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認識陳想多年,對他的秉性可太了解了,也是第一次看他這樣無措地面對一個女人,面對的還是他的女人。閱讀
結巴,眼神遊離。
陳想對許傾的想法昭然若知。
陳想下意識地匆匆地看許傾一眼,然後抬頭看向顧隨,他捏了捏喉嚨,笑了下,說:「這兩天喉嚨有點不舒服,不舒服,咳咳,說話都難...咳..都難。」
說完。
他走出來,許傾往旁邊讓了讓,陳想朝顧隨這邊快步走來,說道:「人來了,我下樓去接。」
顧隨沒應。
他朝許傾那兒走去,從口袋裡伸出手,牽住許傾。
他的掌心很暖,許傾的有點涼。顧隨偏頭看著許傾,說:「怎麼穿那麼少?」
說著,就牽著她進去。
酒莊裡面光線有點昏暗,到處都是酒香味,但要比外面暖和很多。顧隨抖開外套要給許傾穿,許傾推開,說:「不用,我不冷,這裡面很暖和。」
顧隨一頓,接著隨手遞給陳助理,陳助理接了,掛起來。許傾看顧隨一眼,「你不是說還一會兒嗎?」
顧隨抬手解開點兒袖子,說:「要談話的人來了。」
「你跟他去找酒,我記得是放在最裡面那個柜子。」他抬手指了下裡面那一整排酒櫃,服務員對許傾說:「許小姐,走吧。」
許傾:「好。」
她跟著服務員走向裡面,這一層樓估計都是放酒的,設計得很莊重,棕色的家具配上金色的燈光。酒櫃也不全是挨著牆的,而有些是立在中間的,設計成菱花狀。越往裡走,酒香味更濃郁。
許傾還蠻喜歡聞這個味道的。
而且這裡很多酒,許傾只聽過沒看過。來到最裡面,服務員一格格地翻找,許傾站在酒櫃前看著上面的標識。
門口傳來了一些腳步聲。
三三兩兩來了五六個男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含笑帶笑。許傾轉頭掃一眼,便看到幾個男人進門。
都穿著西裝革履。
她掃了一眼,目光一轉,看到了靠在大班桌旁的高大男人,顧隨袖子挽起來,拿著一瓶酒,唇角帶了幾縷笑意,在聽其中一個人說話。他們互相調侃,顧隨順手放下酒瓶,繞過桌子,來到桌後,笑著俯身拿起茶壺。
一人給倒了一杯。
他自信,強勢,鋒芒畢露,偏偏舉止行為又帶著彬彬有禮。許傾看他好幾秒,才收回了視線,她看服務員找得滿頭大汗,走上前去,問道:「怎麼樣?」
服務員有些尷尬,他低聲道:「我不知道哪款才是,這裡好多款。」
他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吵到外面那群人。許傾讓服務員走開一些,隨後彎腰去看,她看了一眼就明白服務員為什麼這麼糾結了。
這裡好幾款都寫著梁字。
顏色跟瓶子都不一樣。
許傾也沒見過梁酒,不知道這酒是什麼樣的。
許傾站直身子,看了眼那邊的男人。
她屈指在酒柜上敲了敲。
刷地一下,那邊一群男人紛紛都看了過來,因為酒櫃設計成菱形的樣子,上面擺放了酒後,沒辦法一下子就看到那邊的人,但此時大家紛紛看到了酒櫃後站著一個女人,還很漂亮的那種。
艷麗的眉眼若隱若現。
宛如酒仙子一般。
加上燈光的烘托,女人皮膚白皙,耳朵戴著的耳環垂落,那隱隱若現的感覺令人想拿開跟前的酒瓶看一看。
顧隨聽見聲音,猜測她應當是有事,於是對他們說:「稍等。」
隨後放下茶壺,走向酒櫃後面。
許傾抱著手臂站那兒等他。
顧隨挑眉,「怎麼了?」
許傾努了下嘴巴,說:「不知道哪個是,我們也沒見過梁酒啊。」
顧隨一聽,低笑一聲。
他走過去,讓服務員讓開,微微俯身,眼眸一掃,很快就伸手,從裡面拿出一個瓦罐顏色的酒瓶。
他遞給服務員,說:「認清了。」
服務員尷尬,點點頭:「好的。」
顧隨拿完後,轉身。許傾就那樣抱著手臂看他,那樣子很閒散,又很性感,他走過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說:「別喝太多,我就在這裡,晚點送你回去。」
許傾低聲道:「不了,最近媒體太猖狂。」
顧隨:「行。」
隨後,他走了出去。一走出去,外面的幾個男人就笑著反問。
「誰啊?我們認識嗎?」
「怎麼沒聽說過你談戀愛了。」
「喲,藏得挺深啊。」
一行人在那裡笑,調侃。顧隨走回大班桌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他們幾眼,正想回答。
服務員抱著酒,許傾跟在他身側走出來。她沖這群人禮貌地點頭,高挑的身材加上那張漂亮的臉。
非常奪目。
一群男人紛紛回了禮貌的一笑。
隨後目送著她出去。
等她出去了。
刷地一下,他們全看向顧隨。
顧隨放下茶杯,指尖轉了下,說:「還沒追到。」
「喲?」
顧隨含笑。
不遠處,陳想靠在沙發上,看著許傾出去的背影,特別想抽菸。
*
進了電梯,服務員擦擦汗,他說:「顧先生今晚約的人都是海城這邊的世家公子。」
許傾看服務員一眼,點點頭:「哦。」
隨後電梯來到二樓,剛出電梯就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是林導幾個人在唱歌,許傾嘖了一聲,拿過服務員懷裡的梁酒,走了進去。
林導正好一個轉頭。
看到許傾,緊接著看到她手裡的梁酒,一臉的震驚。
「什麼?梁酒?」
其他人也都看過來。
許傾走過去,把酒放在桌面上,說:「是的。」
「哇。」林導上前抱住梁酒,其他人也圍上來,林導摸著酒瓶,說道:「我曾經喝過幾瓶假貨,那味道即使是假貨也非常香,許傾你這不會是假的吧。」
許傾:「我也不知道,小燕,幫我拿酒杯過來。」
「對對對,酒杯酒杯,我們一人喝一杯,試試。」林導頓時反應過來,招手說道。小燕趕緊把酒杯拿過來。
林導自己開了酒瓶。
那味道非常濃香。
許傾聞著都有點上頭。
林導:「真的。」
「肯定是真的。」
接著就開始倒酒,許傾也得到一杯,張馴端起他的,看許傾一眼,笑道:「你也喝?」
許傾靠在桌子旁,說:「那麼好的酒,肯定得試試。」
張馴笑著看她:「這不是你家的酒嗎?」
「對啊,許傾,這酒不是你買的?」林導看向許傾。
許傾一頓,笑道:「怎麼可能。」
服務員在一旁解答,「是顧先生的,他請你們喝的,今晚的餐食也都是他安排的,並且已經買過單了。」
林導:「....顧總?」
「哦,想起來了,許傾...你男人。」
許傾猛地咳了起來。
她笑了笑,沒應。
其他人看著許傾這樣,其實也很好奇許傾到底跟誰有關係,因為熱搜上不是還有一個融創的陳想嗎?
另外黎城不是還有一個全城追妻的嗎。
所以,許傾到底跟誰?
好在劇組的人都不是那種八卦的,加上今晚氣氛這麼好,當然是好好享受啦。於是一群人開始喝起了梁酒,唱起了歌。
這酒有勁的。
喝到後面多少有點暈。散場的時候,蘇雪攙扶著許傾,許傾勉強站穩,幾個人拉開包廂門,沒想到媒體記者還跟著上到二樓來了,在門口候著,估計是想等散場了看看能不能拍到些什麼。
林導嘖一聲。
「你們這些人啊,都太敬業了。」似諷非諷刺,這也是他今晚殺青宴不請媒體的原因,太煩。
出品人趕緊捂住林導的嘴巴。
在這個圈子裡,資本是第一,媒體記者是第二,得罪他們就跟得罪了什麼似的,一不小心就被跟著。
謹慎一點比較好。
林導也老實下來。
記者跟著上前,笑著採訪了出品人幾句,問的都是許傾跟江琳雅對上,他緊不緊張的話。
出品人私下擔憂,表面上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啊。他很自信地說,相信許傾,隨後一行人走向電梯。
電梯緩緩下落。
停在他們面前。
電梯門跟著一開。
電梯裡,顧隨帶著陳助理站在裡面,他手臂挽著外套,電梯外的人愣了一下,電梯裡的男人看到許傾那醉醺醺的樣子,擰了下眉,正想說話。
眼眸卻看到了跟在許傾身旁的記者。
他下頜緊了緊,斂回了眼眸。
許傾頓時鬆一口氣,被蘇雪扶了進去。顧隨沒有讓,神色冷峻,看著他們魚貫地走進了電梯,電梯裡一下子全是梁酒的味道。
林導跟出品人也跟著進去。
有一個記者不要臉地也擠了進來。
電梯門合上。
電梯裡很安靜。
顧隨垂眸,拿出手機。
低頭敲著。
滴滴。
許傾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一眼前面男人高大的背影。
很快。
電梯抵達一樓,林導捂著額頭哎了一聲,跟著出品人走出去,蘇雪也扶著扶許傾走出去,記者自然跟著。
黑色保姆車開到門口。
蘇雪拉開車門,許傾鑽進車裡,蘇雪上車,手臂一拉。
砰。
門關上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大鬆一口氣,蘇雪坐直身子說:「我差點以為顧隨在電梯門開的時候想摟你,嚇死了都。」
要是當時開門的時候,顧隨伸手就摟了許傾。
現場的媒體能立馬跳起來。
許傾笑了下。
支著額頭道:「他一個資本家,難道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蘇雪:「也是。」
許傾拿出手機,點開。
顧隨:你喝了多少梁酒?這酒後頸很大,你今晚別叫疼。
許傾:什麼疼?
顧隨:頭疼。
許傾:哦,我現在還好。
那頭。
男人發了個語音,冷笑一聲。
便沒了下文。
*
回到酒店,許傾洗洗睡了。躺在床上,一陣暈眩,緊接著確實頭就開始抽疼,她起來喝了好幾杯水,都沒什麼用。
她靠在沙發上,心想以後不能輕易嘗鮮。
好喝的酒都有毒。
凌晨十二點出頭。
許傾手機響起。
她抓起來,接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那頭響起,「怎麼還沒睡?是不是頭疼?」
許傾咬牙:「嗯。」
「我讓酒店煮了點兒醒酒湯,送上去了,你要是還暈著,讓蘇雪起來餵你。」
門鈴跟著響起。
許傾疼得不想起來。
她突然道:「站不起來。」
那語氣有點撒嬌,有點氣急敗壞。
顧隨一聽:「....那我上去?」
許傾:「好多媒體。」
顧隨:「嗯。」
許傾:「算了。」
她掛了電話,站起身,忍著頭疼去開門。她確實頭暈,服務員把醒酒湯給她放在茶几上,許傾跌坐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這時,她手機滴滴響了好幾聲,許傾打開看了一眼。
一連串的新聞竄了上來。
#融創陳想在海城市疑似夜約小花旦廖嫣然#
#廖嫣然出現在海城市瀾灣酒店,約會陳想#
#廖嫣然隱婚?#
看到這消息,許傾蒙了下,然後她起身,一把推開小陽台,看到了她房間樓下的記者瘋了似地上車,接著,宛如黑夜出警一般,十幾輛麵包色銀色的麵包車刷地全開走,往瀾灣酒店那兒開去。
那速度飛快。
廖嫣然跟江琳雅是同個咖位的小花旦,一線女星啊。
比蹲著許傾更有看頭。
而且還跟融創的陳想,許傾的房門鈴又響了,她轉身走了回去,一把拉開門。門外,高大的男人扯了扯襯衫領口,側了側身子走進來,並看她一眼。
許傾抿唇:「你就這麼引開記者的?」
顧隨一笑,單手摟著她的腰,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順手摸出來,看了一眼,也沒搭理。
隨手放在鞋柜上。
許傾看到了發來的信息。
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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