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聽雷墨說的肯定,頓時鬆了一口氣,「不會就好,」她兀自笑了笑,「剛剛真是太暢快了,估計安月淇以後會消停下來。」
雷墨手裡有她的把柄,她投鼠忌器,還敢囂張到哪兒?
「戲也看完了,我先走啦,希希,拜拜。」她揮了揮手,把空間留給夫妻倆。
包廂里徹底安靜下來。
梁永希摸索著慢慢坐到椅子上,秀眉微蹙。
雷墨在她身邊坐下,疑惑出聲:「怎麼了?」
梁永希抿了抿唇,「陸遠梵說得對,安瑾瑜跟安月淇不一樣。」
安月淇任性,囂張跋扈,沒什麼腦子,可是安瑾瑜卻是出了名的有手段,她要是幫著安月淇,他們將會有麻煩。
雷墨默了一下,握了握梁永希的指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我們夫妻同心同力,就沒什麼好怕的。」
梁永希彎了彎唇,順著雷墨的手臂覆上他的俊臉,「百忙之中安排這一出,辛苦你了。」
為了打臉安月淇,他也是夠拼了。
還特地找來和安月淇曾經有染的男人,這是花了真功夫。
雷墨削薄的唇角微彎,「為了你,怎樣都值得。」
江流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兩人靠在一起說情話,心都要被酸化了,旋個身準備在門口等兩人說夠了自己出來,然後一起回家。
結果不期然看到陸遠梵走了回來。
剛剛在飯店門口,還看到他押著安月淇上車。
這會兒回來做什麼?
陸遠梵瞥一眼江流,稍稍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來到包廂門前,象徵性地敲了敲房門,便走了進去。
雷墨看過去,眉目微挑,「我以為你走了。」
陸遠梵面色淡淡,緩步來到雷墨身邊坐下,「老墨,雷氏的變故我都知道。」
余修白認祖歸宗的事,整個上流圈都傳遍了,大家都在吃這場奪嫡之戰的瓜。
但梁永希失明的事,還是剛剛聽安月淇沒頭沒腦亂罵聽來的,還有那個丟失的孩子。
「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知會我一聲就行。」
雷墨看了一眼陸遠梵,「我跟安瑾瑜有衝突,你幫誰?」
陸遠梵臉色一僵,扯著嘴角笑了笑,「放心,安瑾瑜雖然有手段,但她明事理,不在理的事,她不會做的。」
這話說的……梁永希忍不住譏誚地笑了起來。
「搶了妹妹的未婚夫,這個也在理?」
陸遠梵臉色又是一僵,被梁永希堵得直接說不出話了。
雷墨輕咳一聲,「我需要你的地方我會找你,放心。」
陸遠梵生硬地點了點頭,慢慢站起了身,他看了看梁永希,很想問問安奕朵的情況,但見梁永希臉色不怎麼好,到底忍住了。
「那我先走了,下次安月淇再做什麼過分的事,直接找我就好,我來應付她。」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梁永希忍不住哼了一聲,「朵朵給他八個月時間,已經過了四個月,看樣子他是不想跟安瑾瑜分手了。」
不分手,也就意味著他徹底放棄了安奕朵。
不知道等安奕朵回北城後,又會鬧出什麼腥風血雨。
「別人的選擇,我們無從左右。」雷墨拉梁永希起來,帶著她走出了包廂。
江流就站在包廂門外,他側著臉望著陸遠梵消失的方向,抿著的嘴角說不出的冷。
「回家。」雷墨看他一眼,沒有戳破他那點小心思,帶梁永希回家。
回到家,夫妻倆哄了一會欣兒,梁永希被雷墨催著先去睡了。
翌日,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雷墨一大早去公司後,梁永希便在院子裡和鴿鴿遛彎。
因為看不見,卻越發貪戀明亮的陽光,以前不敢直視太陽,現在隨便望天多久,眼睛都不會刺痛。
正在她沐浴著陽光,聽著微風呼過時,一道小心的聲音響了過來,「嬸嬸……」
梁永希愕然。
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不是揚揚的聲音嗎?
「揚揚,是你嗎?」她狐疑。
「是我,嬸嬸。」揚揚高興地跑到了梁永希腿邊,仰著頭看她。
梁永希驚訝了。
她蹲下身,朝前摸了摸,揚揚懂事地把自己送到了她的手裡,「嬸嬸,我現在就住那邊那個房子。」
揚揚指了指邊上,余修白之前住的那棟別墅。
梁永希眉目微蹙,「那誰照顧你?」
揚揚吸了吸鼻子,「我爸爸,還有奶奶。」
梁永希一愣。
揚揚的奶奶,不就是余修白的媽,那個三十年前紅極一時的女演員余露露?
「嗯,那你以後有空可以來找我玩兒。」
看揚揚對余修白的態度,揚揚似乎不怎麼喜歡他,想必父子倆在一起,不那麼愉快。
揚揚吸了吸鼻子,「嬸嬸,我可以跟鴿鴿一起玩嗎?」
梁永希笑了笑,「當然可以。」
揚揚高興的歡呼一聲,立刻跑去摸鴿鴿的狗頭,還去拽它的尾巴,鴿鴿好脾氣地陪他一起打鬧著,即便被弄疼了也不生氣。
梁永希站在一旁,面帶微笑地聽著。
揚揚領著鴿鴿到處亂跑,她便順著聲音慢慢地遠離了自家院子,最後到了什麼地方,她都有些迷糊了。
「鴿鴿快來追我呀。」揚揚大笑著喊。
可能揚揚跑的太快了,梁永希一時沒聽見他們的聲音,她頓時有些急,腳步不免慌了起來,冷不丁的,就撞到一個人身上。
「抱歉。」她立刻道歉,繞到一旁想要離開,結果又撞到了,她疑心自己撞到了樹?
又不像。
她繞開一點,伸手朝前摸著,結果摸到了一個人的脖頸和下顎。
「啊,實在抱歉,我視力不好,看不見……」她窘了,覺得自己冒犯了小區裡的其他業主。
她想要迅速地收回手,誰知道居然被一把握住。
她詫異地瞪大眼,秀眉緊緊蹙了起來。
腦海里想起那次去許洲診所遇到的那個計程車司機,仗著她眼瞎占她便宜,還出口不遜。
她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放開我。」
她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對方握的更緊。
一陣微風吹來,一股淺淡的香水味飄到鼻端,熟悉又陌生。
「余修白……」她眉眼一沉,直接抬腿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