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沒好氣地睨一眼雷墨,「你能好好說話嗎?」
雷墨一臉無辜,「我說的實話,這也有錯?」
梁永希別過頭,看向車窗外的霓虹,路旁不遠處有不少小區,幾乎每家每戶都亮著燈,不知道凌旭住在哪裡?是不是跟晴絲在一起?
她想的沒錯,凌旭確實跟晴絲在一起。
離開紅杉大廈後,凌旭就帶著晴絲回了公寓,凌旭一下子沒事情可做,仿佛失去了目標一樣,放下紙箱往沙發上一躺,雙眼盯著頭頂的水晶燈,發呆。
晴絲沉默地看著他,心中全是煩亂,尤其是看凌旭這麼一副不爭氣的樣子,更是煩。
她抽身回臥室,氣惱地坐到床邊,手碰到枕頭,忍不住拿起來扔出去。
沒想到這時候,凌旭進來了。
他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枕頭,「晴絲,我帶你去醫院產檢吧?」他放好枕頭,在晴絲邊上坐下,目光認真地注視著她。
晴絲心裡一緊,很快搖頭,「不,我不去。」
凌旭皺眉,「那怎麼行?總要看看你的身體情況。」
晴絲目光閃爍著,俏麗的臉上有著不情願,「我現在還未婚,才不要去婦產科檢查懷孕的事。」
原來是因為這個……
凌旭默了一下,「那我先去把你戶口遷出來,然後我們倆去登記結婚,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晴絲一愕。
漂亮的雙眼微微撐大,「你要把我戶口遷出南宮家?」
現在大家都知道晴絲已經不是南宮家親生的,更何況梁永希已經跟他父母相認,把晴絲戶口遷出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凌旭覺得這沒什麼。
「是,我把我的也遷出來,然後一起領證,再離開南城。」
凌旭語氣認真,好像在描摹著他們的未來。
晴絲起身,背對著他,臉上滿是糾結和厭惡。
她已經不止一遍地說過,不想脫離南宮家,也不想離開南城,他是聾子嗎?
凌旭站起來,雙手輕柔地落在晴絲的肩上,「你怎麼了?」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拿背對著她。
晴絲心中的煩亂已到極致,一轉身猛地甩開了凌旭,凌旭猝不及防,倒退一步,有些吃驚地盯著她。
晴絲委屈地咬著唇,「我不要離開南宮家,也不要離開南城,我不甘心,憑什麼梁永希一來,就搶了我的位置?搶了我的爸爸媽媽?憑什麼?」
凌旭一陣沉默,「晴絲,你已經搶了二十五年,是時候還給我妹妹了。」
這句妹妹,一下刺激到晴絲最深最忌諱的痛處。
她近乎失控的沖凌旭大喊,「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向著她?我哪裡不如她了?」
凌旭皺眉。
這根本不是什麼『如不如』的問題,這是血脈相連。
喊出來後,晴絲奪門而出,凌旭站在原地,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乘電梯下樓了,他追到樓下,只看到晴絲的跑車車尾,帶著轟鳴聲,跑遠了。
……
雷墨和梁永希回到月湖花城時,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顧明敏和南宮闕就搬了椅子坐在嬰兒床邊上,一人看一個,還看看笑笑,笑笑看看。
「爸媽,時間不早了,你們也去休息吧。」今天夠折騰的,他們都累了。
顧明敏和南宮闕起身,目光依依不捨地從孩子臉上挪開,「我們去睡了,你們洗洗也早點睡。」
梁永希嗯了聲,送他們回臥室。
梁永希在給孩子掖被子時,雷墨已經洗好澡出來了,他髮絲上滴著水珠,眉眼墨黑深沉,透著性感,「你去洗。」
他存在感濃烈地站到梁永希身邊,梁永希下意識往邊上躲了躲,「哦,我等一下。」
她也不知怎了,想到了浴室里的一幕幕,這會兒有點羞於進去。
雷墨低頭,看她閃身避開他,很不高興地眯了眯眼,「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躲我幹什麼?」
他語氣危險,透著不悅。
梁永希莫名舔了舔發乾的唇,目光微閃地躲開他灼灼逼人的目光,「我……我只是……呃,我只是怕熱,對,你身上太熱了,熱量輻射開來,讓我不舒服。」
「呵……」雷墨倏地彎唇,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熱輻射?燙到你了?」
梁永希生硬地點頭,「是……」要不然怎麼解釋,看著他時,突然口乾呢?
她腦袋還在胡思亂想時,眼前人影一閃,雷墨居然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並且把她壁咚到了衣櫥上,他垂著眸,緊緊盯著她,徐徐低頭,伏在她耳邊,低語:「我不僅想燙到你,還想融化你呢,所以,別怕,勇敢點。」
梁永希躲著他,奈何前面是他的胸膛,左右兩邊是他的手臂,她恨不得把自己縮進木板里,「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實踐出整理,做了你就明白了……」
「啊——」梁永希直接被某人抱起,進了浴室,一見那方寸之地,她就慌了,拼命地捶打他,可是毫無作用,她急的都快哭了,到後來,口不擇言起來,「雷墨,你要是敢碰我,我就離家出走。」
這話,真是無形之中碰到了某人的痛處,也是他心內最大的忌諱。
整個人,都僵住了。
氣氛,也微妙地變了。
梁永希立即感覺到自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冷意,想起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不由心虛起來,她掙扎著站到地上,小心地抬眼瞧著他冰冷的神色,可真嚇人。
前一秒還不是這樣的。
「那個……我剛剛是口不擇言,說話沒經過大腦,你別生氣,好不好?」她抓住他的手,搖了搖。
他仍是一副冰冷的樣子。
她踮起腳尖去吻他繃緊的下顎,「真的是無心之言,我知道錯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雷墨眼皮微動,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眼內迸發著岩漿一樣的熱度,她縮了一下,他沉聲問:「這樣也怕?」
她推拒著他的胸口,呵呵笑著,「……怕,所以你能不能……」
兩個字,一個輕,一個點,被他揉的稀碎。
半晌,他惡狠狠地伏在她的耳邊,重重吐字:「不能。」
她敢說出離開的話,他非懲罰她不可。
梁永希心臟陣陣緊縮著,恨得要命。
夜,更深,一切結束時,兩人回到臥室,很快睡著了。
可是對門的江流和安奕朵卻都沒有入睡,兩人經過一番爭搶後,安奕朵住進了尹真兒的臥室,江流則住進了安奕朵之前睡的臥室。
兩人在顧明敏夫婦回來後,就來了這邊,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因為晚上時,安奕朵接了陸遠梵的電話,電話里,陸遠梵說明天會來南城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