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你們誰也不准走

  梁永希迫不及待地回到大廳。

  大廳里卻沒有顧明敏和凌旭的身影,只有徐姐在逗著兩個孩子玩兒。

  「徐姐,我媽媽和二哥呢?」

  徐姐朝樓上示意了一下,「二少爺不知道為什麼要走,夫人氣得上去攔他了。」

  二哥要走?

  梁永希驚訝不已,回頭把雷墨推到嬰兒車邊,「你在這看孩子,我上去看看。」

  她怕雷墨跟上去,她多跟凌旭說兩句話,他就要吃飛醋發脾氣。

  雷墨挑了挑眉,看了眼梁永希上樓的倩影,沒跟上去。

  「姑爺,小小姐好像想要您抱呢。」徐姐發現欣兒看見了雷墨,手腳開始在空中揮舞起來,胖嘟嘟的小臉上都是興奮,烏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爸爸看,明顯是要爸爸抱了。

  雷墨只得抱起女兒,耐心地陪她玩。

  而躺在另一個嬰兒車裡的雷一搏,則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仿佛在說幼稚無聊,看得徐姐一陣好笑。

  ……

  進了走廊,梁永希不由自主地放輕腳步,剛離凌旭的房間近了些,就聽到了裡面傳出爭吵聲。

  她媽媽說:「我再說一遍,你不准走,你就在家給我老實待著。」

  她二哥說:「媽,既然我們猜到爸離家出走肯定是跟戰家有關係,我為什麼不能去戰家詢問?」

  「你爸信里說了,不要找他,所以你就在家待著。」

  房裡安靜了好一會後,凌旭才開口,這次,語氣變得格外的沉重,「媽,你是怕以戰家的背景,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所以才不准我去?是不是?」

  房間裡,顧明敏目光沉睿地注視著凌旭,「有些事,心裡明白就好,不要多問,不要多想,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

  凌旭再次沉默了。

  就在這時,梁永希推開了房門,兩人看她進來,不由愣了一下,顧明敏先反應過來,沖她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小希,你不是跟小墨出去散步了麼?」

  梁永希咬著唇,盈盈目光認真地看著他們倆,「我都聽到了,爸爸的失蹤跟戰家有關,也就是跟我有關。」

  聽她這樣說,顧明敏和凌旭的臉色都是一僵。

  顧明敏上前親昵地握住她的手,「小希,你已經結婚生子,跟戰家的聯姻是不可能的了,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梁永希眼裡滿是疑問,「那爸爸為什麼要走?」

  這問題,把顧明敏也問住了。

  具體的原因,她也說不清楚,她只模糊地覺得,戰家與南宮家的聯姻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之前南宮闕不止一次地流露過這其中的擔憂。

  但這樁聯姻,到底哪裡不普通,南宮闕並沒有告訴她。

  「小希,有時候沒有這麼多為什麼,我們只需要遵從你爸爸的叮囑就行了。」

  梁永希搖頭,目光看向凌旭,「我要跟二哥一起去戰家問清楚,看他們知不知道爸爸在哪裡。」

  聽見這話,顧明敏臉色一白。

  目光也嚴厲起來。

  「我不准你們倆任何人去找戰家人,聽到了嗎?」

  凌旭聽出她緊張又生氣了,看了眼梁永希,率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頓了一下,他看著梁永希,勸:「希希,你也別多想了,爸爸叫我們不要找他,肯定有他的原因,我要聽爸爸的話。」

  梁永希撇嘴。

  他剛剛怎麼不聽爸爸的話?

  聽說她要去了,就要聽爸爸的話了?

  雖然十分擔心爸爸,可最近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這會兒惹媽媽不高興,太不孝了,她只得說:「好。」

  顧明敏看了看兄妹兩,一手拉一個,神情鬆懈下來,「家裡最近可謂多事之秋,我再不能讓你們兄妹兩齣任何事了,你們就乖乖地待在家,生活,工作,按部就班,我能天天看見你們,就知足了。」

  心底,儘管無限牽掛著南宮闕,但當著孩子的面,她不能表露絲毫,她要是慌了,亂了,兩個孩子還不得真跑出去亂找?

  戰家,不同於商賈之戶,那是站在權利塔尖的血腥之流。

  「走,今天難得家裡湊夠四個人,我們下去打麻將。」斂起眼底的起伏,顧明敏拉著一雙兒女下樓,讓傭人準備好麻將桌,再招呼上一聲雷墨,就湊齊了。

  梁永希起先以為自己不會麻將,結果幾盤下來,每次都是她贏。

  顧明敏佯裝露出不開心的樣子,「真是怪了,我打了幾十年麻將,人人都說我手氣好,怎麼遇到小希,就虧大發了。」

  雷墨淡淡來一句,「她是錦鯉體,在牌桌上沒有輸過。」

  顧明敏和凌旭都不大信,就連梁永希自己也是不信的,可是結果證明……雷墨說的話,還真是挺邪氣的,就算梁永希抓到再爛的牌,最後都能穩贏,很多時候還通吃。

  顧明敏到最後,忍俊不禁地笑起來,「我還真生了個錦鯉體,這下好了,以後啊我打牌,就讓小希坐我邊上……」

  凌旭表示也想讓梁永希坐他邊上,好穩贏不輸。

  雷墨扯唇,剛想來一句她是我的,腿被察言觀色的梁永希給踢了一下,他一頓,很給面子地把話咽了下去。

  外面的雨,一直下。

  牌局在進行,欣兒和雷一搏在一旁睡覺……

  同一時刻,某家不算高檔的酒店裡。

  南宮闕不卑不亢地站在一個年輕男人面前,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以後,靜靜地等待對方發話。

  年輕男人長了一張新聞聯播男主持人的國字臉,給人一種溫和舒適的感覺,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穿著合體的灰色西服,在聽南宮闕敘述時,面容寡淡,看不出一絲喜怒。

  他是戰宇,戰家二公子,M國出了名的外交家,表面看著溫文爾雅,卻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即便這樣,他來,也比戰家大公子親自來,要好上千萬倍。

  因為戰家大公子,號稱死亡之神,走到哪兒,都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隨著沉默時間的拉長,南宮闕心裡很是煎熬,但他別無選擇,小女兒已經結婚生子,他和妻子不可能拆散她的幸福,讓她再另嫁他人。

  終於,在沉默了足足一刻鐘後,戰宇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