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森林中一群烏鴉在枝頭休憩,時而有鳴叫聲響起,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詭異。
「轟——」
突然,一聲驚人的爆鳴聲響起,震的地面震顫搖晃,驚得群鴉撲扇著翅膀,「嘎嘎嘎」的鳴叫著飛離了枝頭。
烏鴉還未來的及轉頭,惱怒是誰打攪了今日的安寧,緊接著便是「隆隆」聲不斷的傳來,群鴉嘎嘎叫著飛上了天空,好似一團烏黑的雲朵,向著聲音的反方向飛走。
而就在這時,峽谷中的戰鬥已經打響。
面對不論是身高還是力量都強於他的厄加特,嘉文手持長劍小心的繞著厄加特試探著,長劍時不時在厄加特的身上划過,而另一面厄加特卻好似沒有任何顧忌一般,巨大的鏈刀直來直往,虎虎生風。
雖然不曾親自體會,但是從那刺痛臉頰的勁風就能感覺到,若是挨上一下,恐怕立刻就要去掉半條命。
「碰——!」嘉文猛地偏開身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兒,鏈刀猛地劈在了地上,濺起了大片的灰塵,泥土石子如同雨點一般拍打在他的身上,劃出了無數細小的破口。
待到煙塵散盡,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
嘉文心驚,這究竟是怎麼樣的怪力啊?
目光看向前方,厄加特一臉猙獰,嘴角帶笑,好似這並非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獵人與獵物之間追與逃的遊戲一般,
身上,長劍劃下的破口處流出了墨綠色的血液,發現這一幕的嘉文瞳孔微縮,心中突然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則出自皮爾特沃夫德瑪西亞情報人員發來的秘密情報——
為諾克薩斯戰鬥多年的厄加特身體早已經不堪負重,在一次戰鬥中,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可是他卻沒有死。
事後,厄加特被帶了回去並緊急送往了祖安。而再次出現時,厄加特已經從戰場上退了下來,成為了令人恐懼的劊子手行刑官。
那麼現在看來...
嘉文微微眯起眼睛,想到了一種可能——
改造。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被人唾棄的東西,比如黑魔法,比如毒藥,比如人體改造,它們被人不屑,鄙夷,卻從未斷絕過。
而在皮爾特沃夫的下城區,祖安這座混亂的城市,就是這些東西存活的最佳土壤。
傳說中,一個普通的戰士,經過改造能夠實力大增,力量速度遠超從前。但是代價卻可是神智不清,精神錯亂等症狀。
在面對諾克薩斯人的巨大壓力,曾經的某一任德瑪西亞國王在戰爭最緊要的關頭,通過一份德瑪西亞間諜拼死得來的情報開啟了人體改造的秘密工程,得到了足以抗衡諾克薩斯人的戰士,只是過不了多久,當戰爭結束,那些戰士很快就在痛苦與瘋狂中崩潰自殺了。
消息傳出,引起了巨大的譁然,那位國王也連同他的家族一起,徹底的消失了。
現在看來,比起當初,諾克薩斯的人體改造似乎有了巨大的進展。
面對厄加特,嘉文神色冷了下來,不論如何,這種東西的出現對德瑪西亞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呼——」剛才的思考讓嘉文分了神,可是他的對手卻不會因此而手軟。
厄加特長長的鏈刀飛出,呼嘯的風聲一下子讓嘉文回過了神,狠狠咬牙,長劍橫在身前,與鏈刀碰撞在一起。
「嘣——轟——」
劍刃斷裂,嘉文咳著血倒飛了出去。
見到這一幕厄加特眼神微亮,腳步開拔,整個人好似以一座移動的小山一般,帶著地面的震盪,沖向了嘉文:
「德瑪西亞的皇子,處決——!!!」
「啊——!」面對著批頭砸下的鏈刀,嘉文怒目圓睜,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德瑪西亞的皇子,就要在這處無名的峽谷中死去,而見證這一切的只有厄加特和...
泰隆平靜的站在遠處,默默的觀看著這一幕,嘉文臉上的憤怒與不甘清晰的落在了他的眼中,而就當鏈刀落下的前一刻,泰隆神色微微一動——
一抹黑影憑空出現在嘉文的身前,彎彎的笑眼,嫵媚的姿態,白皙的皮膚,纖細的手掌,以及——
掌心握著的法杖。
幽藍色的光芒從杖尖亮起,一道天幕出現,與鏈刀撞在了一起
「嗡————」天幕盪起層層波瀾漣漪,緩緩消失,而鏈刀卻陡然彈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地面,發出了巨大的震響。
龐大的身軀後退一步,厄加特臉上帶著怒火,看到突然出現並阻止了他的攻擊的人,神色陡然冷了下來,喉間發出低低的怒吼,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是、你。」
「為什麼阻攔我的行刑——!吼————!!!」厄加特陡然咆哮了起來,一張大嘴衝著面前的人噴出了熱流與巨大的音浪。
「嘖!」突然出現的樂芙蘭抬手掩住了口鼻隨意的點在了嘉文的身上,而後抬手揮了揮法杖,驅散了帶著腥臭味道的空氣。蹙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厭惡:「你就不能清理一下口腔麼?隔這麼遠都能聞到你身上的臭味。」
「吼!」對於樂芙蘭厭惡的表情厄加特全不在意,臉頰猙獰著,臉上的肉擠到了一起,憤怒的咆哮一聲,猛地一拖鏈刀
「嘩啦」一聲,鏈刀回到了手中,帶著呼嘯的風聲探出,停在了樂芙蘭身前不足半米處:「回答我!」
「回答我——」
「回答我——」
「...」
咆哮的聲音在天空中響徹,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驚起了無數鳥獸。
「別喊那麼大聲。」樂芙蘭嬌小的身軀不足他的一半,可是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她卻渾然沒有半點懼色。
瞥了一眼身下倒地一動不動的嘉文,樂芙蘭嘴角彎起,開口道:「德瑪西亞的皇子是個不錯的獵物,直接殺了就太可惜了。利用好了,不用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讓德瑪西亞滅亡。」
聽到樂芙蘭的話,嘉文猛地瞪大了雙眼,身子掙扎著,他被俘虜已經是人生的污點,若是再被敵人利用來對付自己要拼死守衛的家園,那可就是萬死莫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