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錦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還是暗的,窗簾拉上的很嚴實,透不進來一絲光。
她先是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已經變得冰涼,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撐著身子坐起來,按了下桌上的遙控,窗簾徐徐被打開,窗外的光線照進來。
她遮了遮眼剛準備起來就看到床頭柜上的紙條。
【早餐已經有人送來了,起來了先把早餐吃了。】
林晝錦抿著唇笑了笑。
下床蹦了兩步走到輪椅上坐下,洗漱的時候撐著輪椅起來,看著鏡子的時候她挪了挪脖頸,下一秒看到鏡子裡自己耳下的脖子上有一處不深不淺的紅痕。
一下子又想到昨晚兩個人睡覺時的事情。
腦海里他那句話又響了一遍。
「所以,要不要試著,喜歡我。」
像是問句,又像是陳述句。
在陳述這一件不可否認的事情。
在和聞韞笙相處的時候,似乎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喜歡他的溫柔的貼心,亦是喜歡他帶來的安全感和信任。
所以在他懷裡的時候她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可他卻得寸進尺的低下頭來,溫聲說著。
「那能不能有個小要求?」
林晝錦快要埋進他胸口的頭微微探出來,還沒等他開口,迎來的就是她鋪天蓋地的吻。
她愣在原地,身子像是比神經更快地反應過來,伸出手環住他的腰。
她被親的脖子高高仰起,像是為了迎合他的深入的欲望。
鼻腔的呼吸越發變得稀薄,被子裡裹著的兩個人身上也變得灼熱。
身上的睡衣被他作亂的手掀起。
落在腰上的時候他忽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唇瓣上的動作也停下,幫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臉頰埋在她的脖頸處,深深呼吸了兩口。
這一塊印記,估計就是那會兒他留下的痕跡。
林晝錦深呼吸一口,用頭髮撩了撩遮住脖頸上的痕跡,臉上的緋紅卻始終退不下去。
吃早餐的時候她給聞韞笙回了個消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消息回得很快。
他定的早餐一直味道都不錯,又或者是說聞韞笙定的東西基本上沒有踩雷的。
林晝錦習慣了早起上班的生活,一下子在家裡閒下來,反倒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她翻了翻手機,停在黎向芙的對話框裡,思慮了一會兒才發消息過去。
林晝錦:【芙芙在幹嘛呀?要不要出來玩?】
黎向芙沒有及時回復,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的時候,黎向芙的消息才姍姍來遲。
芙芙:【某個沒良心的小傢伙終於想起我了。】
林晝錦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沒忍住笑出聲來,但還是哄著她說。
林晝錦:【最近在忙離職的事情,不好意思啦,今天吃飯我請客。】
芙芙:【怎麼離職了?你請客的話我就勉強接受吧,等會兒和我好好說說你最近發生的事。】
說完林晝錦想了想要去哪裡玩,忽然想到自己的腿腳不方便。
有點不好意思地準備發消息過去。
手機上剛打下一行字:要不你來接我吧,我腳崴了不方便出門。
準備發過去的時候,指尖頓住,想起來自己是住在棠宮。
有一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覺。
思忖了半天,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應該瞞著黎向芙。
指尖上把剛剛打過去的文字刪除,重新打下一句。
林晝錦:【要不你來我這兒玩吧,我腳崴了不方便出門。】
黎向芙看到的時候,眉心緊鎖,腳崴了?
【你腳怎麼崴了?受傷了?】
林晝錦:【上次跨年演出的時候崴了一下。】
黎向芙的消息基本上是秒回過來的,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對面的怒火。
【你這都多少年的表演經驗了,怎麼還會有失誤,是不是被人整了啊?】
自從林晝錦和聞遠邵分開之後,圈內看林晝錦熱鬧的人不少,加上上次淮芭公布的新一年的名單的時候,林晝錦沒有拿到首席,更是被圈內不少人嘲諷了一波。
誰知道是不是有一些和劉嘉一樣不長眼的人,干一些不長眼的事情。
芙芙:【你等著,我現在就來你家。】
看到這一句,林晝錦抿了抿唇,手上打下一句。
林晝錦:【我不在御錦城】
芙芙:【那你住在哪?】
黎向芙實在是想不到她還能住在哪裡,林家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和林家的關係並不好,那個家她似乎沒有回去過幾次。
聞家就更不可能了,她都和聞遠邵都分手了,而且按她的了解,林晝錦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人。
能想到的就只有酒店了,但是黎向芙怎麼也沒想到,對面會回過來四個字。
林晝錦:【棠宮三號】
——
黎向芙來得很快,林晝錦甚至懷疑她路上超速飛過來的。
林晝錦坐著自動輪椅過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黎向芙滿臉愁容。
黎向芙進門沒直接開口問什麼,而是在房子裡看了看,在樓下轉了一圈後,她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
「聞二叔?」
林晝錦倒是對她這個稱呼沒覺得有什麼。
黎宥庭和聞韞笙關係不錯,加上聞韞笙在家裡排老二,在外面,像她們這輩地,都是禮貌叫一聲聞二叔。
只有林晝錦是跟著聞遠邵叫小叔。
林晝錦尷尬地笑了笑,點頭『嗯』了一聲。
黎向芙禮貌地回了一個微笑,禮貌地問道:「那請問我親愛的錦錦,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縱使她的腦容量很大,也不能腦補出自己的好閨蜜在和男朋友分手後住進前男友小叔家的情節。
林晝錦有點一言難盡,「這有點長...」
「那就請您長話短說。」
黎向芙雙腿交疊,身子往後一靠,頗有一種興師問罪的架勢。
林晝錦,「......」
——
林晝錦長話短說,斷斷續續地講了個大概。
說完之後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林晝錦甚至以為是黎向芙沒聽懂,甚至開口低聲問了句。「芙芙,你,聽明白了嗎?」
黎向芙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在腦海里回想了一遍剛剛林晝錦說的話。
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似解非解。
她眨了眨眼,謹慎說道:「所以是二叔主動向你求的婚?」
「求,求婚?」
林晝錦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有點惶恐。
但往回想了想,這件事的確是他先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