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冷冷嗤笑,「他一個男人,余露露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擔,不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許洲聽著,心知自己說不動雷墨,「孩子沒事就好……」
雷墨的話音里,儼然說明他已經見過那孩子,孩子被他帶走,也是一大幸事。
雷墨冷冷地目送著許洲離開,他打開門出去時,門外卻站了兩人,江流和珊莎。
「你們怎麼來了?」而且還在一起?
江流在前走了進來,朝哥豎了豎大拇指,「哥厲害,不動聲色就把大侄子帶回來了,大侄子在哪兒呢?」
他剛剛站在門外,聽到了許洲和他的對話。
雷墨斜一眼江流和他身後的珊莎,珊莎看了眼江流,替他回答:「大寶身體很弱,還在研究所里休養。」
江流愣了一下,看看雷墨,又看看珊莎,「所以哥經常去找你,是為了大侄子?」
他還懷疑哥跟珊莎有私情呢,現在想想,真是不該。
珊莎挺不高興地斜一眼江流,「當然不止是為了孩子,還有其他原因。」
江流挑眉,「還有什麼原因?」
珊莎臉上顯出彆扭,深邃的眸子瞟向雷墨,一副兩人之間『很有原因』的樣子。
雷墨湊到江流面前,微微傾身湊到他耳邊,「這個時間點,珊莎應該在研究所工作,她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江流臉色微僵,抬手揉了揉鼻子,他昨晚上見哥不肯說珊莎的身份,就上網黑進了各種網絡,通過一切渠道查到了珊莎的身份。
查到之後,不由得佩服起珊莎來。
珊莎不但是卓師傅的獨生女,而且從小酷愛生化研究,一直在世界有名的各大醫學院學習研究,剛二十時就獲得了醫學博士學位,最近四年都在M國DK研究所工作,現年二十四歲,已經是醫學界有名的內科醫生以及神經修復專家,她的履歷可以閃瞎眼。
面對哥的質問,他嘿嘿笑了笑,「珊莎是小師妹,我特意去見她,想請她吃飯來著,結果她要你跟我們一起。」
本來想單獨和小師妹吃頓飯,套套話,結果小師妹要來找哥,他拗不過,便帶她過來了,正巧,聽到了哥和許洲的對話。
要不然大寶被找到這件事,還被蒙在鼓裡。
雷墨回頭看一眼珊莎,她若無其事地在打量他的辦公室,「那好,我們現在出去吃飯。」
他率先朝外走去,江流招呼珊莎,跟在後面。
他放慢腳步,忍不住問珊莎:「哎,小師妹,既然找到了大侄子,哥為什麼不告訴嫂子?」
嫂子每日被思念煎熬,看著都難受。
珊莎看一眼前面那道挺拔頎長的背影,嘴角輕撇,「雷一搏的狀況很差,能不能挺過去還不一定,他說暫時不讓那個女人知道,免得她焦心痛苦。」
江流心裡咯噔了一下,「大侄子叫雷一搏?他的身體狀況很差?」
珊莎緩緩點了點頭。
江流面色沉重起來。
大侄子找回來了,萬一有個什麼……確實會讓嫂子難以承受。
嫂子已經承受了太多……哥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
「哎,小師妹,你好像不太喜歡嫂子啊,為什麼?」江流聽出來了,珊莎對大嫂很不敬。
珊莎別開臉,臉上顯出奇異的不滿之色,「她限制了師哥。」
江流聽得一頭霧水,嫂子限制哥什麼了?
難道珊莎也像那些豪門中人一樣,認為嫂子拖了哥的後腿?
三人出了雷氏大廈,就近到對面的飯店去吃午飯。
珊莎對吃的並不挑剔,也沒研究,他們點什麼,她吃什麼,席間都是江流在拉近乎活躍氣氛,雷墨始終懶懶的,即便面對小師妹,態度也是冷的。
江流耍嘴皮累了,端起茶杯潤唇時,目光朝窗外看去,「大嫂——」
他驚駭的大叫出聲,遠遠的,他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滿臉憤怒地朝大嫂走去,手裡還攥著刀子。
當刀子被高高舉起朝著眼盲的大嫂身上扎去時,一道人影閃電般抱住了大嫂,刀子頓時沒入了人影的後背!
鮮血頓時往外涌。
扎錯人的中年婦女,呆呆的往後退。
一切只發生在眨眼間。
江流飛快地看一眼對面的空座位,他剛剛都沒注意到哥是什麼時候衝出去的?
珊莎也看到了這一幕,口味全無地扔了筷子,臉色很不好,「他為了這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嗎?」
江流顧不得珊莎說什麼,起身就往外沖。
梁永希突然被人抱住,整個人都有些懵。
她聞到了熟悉的清冽薄荷味,這是雷墨身上的氣味,「墨,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還有剛剛那古怪的聲音,很像皮開肉綻。
「沒什麼,你怎麼一個人來這兒了?」雷墨皺著眉,不動聲色地忍著疼。
剛想哄著梁永希離開,江流沖了過來,一疊聲著急的問哥你沒事吧,沒事吧……
梁永希聽到這話,自然知道雷墨出了事,當即急的拉住他的手一個勁的追問:「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受傷了,你告訴我?」
雷墨不耐煩地剜一眼江流,語氣沉穩,「沒事,就是被刀割破了一點皮。」
江流站在他身後看著那埋入骨肉的刀子,張口結舌,這也叫一點皮?
他知道哥就是不想讓嫂子擔心,只好附和,「嫂子,哥就是流了一點血,我現在送他去醫院,你跟我們一起?」
梁永希點頭,「好,快點去醫院。」
這時候,珊莎慢吞吞地走了過來,仔細看一眼雷墨浸滿血的後背,語氣淡定的開口:「死不了,就是要吃點皮肉苦。」
梁永希聽到珊莎的聲音,微微愕然。
也來不及細想,催促江流帶雷墨去醫院。
華盛醫院,雷墨在治療室內縫傷口,珊莎說自己對外科也頗感興趣,但差在動手能力,讓這針給她縫,好增加點實戰經驗,雷墨答應了。
江流冷眼旁觀,只覺得珊莎想趁機弄死哥,因為她臉上可沒一點心疼之色。
相反,還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鄙視。
「江流,到底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嗎?」梁永希皺著眉,到現在還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