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伸手,握住了梁永希的,嘴角斜勾,冰冷地注視著余露露,「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些人,專做些雞鳴狗盜之事,偏偏還洋洋自得。」
余露露動氣,「你說什麼?」
雷墨挑眉,似笑非笑,「懂的人自然懂。」
余露露冷哼,「自己妻子跟親兄弟都有染了,你還笑得出來?」
雷墨目光倏地冰寒徹骨,目光如冰凌重重地壓向余露露,「別說根本就沒有,就算真的有,也是你們這些齷齪之人對她的玷污,這就像被一隻畜生咬了一般,難道我要因一個畜生,葬送我跟她之間的下半輩子?」
他躲著梁永希,不是他有多介意,而是怕她自己接受不了。
梁永希心中微動,手指翻卷,反過來緊緊握住了雷墨的手。
「嘰……」正當余露露被堵得說不出話時,揚揚手中一直拿著的小黃鴨發出了叫聲。
揚揚是故意的,他有些聽不懂大人們都在說些什麼,但這氣氛很令他害怕。
他用力捏了捏小黃鴨,然後朝著梁永希走了過去,「嬸嬸,我爸爸沒死,他醒了。」
梁永希勉強笑了笑,抬手摸到揚揚的腦袋,「嗯,嬸嬸知道了,現在很晚了,揚揚帶奶奶回家吧。」
揚揚乖巧地點了點頭,走回余露露身邊,「奶奶回家吧。」
傭人正要推著輪椅離開,余露露卻抬手阻止,她目光凌厲地看著墨希二人,質問:「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隨著一個月日期將近,雷墨和余修白之間的較量愈加洶湧。
雷墨還未說什麼,梁永希站到他的面前,「我們來看看修白。」
余露露不信,狐疑地看著兩人,「你們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兒子?」
雷墨把余修白丟出窗外,這無異於是謀殺。
見他沒死,難保不會再來一次。
「噗——」梁永希直接嗤笑出聲,挑著秀眉,淡淡開口:「揚揚奶奶,這裡是醫院,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在這裡殺人,主動送你把柄?」
余露露想了想,覺得梁永希說的也對,就算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明目張胆地殺人。
「那我們走吧。」她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也實在是太累了,到底年紀大又有病在身,實在是撐不住了。
「叔叔嬸嬸,拜拜~」揚揚寶貝似的拿著小黃鴨跟他們揮手再見。
直到他們進了電梯離開後,雷墨才帶著梁永希去病房。
按照規定,一次只能進一人,且必須穿防菌服,但這裡是隸屬雷氏旗下的華盛醫院,一切規矩在雷墨面前都成了浮雲。
兩人沒穿防菌服,就這麼進了ICU病房。
余修白心裡記掛著那個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開門關門聲還以為是醫生查房也沒在意,直到過了好一會,進來的人沒發出一點聲音,他才奇怪地睜開眼。
結果……剛睜眼,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他怔愣了一下,隨即看到進來的人是梁永希和雷墨。
梁永希木著臉站在病床邊,剛剛那一巴掌就是她打的!
他反應過來,涼涼的笑,「怎麼了?嫌我傷的不夠重?」
梁永希握拳,惡狠狠地開口:「像你這種人,死了最好。」
她語氣冰冷,聽的人心尖發緊。
余修白本就蒼白的臉色瞬然一白,他望著她,目光沉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梁永希深吸一口氣,「幸好你根本沒有碰過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她湊近余修白,忽地從手中亮出一把水果刀,用力抵在了余修白的肚子上,眼中迸射的目光又凶又冷。
余修白心裡一抽。
梁永希不是說著玩的,她是真的想殺了他!
但是她……怎麼知道他根本沒有碰過她?
「不,我得逞了。」他邪肆勾唇,不顧全身疼痛,和臉上挨的一耳光。
梁永希伸手又去打他,卻被他避開了,「我們已經知道真相了,你睡著了,你沒有,」她激動起來,白淨的臉漲的通紅,「余修白,我沒想到你能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
余修白臉色難看起來。
看來他們確實是知道真相了。
「如果你沒有睡著,你是不是真的就……」梁永希想要質問,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了。
她頓住,靜了許久,慢慢轉身,喊了聲墨。
雷墨握住她的手,「我在。」
梁永希靜了一下,「帶我回家。」
「好。」雷墨擁著她的肩,帶著她朝病房外走。
余修白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這一刻,真真切切地覺得他與梁永希之間的情誼徹底沒了,從此以後見面將是陌路人。
也不知是內出血了,還是心口真正的疼,他疼的癱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再動。
剛要關上房門,梁永希聽到身後機器的嗶嗶聲,她停下腳步問雷墨:「是什麼警報聲?」
雷墨掃一眼病床邊的機器,面無表情的開口:「余修白心跳驟停了。」
梁永希愣了一下,喃喃:「他會死嗎?」
「如果不救,肯定會死。」
沉默了幾秒後,梁永希拉了拉雷墨的胳膊,「救吧,萬一他真死了,就沒人知道我們的大寶在哪裡了。」
雷墨目光微頓,「好。」
醫生很快被叫了過來,余修白被重新推進手術室,在強心針的刺激下,最終被救了回來。
確定他沒死之後,梁永希和雷墨才離開醫院。
「鴿鴿還在海邊別墅,我想去那兒。」車裡,梁永希靜靜開口。
雷墨說了一聲好,直接把車開了過去。
到了海邊別墅,梁永希進了房裡,卻是不肯離開了。
昏暗中,雷墨望著她,「怎麼了?」
梁永希腳邊就是鴿鴿,她蹲下,摸著它身上順滑的毛,沉默不語。
雷墨來到她的身邊,又問:「怎麼了?為什麼不跟我回去?」
這兩天,他們已經夠痛苦了,尤其是她,現在事兒解決了,她沒理由不跟他回雅園。
梁永希低著頭,忽而就說:「你在M國明明沒有受傷,卻告訴我們,你受傷了。」
雷墨猛然一怔。
原來是這件事。
「這件事,我現在不能跟你解釋,等到一個月之期結束了,到時你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你只需要相信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