臥室時,她卻躲著他,他僵著動作,目光幽幽注視著她,「還不可以?」
她用力搖頭,上次他太狠了,她有了陰影。
他最終只得作罷。
翌日,早飯桌上。
雷爺爺看著孫子孫媳婦,兩人都長得好看,而且也都能力不凡,強強聯合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不會弱。
他用勺子敲敲桌面,滿目威嚴地盯著雷墨,「如果三個月之內,你還不能讓希希懷孕,我就讓人送你去美國徹底檢查一下身體,看你哪裡有毛病。」
梁永希噗一聲,差一點把粥噴了出來。
老爺子瞪向她,她咽下粥,脫口而出:「爺爺,他身體很強壯,您用不著……」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不可遏制的漲紅起來,連忙低下頭佯裝餓瘋了要使勁喝粥。
雷爺爺呵呵一笑,「這就好,這就好,希望我能早點抱到重孫子。」
「我也等著你們的好消息。」陸叢蔓淡淡添上一句,投向梁永希的目光,複雜中帶著鼓勵。
梁永希低著頭,臉一直紅到了耳後根。
拿眼偷偷去瞟雷墨,他這會兒怎麼不吭聲了?
怎麼不告訴爺爺他們,他逼她吃避孕藥的事啊。
他一副高冷的模樣咬著吐司,對於雷爺爺的話,就當沒聽見。
雷爺爺見他這幅樣子自然生氣,「雷墨我告訴你,你在三個月之內要是沒能讓希希懷孕,我就趕走住在雍景灣的那個女人,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她。」
過節團圓的氣氛,驟然突變。
雷墨慢條斯理地放下吐司,緩緩地站起了身,「爺爺,您知道香香對我而言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