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變相軟禁

  雷墨眸色變深,目光深邃地盯著梁永希,意味深長的哼笑,「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你內心是不是期待著什麼才會這麼害羞?」

  梁永希張口結舌地瞪著男人,臉頰上紅了起來。

  趕緊低頭,故意板起臉,把接下來的工作做完。

  完成後,她吁了口氣。

  夜已很深,她收拾好,走到床的另一側,安靜地躺下睡覺。

  她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睜開眼掉頭一看,看到孫醫生和江流站在床邊上,雷墨靠在床頭。

  發現自己緊挨著雷墨,而且還穿著睡衣,趕緊往被窩裡縮了縮。

  依稀的,好像聽見了江流促狹的笑聲,孫醫生也咳了咳,「傷口恢復的還不錯,紗布也換過了,就照這種節奏休養,10天左右就能行動自如,但你要還像前兩次一樣,我就不敢保證了……」

  孫醫生做完自己的工作,利落地收拾好,拿起醫藥箱就離開。

  江流輕飄飄瞥一眼被子下裝鴕鳥的人,嘴角撇了撇,「大哥,我就在樓下,有什麼事你叫我。」

  雷墨點了點頭。

  等人走後,梁永希掀開被子露出臉,呼,現在幾點了?他們都起床了?

  拿起手機一看,十點了!

  「你變嗜睡了。」雷墨的聲音忽地幽幽響起。

  她頭皮一緊,立刻轉頭否認,「沒有沒有,就是這兩天我太累了,我現在就起床。」

  他並沒有責怪她睡懶覺的意思,她急什麼?

  梁永希心虛的趕緊起床去洗漱,等到把自己整理好下樓時,已經十點半了,溫姨在廚房裡忙著燒午飯。

  見到她,笑盈盈的打招呼。

  江流就不一樣了。

  跟雷墨一樣,渾身散發著冷冷的氣息,似乎很不待見她的意思。

  而且他頭髮有點長,蓋住了眉眼和額頭,讓她沒法看清他的全臉。

  「你好像對我有意見?」

  江流拿了一個平板,斜躺在沙發上打遊戲,梁永希來到他的身邊,他只輕飄飄看一眼,「你趁我大哥住院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還想我對你客氣?」

  梁永希一愣,細眉皺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江流輕飄飄來一句,「那些照片是我拍的。」

  梁永希一下反應過來。

  他指的是雷墨手機里她和余修白的那些照片!

  雷墨果然跟蹤了她!

  而負責跟蹤的人就是江流!

  「我當時胃病犯了,你眼睜睜看我痛苦卻不上前幫我,回頭還在這裡指責我?」她不由氣了起來。

  江流挑眉,「你難道不是在裝嗎?」

  梁永希握拳,她才沒有裝。

  江流態度間若有似無的輕蔑,讓她感到惱怒,跟喬瑾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吧,居然這麼壞。

  「雷墨是你哥哥,那麼我就是你大嫂,記住了,以後喊我大嫂,而且要尊重我。」她近乎頤指氣使的要求。

  江流默了默,居然語氣平靜地回她三個字:「知道了。」

  她呆了一下,仔細看一眼江流,他髮絲黑到發藍,皮膚白皙,唇瓣紅潤,看起來像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可氣場倒是強大。

  「順便說一聲,以後我是你的生活助理,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都可以找我。」他細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直摁啊摁,隨口拋出的話卻炸的梁永希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匪夷所思地瞪著江流,「你說什麼生活助理?我沒要求。」

  江流聞言,認真地放下了平板,直起身子注視著梁永希,煞有介事的自我介紹:「我,江流,雷墨認的乾弟弟,以後是大嫂你的生活助理,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所有事我都會參與並幫助你。」

  梁永希愣住。

  突然莫名其妙多了個生活助理,她有些不習慣。

  隱隱約約的,她覺得雷墨不是真心讓江流幫她什麼,只是派江流監控她而已。

  而且看樣子還是全方位24小時?

  真這樣,她的肚子怎麼藏得住?

  心裡慌了的同時,一股憤怒涌了出來。

  她抿了抿唇角,轉身上樓。

  雷墨也已經起床了,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正要去書房。

  她迎面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回了臥室。

  雷墨在原地停頓片刻,看樣子是她知道了什麼。

  嘴角泛起一絲涼意,沒有回頭去跟她多說什麼,徑直去了書房。

  梁永希整理了床鋪,然後往上一躺,順手抄起了手機,想要發個信息問問小陶喬瑾恢復的怎麼樣了,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沒信號。

  她古怪地皺眉,試著撥電話出去,仍舊沒信號。

  她搗鼓了一會還是不管用,便拿起外套準備去一趟營業廳。

  到樓下還未出門,江流跟了上來,「大嫂,你要去哪?跟大哥說過了嗎?」

  梁永希一陣煩躁,「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事情辦完了馬上回來。」

  小區不遠處就有一條商業街,街上就有營業廳,來回也就不到一刻鐘。

  江流挑眉,「也就是說大嫂沒有跟大哥說嘍?」他立即摸出手機打電話給雷墨。

  梁永希板著臉站在一旁聽他跟雷墨通話,掛了電話後,江流認真地注視著她,「大嫂,大哥說你去營業廳也不管用。」

  一剎那的迷惑之後,梁永希倏地反應過來。

  她的手機沒信號是雷墨的傑作?

  她忍無可忍地往樓上沖,在拐角處,忽地聽到江流悠哉悠哉的喊大嫂你冷靜點。

  腳步一僵,她靠在牆壁上,身體慢慢滑了下去。

  派人跟著她,切斷她的手機信號,是想軟禁她嗎?

  她還有沒有一點人身自由了?

  「這兒涼,會感冒的。」她坐在轉角處,雙臂圈著膝蓋,臉搭在手臂上,眼底透著迷茫和灰暗,仿佛看不到明天的沙漠旅行者。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透著惑人的性感。

  她茫然地抬頭仰望著他,堅毅有型的下顎,薄薄的嘴唇,熠熠生輝的冷眸……他身上有那麼多讓女性著迷的優點。

  以前每次見到他,都會忍不住心臟怦怦跳。

  可現在,內心只有這個男人的霸道偏執和陰鷙頑固。

  「雷墨,曾經有個名人說過一句世界著名的話,你知道是什麼嗎?」她扶著牆壁慢吞吞地站起來,目光儘量與他平視。

  雷墨平靜的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