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就在梟首成員控制普雷希典南城門與赤刃兵團成功匯合時,
就在不遠處的一處戰線後方的營地內,艾瑞莉婭卻在等待一個人的回覆。
「你說,在普雷希典城發現了諾克薩斯的人?而且他們還極有可能已經控制了普雷希典!?」
面前的男人身高八尺,年紀三十左右,相貌若是放到街上,也足以引得許多小姑娘的矚目————可是這中間絕對不包括艾瑞莉婭,此時,她正等待著這個名叫扎潘·英拉姆的人的回覆。
沒錯,他叫英拉姆,是普雷希典城那個此時已經淪為俘虜的英拉姆的兒子。
自從英拉姆一系獲得支持後,他便在父親的授意下組建了一支艾歐尼亞自衛隊,人數約莫一萬,下轄兩個兵團,與另一個萬人隊一起,便是此時戰場對抗諾克薩斯人的主要戰力。
對於扎潘這個人,艾瑞莉婭曾在普雷希典待過數年也曾經見過幾次,對他的傳聞有所耳聞。
從一同學習舞蹈的同學那裡得知,這個英拉姆在普雷希典的風評並不怎麼好,有不少關於他驕縱的傳聞,可是礙於他的父親英拉姆議員的權勢以及英拉姆家族的能量,這些事情並沒有傳的人盡皆知。
艾歐尼亞戰事起時,人心惶惶,離開了普雷希典的艾瑞莉婭也斷了有關他的消息,可是沒想到幾個月後再次見到時,他卻已經改頭換面,成為艾歐尼亞的兵團指揮官了。
時過境遷,身上背負任務的艾瑞莉婭也只能將心底的一絲「反感」收起,靜靜的等待著扎潘的回應。
「易將軍怎麼說的?」沉默了許久,扎潘緩緩開口問道。
「易還在前線戰鬥,這個消息他還不知道,抵抗軍負責軍營事物的尼古拉斯隊長建議,抽出幾隻精英部隊火速趕往普雷希典救援。
「如果沒有易的親筆手書,我恐怕不能...」踱著步子,扎潘臉色變幻了許久,開口道:「我不能僅聽你的一面之詞,就在戰爭最緊要的時候將精英士兵抽調回來。」
「可是...!」艾瑞莉婭有些焦急,甚至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若是遲了讓諾克薩斯人控制了普雷希典,甚至只是一個城門,對所有自衛隊的士兵以及艾歐尼亞人都是一個打擊,甚至會影響到眼下的戰局,到時候將軍就是艾歐尼亞的罪人。」
「普雷希典不會陷落的。」扎潘皺了皺眉,瞥了一眼艾瑞莉婭蹙眉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同樣,我也不需要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來告訴我怎麼做。」
「你!」艾瑞莉婭心中氣急,一雙美眸冒著火,一句話也說不出。
「好了,你出去吧。」
「將軍!」艾瑞莉婭還要再說些什麼,可是隨著扎潘的逐客令,指揮所外的守衛走了進來,無奈之下艾瑞莉婭只能恨恨的一跺腳,轉身離開。
而與艾瑞莉婭遭遇相似的,辛迪亞也遭到了同樣的待遇,
面對她帶來的消息,自衛隊的將軍們的態度統統是不相信,甚至有個將軍還懷疑辛迪亞是敵人的間諜,妄圖在這種時候擾亂軍隊的士氣,而脾氣火爆的辛迪亞在訴說無果之後差點就要罵人,最後關頭也只能忍了下來,轉身離開。
可是兩人不知道的是,在她們離開營地之後,扎潘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抬手從一旁的劍架上抽出長劍,揮手披在了長桌上。
「嘩啦——」
長桌被鋒銳至極的寶劍從中間截成兩段,猛地垮了下來,擺放在桌面的文件紙卷在重力的作用下全部塌了下來,一時間噪聲引得門外的士兵探著腦袋查看。
「傳令官,給我叫傳令官!」瞥了眼門外,扎潘大聲的叫到。
「是。」
將長劍隨意的丟在了一旁,扎潘的臉色已經冷靜了下來,咬著牙恨聲道:
「科希爾...」
扎潘並非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對艾瑞莉婭的情報全然不信,正相反,當艾瑞莉婭將普雷希典的情報說出口時,他便已經信了七分。
他甚至能夠猜到是誰將諾克薩斯人引到了普雷希典城,又是誰,策劃了這件事情。
在那一刻他甚至有一股衝動,立刻不管不顧的調兵回城。
可是他還有一分理智,忍耐到了艾瑞莉婭離去才發作出來。
這一刻他腦中想了很多,可是最後,他還是下了一個決斷。
「將軍。」兩個傳令官進了指揮所,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團嚇了一跳。
「去,傳我命令,撤回前線的士兵,稍作整頓馳援普雷希典!」
「將軍!這...」聽到這個命令,兩個傳令官嚇了一跳,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猶豫開口。
「嗯?」扎潘冷冰的目光掃來,迎著這目光,傳令官硬著頭皮道:「現在前線戰事正在關鍵時候,這時退兵...」
「命令就是命令,快去!」扎潘的話讓傳令官無奈的行禮轉身出了營帳。
「你,」就在另一個傳令官也要離去的時候,扎潘叫住了他,開口道:「給我去信各個指揮所,讓他們也撤兵回城。」
「將軍!」聽到這個命令傳令官瞬間就跪了下來,哀求道:「將軍,現在正是最緊要的時候,如果將士兵都撤回去的話,那...」
「混蛋!」傳令官話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黑就被踹倒在了地上,緊接著耳畔就傳來了暴怒的聲音:「我是自衛隊的指揮官,我的命令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傳令官來質疑了!?」
「再有下次,我直接斬了你!」在扎潘的怒吼下,傳令官狼狽的爬起身,就在這時,扎潘的聲音再次傳來,
「哦對了,恩里科將軍那邊就不用通知了。」
恩里科,領導另一隻萬人自衛隊兵團指揮官,他的父親丹多洛是英拉姆一系的另一位重要人物。
聽到這句陰惻惻的話,傳令官只覺得脖頸後一冷,低頭應了一聲,踉蹌著出了營帳。
雖然已是人間四月天,可是傳令官的心中,卻只覺得一片絕望,如同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