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越過隨著音樂扭來扭去的紅男綠女,終於來到吧檯邊,隨意地點了一杯酒,酒剛舉到嘴邊時,想到待會兒還要開車載著朵朵回家,又把酒推給了酒保,「換一杯氣泡果汁。」
酒保奇怪地看他一眼,挺俊挺高挑一大男人,不喝酒喝果汁?
江流接收到酒保的眼神,一記冷刀射過去,「你有意見?」
這眼神,威風凜凜,透著不耐和冷意。
酒保搖頭,榨了果汁給這位奇怪的男顧客,然後準備把之前給他的酒給收回來,結果斜刺里多出來一隻手,把酒給拿了過去,「這杯酒我喝。」
一個高大的男人,緊挨著江流坐到了高腳凳上。
江流用吸管優哉游哉地喝著果汁,注意力壓根沒在邊上,而是落在舞池中央的安奕朵身上。
在一群年輕男女中,安奕朵的舞跳得最好,自然而熱情奔放,不像邊上的那些人,透著浪和造作,她是真的在用跳舞來抒發自己開心的心情。
炫彩的燈光下,她纖腰的腰肢就跟水蛇一樣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搖擺,兩條長腿時不時地彎曲跳躍,真的很帶勁兒。
因為她靈動的舞姿和完美的身材,勾的周圍一圈男人都暗搓搓地盯著她看,各個都想擠到她的面前,吸引她的注意力。
媽——的——
這小妞,躺在床上時,還說自己力氣被他無情榨乾了,現在這麼帶勁,看得那些個男人蠢蠢欲動,他看,還是遠遠不夠。
在這嘈雜的環境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奕朵,絲毫沒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一直在緊緊盯著他,從頭到腳的打量。
酒保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後來的男人,見他目光灼灼,很想提醒一句,他們家酒吧不是那類同性的,他應該到別處尋找獵物。
快節奏的音樂結束,變成了慢節奏的,場中很多人紛紛下場休息,安奕朵卻還留在那兒,跳起了慢舞。
江流杯子裡的果汁不知不覺空了,他回過頭,把杯子遞給酒保,「再來一杯。」
因為女友被人覬覦,他心中有些不快,不自覺語氣沖了些。
這樣的客人,酒保見得多了,並不在意,安靜地又給他榨了一杯果汁,江流剛想接過來,一隻手比他更快地拿走了果汁,「果汁這麼好喝,我也嘗嘗。」
他的目光,這才緩緩地看向身旁的人。
霓虹燈光,反覆掠過男人的俊臉,當看清對方的長相時,他心裡不由狠狠一沉,下意識叫出了聲,「霍震軒——」
江流萬萬沒想到,跟女朋友出來跳個舞,居然會遇見白天還拿槍對指的大壞人。
頃刻間,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細胞里的戰鬥因子也做好了準備。
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相比較之下,霍震軒絲毫沒有緊張感,相反,聽到江流突然喊出他的名字,他近乎狂喜地盯著他,「弟弟,你終於認出我來了。」
他的語氣,格外的激動。
目光,也十分的殷切。
熾熱的,就跟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
而且還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江流只覺得瘮得慌,「誰是你弟弟?」
他一甩胳膊,把霍震軒給甩了開來。
霍震軒緊盯著他,眉目皺了起來,「你剛剛喊我名字了。」
「知道你名字就是你弟弟了嗎?」江流揚眉。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霍震軒刨根問底。
江流張嘴,總不能說自己催眠做夢夢到的吧,別說一個外人,就連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
「我查了你的底細,所以知道。」他硬邦邦的隨口扯了一個謊。
霍震軒靜了下來,但目光始終不離江流的臉,半天,問:「銳銳,你是不是失憶了?連大哥都不認識了?那爸爸媽媽你還記得嗎?」
他自胸口摸出一張照片遞到江流面前,江流一看,裡面是一對夫妻,居然就是他夢中給他過生日的夫妻倆。
他的心臟猛然劇烈的跳了跳。
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一個在他看來,不那麼美好的事實,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可他不太想承認。
便沉著臉,朝霍震軒搖了搖頭,「不認識。」
霍震軒沉默了,把照片放進胸口的口袋裡後,不再說話了,他低著頭,不停地喝酒。
這時候,音樂一變,又是勁爆的音樂,舞池中央又瘋狂地扭動起來。
江流搶過自己的果汁,一邊喝一邊看向安奕朵,她就跟不知道累的陀螺似的,還在旋轉跳躍。
這丫的,欠收拾。
「你喜歡那個女孩子?」霍震軒順著江流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畫著煙燻妝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的安奕朵。
江流警惕地回頭看霍震軒一樣,「關你什麼事。」
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又回過頭去看安奕朵,可是,安奕朵居然不見了!
他的目光立即在舞池中央搜尋,在一個角落,他看到安奕朵被幾個人影硬是拖著走向了一道門。
他立即想要追過去把安奕朵帶回來,胳膊卻被霍震軒握住。
「不要緊張。」霍震軒語氣沉穩地對他說。
江流眯眼,「那些是你的人?」
霍震軒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房卡給江流,「你要是喜歡就直接上。」
江流一臉看神經病的神色看著霍震軒,一把抓過房卡,轉身就去找安奕朵,霍震軒緊跟著他走了過來,「我帶你去。」
江流被霍震軒這波操作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這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原來這家酒吧樓上就有一家五星級酒店,安奕朵被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硬拖著進了一間總統套房,然後被重重地丟進了其中一間房。
安奕朵嚇壞了,嘴裡不停地叫囂:「我告訴你們,我男朋友就在酒吧里,他會找到你們,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打趴下,他可是很厲害的。」
她近乎聲嘶力竭,可人家根本就不理她。
「我說的都是真的,江流哥哥真的很厲害的。」
她撲過去想要開門出去,可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還被鎖住了。
她怎麼打都打不開。
「江流……」她害怕極了,趴在門板上都快哭了。
門外,霍震軒親自陪著江流來到了套房,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她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