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前半句的時候林舒臉色還算正常,只是聽到後面的時候愣了愣。
「評、評估?這怎麼還要做資產評估了呢?」
聞韞笙則是耐心解釋道,「不做資產評估就這樣收購一家公司,風險太大,資產評估過後才好制定收購方案。」
他像是一本正經地說著,恍惚間林舒甚至都覺得他是真的打算收購林氏了一樣。
「聞總這樣說笑可不好。」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
他沒有絲毫猶豫開口這樣說,抬眼時嚴厲的堅定更是多了幾分。
這時候,林舒才知道聞韞笙是認真的,找他幫忙只有這一個方法,除了收購,沒有其餘的辦法。
但要是就這樣放棄的話,林氏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聞韞笙看她也沒什麼打算說的話,也不打算繼續和她說下去。
「既然這樣的話...」話剛說到一半,辦公室的門就被敲了敲,甚至短時間內敲了兩下。
劉助通常不會這樣急切地敲門,除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聞韞笙起身的時候瞥了眼林舒。
後又收回視線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劉助的神情有些慌亂。
聞韞笙預感不對,出門後將門關上才開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劉助看了眼身後辦公室的門確保關上後才小聲的說了句。
「老闆娘來了。」
聽到這句聞韞笙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染上一絲溫柔,看了眼他身後空蕩蕩的,問,「那她人呢?」
劉助喉間咽了咽說道,「在休息室換衣服。」
聞韞笙擰眉,「換衣服?」
如果只是林晝錦來了劉助把她帶到休息室去很正常,但剛剛他急切地敲門,肯定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發生什麼事了?」他開口問道。
劉助這才小聲說道。「老闆娘不是自己上來的,是前台帶上來的,說老闆娘在門口被人襲擊了,身上被潑了些髒水,沒受傷。」
聞韞笙聽了眉眼間這才染上絲怒氣,抬手扶了扶眼鏡問,「到底怎麼回事?」
劉助要是沒有查清楚是不會輕易來匯報的,只聽見劉助開口說。
「保安今天在巡邏的時候是一切正常的,那幾個人似乎是在周邊蹲了好久才看到老闆娘的,帶著目的衝上來就是大聲的嚷嚷然後就潑了髒水上去,現在人已經被保安拿下了,都是幾位林氏這次產品的受害人,估計是知道了老闆娘是林氏藥妝的千金才會做出這樣偏激的舉動。」
這樣的解釋的確是天衣無縫,但是聞韞笙還是能感覺到不對的地方。
「我已婚的事情本來就很低調,外界更是沒有直接宣揚,別人更不知道她是林家的人,那些受害人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不去林氏門口等著,來聞氏門口等,這不就是誠心想把聞氏卷進來嗎?」
劉助聽著聞韞笙的分析,只覺得後背生起一陣冷汗。
「那...聞總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林家人做的?」
劉助甚至不理解林家人是怎麼想的,竟然把算盤打到聞韞笙的頭上。
聞韞笙扯唇,轉身看著辦公室的門,開口說道,「我等會去休息室,你現在去做一份林氏的資產評估合同,越快越好。」
原本想著這是林家的資產,林晝錦不想要他就不拿了。
但林家人偏偏要把這件事捅到她面前,把林家的資產送到自己面前,那就不要怪他不拿了。
再開門的時候聞韞笙臉上的色彩就沒有前面那麼輕鬆淡然了。
「林夫人為了這件事,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林舒聽到的時候雖然慌了一瞬,但還是很快地就恢復正常了。
這要是慌了神,就是自亂陣腳了。
「聞總說的話,我實在是不太了解。」
她這樣裝傻充愣的模樣在聞韞笙面前絲毫沒有作用,聞韞笙也沒打算和她多聊。
只是問了一句。
「林夫人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把晝錦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上?是擔心?還是想用其最後一點作用為自己謀取利益?」
林舒坐在沙發上,抿唇笑了下。
站起身來說,「她是林家的女兒,林氏的事情自然是和她息息相關,哪裡有什麼利用不利用的呢?」
「這時候還在和我說文字遊戲,林夫人是真的覺得有恃無恐了是嗎?」
林舒沒有繼續開口,這是她最後的退路。
「林夫人不說,我也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林氏的事情,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說完,他走到門口將門打開,「走吧,不送您了。」
他話說到這個地步,林舒再講什麼都是沒有作用的。
林舒走之後,聞韞笙才往休息室走去,停在門口的時候手落在門把上遲遲沒有落下去。
不得不說,林舒這一步的確是拿捏准了讓聞韞笙不得不出手。
讓林氏的事情和林晝錦綁在一起他就不會幹看著沒有動作。
只要他冷眼看著林氏一天,林晝錦就有可能再一次被那些偏激的人傷害到。
他面對著門,闔著眼深吸一口氣,後緩緩按下門把手。
聽到聲音的林晝錦坐在沙發上抬起頭來。
聞韞笙進來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晝錦,劉助大概是給了她一套新衣服,上身的襯衫還有新衣服摺疊的痕跡。
鼻尖忽然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
他在關門的時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再轉頭看向她的時候依舊是滿臉溫柔。
「過來怎麼不發個消息。」
他說著,坐到她身邊去,林晝錦坐在那兒,雙手交疊放著,手指捻著一小塊布料。
「就是忽然想起來了,才突然過的,但是好像給你惹了麻煩。」
「不算什麼麻煩,倒是你過來,還讓你受委屈了,有沒有被嚇到?
她搖了搖頭,「沒事,真的沒事,衣服都換了,就是剛剛被嚇了一跳而已。」
怕是他不相信,林晝錦又站起身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