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導盲犬鴿鴿

  「是哥給你挑的導盲犬。」江流興致盎然,聽語氣,十分喜歡這隻狗。

  梁永希驚喜地摸了摸,她手上忽然熱了熱,導盲犬舔了她,她啊了一聲,好奇的問:「它長什麼樣?是什麼品種?」

  「純白色,純種拉布拉多,性格活潑,善解人意,關鍵是經過導盲犬的特訓,能為你帶來很多方便。」江流興致勃勃的介紹著,已經跟大狗玩成了一團。

  梁永希摸了摸大狗後,看向雷墨坐著的方向,「它叫什麼?」

  「鴿鴿。」雷墨答。

  鴿鴿,哥哥?梁永希咀嚼著這個名字,疑心雷墨是故意用的諧音做名字,但她沒有問,只是開心地笑了笑。

  「那我現在可以跟它一起單獨出去走走嗎?」她站起了身,顯得躍躍欲試。

  「現在外面天黑了。」江流拉扯著大狗脖子裡的皮,隨口一說。

  梁永希笑笑,「白天黑夜對我而言都一樣,沒關係的呀。」

  江流一僵,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說了傷人的話,但看梁永希的神色,並沒什麼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行,鴿鴿,帶上你的主人,出去玩吧。」

  鴿鴿真的很棒,它脖頸里並沒有牽引繩,但行走時,就蹭著梁永希的腿,緊緊地跟著她。

  附近都是熟悉的地方,梁永希蹲下,鴿鴿就跑到了她的手邊,她摸著它的腦袋,輕聲細語:「鴿鴿,以後我出去辦事就指望你了,可千萬要機靈點。」

  也不知道鴿鴿有沒有聽懂她的話,它朝她叫了兩聲。

  她兀自笑了笑,「乖鴿鴿,現在帶你熟悉周圍的環境。」

  「看到了嗎?這裡就是我們住著的家,那邊那棟房子,主人叫余修白,是個綿里藏針的壞人,我懷疑他偷了我的孩子,但我和小哥哥都沒有證據, 我和小哥哥商量過了,要從他兒子下手,那是個三歲多的小男孩,我不知道他的長相,但從他爸爸的相貌來看,大概長得很好看……」

  她摟著大狗絮絮叨叨地說著。

  花園裡有早開的花兒,在這春夜發出馥郁的清香,沁人心脾。

  鴿鴿可能也聞到了香味,他汪汪地叫了幾聲,梁永希笑著摟住它,「好鴿鴿,我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鴿鴿又汪汪地叫了幾聲。

  梁永希站在黑夜裡,抬頭,雙眼茫然地望著天空。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失明的一天,會有必須用導盲犬的一天。

  也從未想過會失去自己的孩子。

  老天還嫌她命運不夠多舛嗎?

  和鴿鴿繞著院子走了一圈後,有腳步聲朝她走來,她以為是雷墨,笑著開口:「我這就回去。」

  鴿鴿已經知道家的方向,蹭著梁永希的腿,讓她跟著它。

  梁永希走了一截路,沒聽見雷墨的腳步聲,奇怪的停住,回過頭喊:「墨?」

  沒有人理她。

  她奇怪地皺眉,她確定不遠處是有人的,難道不是雷墨?

  「是誰?」她警惕地倒退幾步,聲音也冷了下來。

  鴿鴿見此,朝著那人狂吠幾句。

  屋子裡的雷墨聽到動靜,立刻走了出來,不遠處的灌木叢動了動,一道人影立在那裡。

  他沉步走過來,先讓鴿鴿帶梁永希回家,然後走向灌木叢。

  「呵……余總好興致,大晚上的來窺探別人的隱私?」雷墨繞過灌木叢,直接來到了余修白面前。

  余修白涼涼的看向雷墨,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我就是看看以往無堅不摧的錦鯉體,失明後是什麼樣子。」

  雷墨臉色一沉,「她的狀態,你可還滿意?」

  余修白暗暗握了握拳,「超乎我的想像。」

  上次在診所,她的狀態看起來挺不好的,可是現在,挺好的。

  可見雷墨把她照顧的很好。

  雷墨冷冷一哼,逼近余修白一步,「既然滿意,就滾出我們的視線。」

  余修白挑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並不凌亂的西裝,「我親愛的弟弟,大晚上的,你是吃了火藥嗎?」

  雷墨面色像浸了冰水一樣寒涼,「請你不要亂認親戚,我雷墨是獨生子,沒有兄弟。」

  余修白低頭,高高低低的笑,「可是爺爺說三天後讓我認祖歸宗,到時候我就會成為真正的雷家人,會成為你的哥哥。」

  雷墨垂在身側的雙手瞬地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掄上余修白的俊臉。

  「鴿鴿……」這時候,忽地響起梁永希的聲音,導盲犬鴿鴿朝著余修白使勁地狂吠,並且朝他撲了過去。

  余修白彎腰避開,目光倏地冷了下來,鴿鴿無所畏懼,仍然朝著狂吠。

  「鴿鴿過來。」梁永希覺得差不多了,喚回了鴿鴿。

  然後慢步來到了雷墨身邊,朝著余修白大概站立的方向淡淡開口:「大哥,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余修白沒想到她會稱呼他為大哥,不由得怔住。

  雷墨則不滿地皺了皺眉,目光深沉地看向梁永希,她眉眼沉靜,眸低流暢著淡淡銀光,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不了,我還有事。」余修白深深看一眼梁永希,轉身離開。

  梁永希蹲下,鴿鴿體貼地跑到她的身邊,她摸著它的狗頭,輕聲開口:「記住了嗎?剛剛那個男人就是余修白,他是個深藏不露的壞蛋,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鴿鴿好似聽懂了,搖頭晃腦的。

  雷墨垂眸看著一人一狗,嘴角微微上翹,對於梁永希對余修白的認知,他感到很高興。

  她聰慧的很,沒有被此男溫潤如玉的美好外表所迷惑。

  「我們回家。」他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和鴿鴿回家。

  欣兒已經睡熟了,房間裡靜悄悄的。

  梁永希躺下時,不無擔憂的問:「爺爺是不是開始支持余修白了?」

  要不然怎麼會讓他認祖歸宗呢?

  雷墨默了默,「我們要對爺爺有點信心。」

  他讓她睡覺,不要多想。

  梁永希閉上眼,腦海里都是余修白曾經溫潤如玉美好如初的模樣,難道那些,全是他刻意裝出來的?

  沒想到這個男人,在熒幕上是影帝,在現實中,更勝一籌。

  一夜好眠。

  第二天,梁永希收到了韓香儀的來電,韓香儀在醫院裡被催繳醫藥費,她沒錢交。

  「希希姐,你說送我去找孩子爸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