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相投石問路，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袁宏道幾乎是落荒而逃。
今天他就不該來魏王府！
他感覺這就是自己命里的劫數！
還下次？
來一次他就傾家蕩產了，如果多來幾次，那恐怕就得賣身給魏王府了！
「不行，這筆錢算是工傷，我得讓相爺幫我出！」
袁守道沒有停歇，趕回林府後，一路直奔林若甫的書房。
「相爺，我以後很可能不能在府里為您效勞了！」
這話一出，林若甫驚訝地抬起頭，「袁先生，何出此言啊？」
袁宏道嘆了口氣，說道：「相爺，你是不知道，我進了魏王府，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迫花錢買了一個七品官！」
「雖然還沒確定是什麼官職，但我已經相當於半個朝廷命官了，再繼續留在相府，只會給相爺帶來麻煩。」
袁宏道滿臉無奈，「相爺，你我相識這麼多年，說實話，我也不願離開，但現在確實是沒有辦法了。」
林若甫眼神古怪地看著他，「袁先生，四殿下的七品官賣的這麼便宜？」
「那你可算是撿著漏了，我應該為你祝賀啊！」
袁宏道沒有隱瞞，「其實四殿下只是讓我交了定金，尾款我現在還沒付呢。」
林若甫哦了一聲，「就只交了定金啊，數目不大吧？那就別要了。」
「……」
袁宏道沉默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苦笑，「相爺，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才攢下來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林若甫不再跟他打趣，「回頭你去帳房支一些銀子，這筆錢就從府里出了。」
袁宏道立刻眉開眼笑，「多謝相爺，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若甫略作沉吟，「你剛才說，四殿下賣官完全就是強買強賣？」
袁宏道搖了搖頭，「我蹲了一上午，沒有一個官員敢進入魏王府。」
這並不奇怪。
剛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有人會有疑惑，四殿下為何敢如此高調行事？
但很快，一則消息傳遍京都，滿朝文武都知曉了皇帝陛下準備賣官鬻爵！
而負責這一事項的，就是四殿下和他的通文館！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四殿下和皇帝陛下聯手，這裡面絕對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
所以很多人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個詞，「釣魚執法」！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對父子高調賣官的行為。
慶國總體看起來欣欣向榮，但實際上，作為宰相，林若甫很清楚，有些地方是存在著帳目對不上的嚴重虧空。
而造成這些虧空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慶國的罪人！
但話又說回來，沒有這些人，朝堂各個部門又該如何有效的運轉？
所以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皇帝陛下似乎是打算整頓吏治。
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這樣想。
可林若甫卻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於是他就派袁宏道去魏王府試探。
果不其然，作為相府的謀士，袁宏道遇到了非比尋常的對待。
「看來陛下是對我不滿意了。」
林若甫一眼就看穿了皇帝的心思。
「只是我林府的未來還沒有找到，我還不能退，就只好跟陛下過過招了。」
聽到這番話，袁宏道略作沉吟，提議道：「相爺，您覺得四殿下如何？」
林若甫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四殿下的表現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在他的印象里，四殿下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皇子，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婉兒似乎跟他走的有點太近了。
但這其實也算正常，畢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有著一定的感情基礎。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好像確實可以把林府的未來交給四殿下。
可問題在於，四殿下如今表現出來的立場與皇帝陛下是完全一致的。
這就讓林若甫很擔心了。
萬一他前腳離開京都，然後四殿下就把林府給賣了，那該怎麼辦？
他不能冒著這樣的風險。
「既然陛下和四殿下想要藉機查貪腐，那好，誰也別想活！」
林若甫很快就做好了決定，「袁先生，接下來可能就要辛苦你了。」
袁宏道搖了搖頭，笑著表示，「為相爺做事，我不覺得辛苦。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相爺儘管吩咐。」
林若甫當場寫了幾個名單，「你跟他們聯絡一下，等我通知，隨時準備跟四殿下和陛下斗到底。」
「還有，讓都察院準備一下，過幾天朝會的時候上書彈劾四殿下。」
「我倒要看看，陛下和四殿下打算做到哪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