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送花給她

  梁永希有點怔愣地看著許未,自從上次搭了他的順風車,她都沒跟他聯繫過,沒想到居然在超市遇上了,「謝謝。」

  許未提著購物袋,溫文爾雅地朝梁永希微笑,「舉手之勞。」

  兩人說著,朝著出口通道走過去,迎面卻看到了寒著臉站在人群中的雷墨。

  他身姿高大挺拔,若刀刻般的精緻臉孔,再加上通身的氣場,光是站在那兒什麼都不做,就成了焦點。

  超市人來人往,大家都好奇地偷瞄他,並且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結果看得梁永希和許未尷尬不已。

  兩人很有一種被撞破好事的錯覺。

  許未乾咳一聲,下意識看向梁永希。

  梁永希笑笑,「我們又沒做什麼,你純粹是想幫我……」

  許未點頭,他確實如此。

  兩人這邊面對面說著話兒,雷墨已經杵到了兩人面前,他長臂一伸,自許未手中奪過了購物袋,「許律師,你似乎對我老婆情有獨鍾?」

  許未更尷尬了,「誤會。」

  雷墨挑眉,還想發難,卻被梁永希拉了拉手腕,「雷墨,人家只是想幫我,你別這樣。」

  雷墨垂眸看梁永希,「我怎樣?」

  他語氣發沉,隱有薄怒。

  梁永希皺眉,大庭廣眾的,他不能注意點影響嗎?

  被熙來人往的大家看著,她臉都紅了,也不禁有些生氣,「你亂吃飛醋。」

  她微惱的把手中的購物袋也塞到雷墨手裡,帶著歉意的眼神看向許未,「許律師,謝謝你幫我,現在他來了,就不麻煩你了。」

  許未識趣的點了點頭,抽身離開。

  梁永希目送著他的背影,誰知某男寬闊的身形一移,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能不幼稚嗎?

  「走了。」她兩手空空,一身輕鬆地走向出口。

  雷墨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到了外面,梁永希的目光被店主擺出來的盆栽綠植吸引,家裡房子是挺寬敞舒服的,但沒有一點綠,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你想買這些?」雷墨站在她邊上,瞧著花花草草。

  梁永希彎唇淺笑,伸手就去撫一株長得旺盛的綠蘿,「是啊,生活哪能沒有一點綠。」

  「你、說、什、麼?」莫名其妙的,雷墨一字一頓,語氣危險。

  梁永希詫異地望著他,發懵,「我說生活不能沒有綠啊……」

  這話有錯嗎?

  植物吸收二氧化碳和一些有毒氣體,淨化空氣,不是人類的好夥伴嗎?

  「咳,這位小姐,這位先生的意思是……」店老闆是個胖墩墩的男性,他搞笑地指了指自己的頭頂,梁永希慢慢回過味來,懊惱地去瞪雷墨。

  他根本就是在曲解她的意思!

  「那你說買什麼?」她沒好氣。

  店老闆見雷墨西裝革履,矜貴優雅,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人,立即熱情地推銷店裡的各種名貴花,「先生您看,這是剛從荷蘭空運過來的鬱金香,有好幾種顏色,黑色鬱金香代表國王對戀人愛的表白,紫鬱金香話語無盡的愛,白鬱金香意寓純情……」

  老闆口若懸河地介紹起來,而且每一種花,都要跟高貴神秘以及愛人掛上鉤。

  雷墨提著兩個大大的購物袋,一臉矜持地聽著店老闆的評語。

  店老闆見他臉上沒什麼動容之色,再接再厲地指向門口各種顏色的玫瑰,「送玫瑰給女朋友是最經典不衰的,比如送紅玫瑰,代表熱愛著你,還有這……」

  「那個橘色,代表什麼?」不等店老闆說完,雷墨忽地打斷了他的話。

  店老闆看向橘色的玫瑰,隨即一臉深意地笑了起來,「先生真懂行,橘色玫瑰在市面上很少見,你跑過幾條街就只能在我這兒買到。」

  雷墨點了點頭,又問:「花語……」

  店老闆表情奇異地彆扭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忽地湊到雷墨面前,小聲跟他說了一句話,雷墨看起來挺滿意的,隨即讓店老闆包了一大束橘色玫瑰,雷墨歪頭,示意店老闆直接讓梁永希拿著。

  「送給你的。」雷墨望著梁永希,語氣傲嬌。

  梁永希抱著花,狐疑地看了看雷墨和店老闆,不知道這兩人剛剛說了什麼悄悄話?

  帶著疑問,她上了雷墨的車,系好安全帶後,忍不住好奇,問:「橘色玫瑰花語是什麼?」

  雷墨一副高深莫測地注視著梁永希,手指愜意地敲著方向盤,「你可以現在上網查,我等你。」

  梁永希鼓了鼓腮幫子,這個男人,明明可以直接告訴她的,還兜圈子。

  她摸出手機打開度娘,然後,那句話直戳眼睛:深-深-的-欲-望。

  她懷裡還抱著花兒呢,這會兒只覺得辣眼睛。

  她放下手機就欲把花丟了,雷墨表情一冷,「你敢?」

  梁永希動作一頓,回過頭怒目而視,雷墨定定地注視著她,「你是我的女人,對你有欲不好?」

  轟的一下,梁永希想起浴室里的一幕幕,這男人不僅武力值爆棚,那啥也是……花樣百出。

  她根本招架不住,好嘛。

  她臉色已經紅的像番茄了。

  雷墨無聲看著,忽地笑出了聲,「這會兒不知道在腦子裡想什麼呢,分明比我還想。」

  梁永希無辜地撐大眼,這男人,要不要這麼不要臉?

  「我才沒有。」

  雷墨一臉不信,「你沒有會臉紅?眼裡會漾著春色?」

  梁永希被他說惱了,伸手打了他一下,「你閉嘴。」

  雷墨又呵了一聲,「惱羞成怒。」

  梁永希咬著唇,直接把花摔到了他的身上。

  雷墨也不惱,仔細地把花整理好,又認真地遞向她,她別過臉不接,他就一直維持著遞出去的姿勢,並且目光越來越沉,越來越深。

  這男人……

  梁永希被他看的心裡毛毛的,最終接過了花束。

  「這才乖。」雷墨語氣輕緩,像是羽毛,滑過人的心臟,留下一串撓不到的癢。

  目光,清淺地落在梁永希臉上,眼底浮現絲絲縷縷的笑意。

  他們這樣,算不算破鏡重圓?雖然他並不認為他們之間有裂痕,但顯然她不這麼認為。

  回去的路上,梁永希別開臉,目光望著車窗外的景致。

  她沒想到,跟雷墨就這麼水到渠成住到了一起,快的讓她有點恍惚。

  但他們之間有孩子……這就是永遠也無法斬斷的聯繫。

  「雷墨?」她忽地想起一件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