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哥,你當然更牛啦。」梁永希笑呵呵拍馬屁。
江流抬眼,很是鄙視地瞥了一眼兩人,隨即莫名所以的開口:「明天是情人節,想好怎麼過了嗎?」
梁永希訝然去看雷墨。
明天是2月14號,她都忘了呢。
雷墨某種欲求沒被滿足,高冷地走向餐桌,「不過。」
梁永希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她這個樣子也不適合搞什麼浪漫約會,不過也挺好的。
只是,雷墨這有想法又沒被滿足的不爽樣子有點讓她不高興。
晚飯吃的有點意興闌珊,吃完後,她回房做胎教,轉眼又到睡覺時間,肚子裡的小寶挺乖的,她躺到床上,沒一會又睡著了。
半夜裡醒了幾次,不是想喝水,就是要上廁所,每一次雷墨都被她鬧醒了,他臉有不耐,卻每次都給她拿水杯,她上衛浴間,他就起來坐在床邊等她,仿佛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似的。
她心血來潮,覺得挺感動的,拉著他的手就去摸肚子,「寶貝,爸爸很愛你呢。」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是僵的,渾身都是僵的。
她覺得好笑,不放過捉弄他的機會,可勁兒地說他將來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半夜三更,他惱怒地以唇封緘,讓她說不了話。
折騰了大半夜,到早上她卻起不來,睡得昏昏沉沉的,到後來是被餓醒的。
她坐起身嘆著氣,這樣的日子還有兩個多月,突然感覺挺難熬的。
洗漱換衣服,一出房門她就被驚呆了。
走廊兩旁掛上了五彩斑斕的氣球,樓梯兩旁鋪著嬌艷欲滴的紅色玫瑰花,樓下大廳做了美輪美奐的裝扮,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漂亮美好。
雷墨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站在樓梯下仰頭看她。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幸好,幸好,她穿著一件淡紫的長裙,掩蓋了隆起的肚子,仍是身材纖細的模樣。
嘴上雖然說不過情人節,可心底都存了一點小希翼。
不,雷墨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雀躍地走下樓,張開手臂高興地抱住矜持站著的某男,「這些是你連夜準備的?」
雷墨注視著興高采烈的梁永希,「你說呢?」
梁永希笑,這還用說嗎?肯定是連夜趕著製作出來的。
江流遠遠地站著,還在不停地打哈欠呢。
「你不說不過的嗎?」她斜著眼看雷墨。
雷墨唇角微彎,忽地伏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想要給你一個大驚喜。」
這確實是個驚喜。
沒有女人不喜歡浪漫的,梁永希尤其喜歡。
這種被某個人全心在意的感覺,很棒很棒,棒的讓人不禁飄飄然。
一整天,雷墨都在陪著她。
除了吃吃喝喝,興致來時,放點音樂,兩人在大廳里跳舞。
上午時,江流還硬撐著看兩人虐狗,到了下午,躲進房間不出來了。
這一天,是梁永希記憶中特別快樂的一天,而後無數個黑暗中的日日夜夜,她都會忍不住想起這一天。
想起男人俊美深邃的臉,想起男人的精心布置,想起男人各種好……
情人節過後,雷墨的工作一下忙碌起來,梁永希不方便再到處跑,沒事的時候便會跟他一起到公司。
這天,雷墨剛開完會議回到辦公室,梁永希把泡好的咖啡遞給他,他正要喝時,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進了辦公室。
梁永希定睛一看,居然是公公雷雲翔。
這次他沒穿什麼標誌性的服飾,一身高訂西裝,襯上他頎長的身形,看起來挺有氣質的。
雷雲翔走進來,先是參觀了一下雷墨的辦公室,不住地搖頭,這裡裝修的不好,那裡裝修的沒有人情味等等,總之,雷墨的辦公室不是人待的地方。
對辦公室評頭論足之後,又看向雷墨和梁永希。
目光在梁永希臉上久久停留,當雷墨沉著臉重重地放下咖啡杯時,他才幹咳一聲,開了口:「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雷墨目光沉沉,「什麼事?」
「我在城南看中了一塊地,想買下來蓋成私人美術館,知道你忙,你撥點款給我,我自己去辦這件事就行。」雷雲翔語氣平常,仿佛這是一件家常便飯的事。
雷墨挑眉。
城南是北城近幾年發展最迅速的新城區,那裡的地價日新月異地增長,隨便一塊地,動輒上千萬上億。
「你自己不是有分紅?拿著你的分紅去買。」雷墨語氣冷冽。
雷雲翔不滿他說話的口氣,氣沖沖地站起了身,「分紅要是夠我來找你幹嘛?財務那邊我也找了,說沒有合理的策劃書,並且不能盈利,他們是不會撥款的。」
雷墨嘲諷的淡淡彎唇,「你既然知道,還來找我?」
雷雲翔不高興的橫下臉,「雷氏是我們雷家人的,賺再多的錢也是自己花,我身為雷家人,為什麼不能花?」
「你每年分紅足有上億,這麼多年,你手頭沒有一點存款?」
「沒有!」
梁永希聽著父子倆的對話,直接被驚呆了。
別人家都是啃老,眼前一幕是老子啃兒子,啃就啃吧,還啃得這麼理直氣壯。
天天不工作,一年上億還不夠花,明明過得是神仙日子,還來兒子面前鬧,有病吧。
氣氛,僵住。
片刻後,雷墨強硬開口:「我不會簽字。」
雷雲翔氣的不輕,橫著眼怒瞪著雷墨,「你跟你媽一樣,端著架子讓人討厭。」
要不到錢,開始言語攻擊了嗎?
梁永希站到雷墨面前,斜著眼怒瞪著雷雲翔,「那爸爸你呢?每年拿著上億的分紅去搞藝術,你的畫作成名了嗎?別人對你評價怎麼樣?」
她特地打聽過了,在美術界幾乎人人都知道雷雲翔這個大名,卻不是因為他對繪畫有什麼造詣,而是因為他在這方面投入的資金,和對美女裸圖的愛好。
他不僅會花重金買別人的畫作,還會花重金請美女給他做模特畫裸作。
他朋友多到數不勝數,卻基本都是衝著他的錢去的。
他揮金如土,毫不在乎,還得了個很雅的稱號,叫『永不敗』。
意思是他再怎麼揮霍,家裡都有的是錢。
而這錢,都是雷墨辛苦工作賺來的。
作為父親,不體恤兒子的辛苦就算了,可也不能理所當然地伸手要求,還一副你必須給的惡模樣。
「我在跟我兒子說話,哪輪得到你一個娼婦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