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特的親衛們雖然十分勇猛,都是些精銳老卒,如果裝備齊全,在戰場上配合的話,十幾人能給騎士都造成不小的麻煩,但此時被有心算無心,沒發揮太大作用就橫屍一地,剩下的幾名親衛甚至還沒能衝進林子裡就全部被射倒在地了。
整個狩獵的隊伍只剩下了索特,納德子爵,還有一名冠軍騎士,但他們已經成功接近了埋伏者。
三人看起來勢單力孤,但戰力卻都不容小視,裡面戰力最弱的納德子爵也已經是大騎士水平,納德子爵和索特身上雖然插著幾支箭矢,但都未在要害上,入肉也不深。
接戰之前,二人先用手上的長劍一掃,只留了箭頭在皮肉上,隨後就像完全沒受影響一下開始與埋伏的刺客廝殺。
埋伏的刺客此時也拋下了手中的弓弩,抽出刀劍和索特三人短兵相接。
這些刺客數量雖然不多,但都是兩家貴族真正的心腹手下,隊伍里還有不少准騎士水平的好手,戰力和忠誠度其實都有保證,帶頭的還有數名騎士,要是是兩名大騎士,被這群人圍攻或許還真的會被得手。
但瓦倫等人的情報實在的落後太多,只知道索特喜歡帶著少量人狩獵,卻不知道其本身就是大地階的戰力,身邊還隨時跟著個大地階的護衛。
雖然是下馬作戰,冠軍騎士的實力大受限制,但外放的鬥氣卻不是假的,好幾個埋伏的士兵舉著兵器圍上來,卻被鬥氣一掃就紛紛倒下,看得瓦倫心裡大急。
「哧!」
「又是大地!」
「該死,瓦倫你的什麼情報!」
瓦倫組織的突襲雖然相當順利,但架不住情報失誤太嚴重,一個大地他們對付起來都夠嗆,更別說還是兩名大地騎士了。
三人衝進林子裡一個照面,埋伏的士兵就死傷了十幾人,一身的甲冑在大地階的鬥氣面前跟紙糊的區別不大,另一家被瓦倫忽悠來的貴族看著更是大急,這等戰力,哪裡是他們這幾十名死士加上幾個騎士能對付的了的。
「頂住,我們沒有退路了!要是失敗,你我家族立馬面對的就是滅頂之災。」
瓦倫幾乎這話幾乎是對著對方吼出來的,看著瓦倫通紅的雙眼,抱怨的人反而冷靜了下來,停止了抱怨。
「帶著人,跟我一起上,那位大人還沒有出手,我們還有機會。」
瓦倫原本以為,這次埋伏只需要自己組織的力量就能拿下索特,準備在對方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現在卻弄的無比狼狽,將那位灰袍人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殺!」
雖然對方的實力超過預計,讓埋伏的刺客們損失慘重,但兩家貴族匯集的這些死士卻未被就此殺退,他們這些人是早就和主家綁在一起的了,瓦倫能帶著他們來做這事兒,也對他們有著絕對的信任,這些人早就在戰鬥里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雖然被索特等人砍瓜切菜般的幹掉了三分之一的人手,但進攻卻絲毫沒有停頓,剩下的人繼續朝著三人圍上去。
「來啊!」
「殺!」
「老納德,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沒什麼大礙!」
冠軍騎士自不必說,這些最高也只是騎士的襲擊者數量沒有突破三位數,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就是最弱的一環,納德子爵也能帶著箭傷輕鬆應應付襲擊者。
「哈哈哈,這比打獵痛快多了!」
「殺!」
長劍一掃,又是一道鬥氣橫掃而出,輕鬆破開了幾名襲擊者的盔甲,又擊殺了數人,照這樣打下去,他們三人就能輕鬆幹掉這幾十名埋伏的襲擊者。不過,襲擊索特這種事情,既然是有人謀劃的,哪裡會有那麼粗糙,一直衝鋒在前的瓦倫等人,說到底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沒有點保險的手段,哪裡敢在北地這個亨特家的大本營里襲擊索特這個級別的吉祥物。
「索特大人小心!」
就在索特等人越打越輕鬆的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灰袍人不知何時消失在了原地,相比痛快廝殺的索特,反倒是負責保護的冠軍騎士一直關注著戰場的整體局勢,對於對方那個一直沒有出手的灰袍子,冠軍騎士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因為瓦倫等人造成的威脅不大,冠軍騎士甚至能將一部分精力分散在那位灰袍人身上。
可就在剛剛,冠軍騎士隨手一劍解決了一名嗷嗷衝上來的襲擊者以後,原本一直沒什麼動靜的灰袍子忽然就從原地憑空消失,簡直就像是使用了瞬間移動一般,看不到一點痕跡,雖然沒找到灰袍人的蹤跡,但忽然消失的灰袍人讓冠軍騎士警惕到了極點,這才是這場襲擊中最危險的因素。
「轟!」
索特雖然並不是個合格的領主,但絕對是個彪悍的武夫,戰鬥本能相當出色,在冠軍騎士出聲提醒後立刻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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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不顧消耗的再次一記橫斬,擺脫了幾人糾纏,隨後立刻向冠軍騎士和納德靠近,保持在一個可以互相支援的距離,這樣即便遇到什麼強敵,三人起碼也能迅速反應過來。
只是這一次的敵人和他們認知中敵人的手段有些不一樣,灰袍人再次現身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到了半空之中,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下方眾人。
「怎麼回事?」
「天怎麼黑了!」
當灰袍人再次出現的時候,下方眾人都變了臉色,不止是索特三人感到感到驚訝,就連殘存的襲擊者們臉上同樣出現了不安。
因為四周出現的景象完全挑戰了他們的認知,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不安。
若是這灰袍人只是出現在天上,絕對不會讓索特等人驚訝不安,天空階的存在雖然強大,但起碼還在他們的認識範圍之內,左右不過是一場苦戰罷了。
讓眾人不安的,是突然暗下來的天色,要知道,索特等人進山打獵,是一早便出發的,這會兒不過下午四五點,正該是天光大亮的時候。
但現在隨著灰袍人的出手,竟然連夜空都提前降臨了,直接改變環境的程度,他們還真沒見識過。
「欣賞一群螻蟻的戰鬥,真是有些無趣,沒想到最後竟然還要我親自動手。」
「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吾是掌握死亡的偉大存在。」
灰袍人說話間,周邊的景色又是大變,原本漆黑的樹林裡重新出現了一點光亮,只是這光並非金燦燦的陽光,而是猩紅血色的月光。
半輪血月代替了太陽的位置,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妖異。
而在這血月的照射下,索特幾人的視線也逐漸被紅光充斥,紅色的大地、紅色的樹木、紅色的人影,最終都引導著他們朝著那輪紅月走去。
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殘存的襲擊者眼神都開始逐漸迷離,意識也開始模糊,在他們在一股奇怪意志的引導下放下了武器,奮力想要朝著那輪紅月走去。
在索特眼裡,遠處那輪紅月隱約間出現了老爺子的面容,那面容依然是那麼嚴厲又慈愛,只是此時有幾分慍怒,應當是在責怪他動作太慢。
「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
望著老爺子的面容,索特激動的淚水沿著八角紋一路流淌,腳下更是加了幾分力,想要趕緊趕到老父親身邊。
周圍的人似乎看到了類似的場景,那半輪紅月存在著讓他們著迷的東西,對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
「啊!是誰!」
只是這種突然間被一聲尖叫打斷,這聲尖叫聽著有些耳熟,應當就是剛才那個自稱偉大存在的灰袍人。
只是他這聲尖叫與之前那道威嚴的聲音對比起來產生了強烈的違和感。
而隨著這聲尖叫響起,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大變,原本掛在空中的血月消失不見,太陽重新掛到了空中,漆黑的夜色被陽光瞬間驅散,一點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剛才還在血月中失了魂一般的眾人一下回了魂一般,眼神重新清明起來。面對突然回歸的陽光,眾人第一時間都是下意識的舉起手,遮擋了一下眼睛。
「媽的,老爺子走了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突然活過來,這種當也讓我上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反應過來的索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嘴角還有些鹹味,嘴上說的輕鬆,但心裡卻十分後怕,他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如果當時他成功接近了老爺子,一定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不過,這會兒更重要的是,灰袍人還在空中,對方的手段,他們在場的人根本都無力反抗,連李察派給他的冠軍騎士都受到了血月的影響。
聽灰袍人憤怒驚訝的尖叫,應當是遭到襲擊才突然停了下來,是誰救了在場所有人呢?
「呵呵,掌握死亡的偉大存在?一個玩弄詭計和幻象的傢伙也配嗎?」
「該死,你在侮辱偉大的阿狄亞斯,你要面對神靈的怒火!我要賜給你死亡!」
對方一句話,半空中的灰袍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反應強烈,再也崩不住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索特都能聽出,對方的話里沒什麼底氣,只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死亡嗎?好久沒有人在我面前提及這個詞語了。」
「不過,終於讓我找到了一點機會。」
神秘的聲音最後一句話裡帶著一點無奈的情緒,但依然不見蹤影,而地面則出現了一道極不合理的黑影。
一個三首六足,形式蜘蛛的怪物黑影,這比剛才的血月更像是幻覺。
索特甚至刻意揉了揉眼睛,他懷疑自己在那輪血月的影響下根本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