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番舉動,雖有李皓想給袁慎找點樂子的緣故,但說不準也確實會讓兩人把中間那層膜打破。【,無錯章節閱讀】
畢竟兩家都已經商議這麼久了,若是程少商真心不願意,早就鬧翻天了。
現在既然能安穩無事,八成還是不知怎麼合理轉變,不過這也怪袁慎這傢伙不積極。
不過這還都是小事,在和兩人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後,李皓的主要精力還是盯在了凌不疑的身上。
而之後從河東郡傳來的消息,證實了那個進入凌府的醫士,並非是本地人,而是在幾年之前才遷入的。
同時他們還查到,在他們到達那裡之前,還有兩撥人先後打探過這個醫士的信息,其中第一撥應該是黑甲衛的人。
知道這些之後,李皓便基本肯定那傢伙就是韓武,並且小越侯也已經知道此事了。
當下李皓便追問起來:「那此人的下落,現在可有查到。」
袁沃回道:「暫時沒有,我們的人只追朔到此人離開凌府之後,便徑直出了都城。
再之後便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追查不到相關蹤跡了,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在幫他消除蹤跡。」
對於這個情況,李皓也不認為是他們能力問題,畢竟有心算無心,他們前面不知前因後果,沒有能重視。
等到後續自己發話,人都已經走了,再想追查自然就有難度,尤其是凌不疑還會幫他收拾手尾。
「是嘛,那小越侯和凌不疑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李皓故而跳過這話,繼續問道。
袁沃回道:「凌將軍這幾日沒什麼動作,一直都待在府中,至於小越侯那邊,最近倒是去了幾次田家酒樓,不過談話時就只有他和田朔兩人在,所以具體內容我們並不知曉。
除此之外,小越侯在城外布置了不少人,看起來都是好手。」
李皓一聽就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些問題,只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便習慣性的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
待一番沉吟過後,手指的敲擊也停了下來,當即反應過來,這事不對啊。
凌不疑這番安靜的時間太長了,完全不像是他的個性,而且按說他既然有了進一步的行動,那肯定是得知了什麼消息才對。
這麼說來,他中間應該和韓武通傳過消息才對,可回報中既沒有韓武進府的消息,也沒有凌不疑出府的消息,那這件事就有趣了。
至於小越侯,按說他對於凌不疑的了解,不會比李皓少才對,而且這傢伙又做賊心虛,肯定會有所動作的。
他在城外布置人手,應該也是想要抓住韓武,這意味著在他眼裡,韓武應該也是沒有回到都城。
可這只是被動手段,小越侯終究不可能完全堵死城門,韓武總會有進城的可能。
難不成他真的認為憑藉這殺良冒功之事,就一定能把凌不疑給打倒,總該布置些其他手段才對,所以李皓認為他去田家酒樓應該也是針對凌不疑有所行動。
這對於李皓而言,就是一件好事,畢竟只有做事才好找破綻,要真是一動不動的,那反倒是個麻煩。
當即便吩咐道:「凌府那邊你親自去盯,順便讓人仔細查查,看近段時間進出凌府的人,是否有生面孔。
另外讓都城裡面的人都啟動起來,把有關凌益、彭坤等人與田家酒樓偶有來往的傳聞給散出去,記住以隱秘為要。
我不需要這傳聞傳的有多廣,只要能讓包括凌不疑在內的有些人聽到就行,但切記不能讓人家追查到消息來源。」
袁沃領命之後,便下去幹活了,由此李皓近些年在都城培植的力量也開始發動起來。
說來盯著凌府的事情倒也不難,李皓之所以讓袁沃親自去主要是擔心前面的人有所疏漏,既然後續袁沃確定沒問題,李皓也就能放心了。
反倒是這消息轉播倒是讓袁沃難倒了,畢竟大規模傳播很簡單,只要把人發動起來就行。
可這次李皓要求的定向傳播,實施起來就有些麻煩,可李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這事其他人或許不關心,甚至小越侯知道了也沒什麼,因為他們不知道田朔的真實身份,所以在他們看來和田家酒樓來往並無問題。
可萬一落到了田朔這個心裡有鬼之人的耳朵里,難免會讓他心生疑竇,到時要是他提前收拾了手尾,豈不是白忙一趟。
於是在最後,袁沃便只好趁梁邱兩兄弟出凌府辦事的機會,通過特意安排的路人,通過聊八卦的方式把這件事說給了他們聽。
不過兩兄弟暫時是沒這當回事,畢竟凌益本身就一直生活在都城,與田家酒樓有所往來是正常的,至於彭坤的話,此時還沒暴露出真面目呢。
但李皓相信,等到凌不疑從小越侯那裡,確認了彭坤牽扯其中之後,這兩兄弟就會主動把這樁傳聞給關聯起來。
尤其是梁邱起,這傢伙一向精明,在正事上可比梁邱飛那個憨憨靠譜多了。
而就在李皓這邊布置完成的時候,都城之中又傳出了一堆傳聞,矛頭直指凌不疑。
從個人私德到以往功績,那是一陣的編排啊,功績方面的還好說,反正已經有一樁殺良冒功的事跡在了,繼續往那方面引導就是了。
總之是把凌不疑以往所立功績能推翻的都給推翻了,不能推翻的就儘量把功勞往別人身上按,說凌不疑就仗著陛下寵信,所以才有的今天。
而且就這些傳言,一般不知內情的聽起來,還真是似模似樣,顯然還真是花了心思的。
至於私德方面就更不用提了,先是從凌不疑這麼多年不近女色、不納妻妾,推斷出這傢伙有斷袖之癖。
然後有為其辯解的,說曾經就有人見凌不疑不收美貌女子,便送過孌童過去,然後便被凌不疑上門給打了一頓,當時這事在都城還被當做笑料傳揚過一陣的。
可這些人卻辯解說,這事就是凌不疑刻意在欲蓋彌彰,否則當初那些送女子入府的,怎麼不見他有如此大的反應,偏偏只有那次把動靜鬧大了。
說這就是凌不疑在心虛,而且凌府現在所有伺候的人全是男人,連一個女娘僕婦都沒有,這不正是明擺著的事實嘛!
那這就很引人遐想了,畢竟這左證的東西確實都是真的,只是被刻意引導到了錯誤的方向而已。
這下不說凌不疑了,就是待在宮中的文帝都坐不住了,不過他倒不是相信了這些鬼話,終究凌府當中他還是有些耳目的,所以知道府內的真實情況。
當然,文帝安插這些人也不是不相信凌不疑,而是他知道凌不疑的個性,所以安排些人在近處保護凌不疑安全。
一旦凌不疑身陷險境之後,這些人縱使違逆凌不疑的命令,也會拼死將凌不疑救出。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文帝對於這些造謠的謠言,聽著是極為惱怒的。
不過文帝惱怒的不是凌不疑的前程,而是凌不疑的姻緣。
本來現在還只是凌不疑自己不想找,萬一要是這謠言傳著傳著被人當真了,那到時縱使凌不疑回心轉意了,只怕那些好人家也不願嫁了。
所以當即文帝便下令,令河南尹嚴查謠言來源,看是誰在這編排自己的好大兒。
另一方面也是把凌不疑叫進了宮詢問情況,畢竟這件事很明顯就是衝著凌不疑來的,所以文帝也想關心下他最近在幹嘛。
而在凌府這邊,都城中傳遍的消息,他們自然不會聽不到,當下便差點炸了鍋。
畢竟這髒水潑的可不是凌不疑一個人,是連帶府內的所有人一併都潑到。
這種情況下,縱使是凌不疑能坐得住,其他人可沒有這麼好的養氣功夫,尤其是梁邱飛,這傢伙被氣得恨不得衝出去找小越侯拼命。
只不過被梁邱起給攔住了,問道:「你就這麼去找小越侯,他能承認嘛,你有什麼證據?」
梁邱飛只道回道:「現在我們在查的就只有小越侯了,除了他還會有什麼人會做這事,而且張要搞得那一出不就是他在背後撐腰嘛。」
梁邱起道:「你這全是猜測,都沒有一點證據,縱使說出去也沒人相信,你難道指望小越侯會主動承認嘛!」
凌不疑此時也說道:「阿飛你不要衝動,現在小越侯就是希望我們出招,只有這樣他才好打探我們的虛實。
反而我們現在越是不出手,他才越擔心我們在暗中醞釀什麼,情急之下說不準便會有更多的破綻。」
「道理我懂,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平白受人誣陷吧,他們這話傳的也太難聽了些。」梁邱飛問道。
「那你可以放心,這事想來陛下不會坐視不管的。」凌不疑正說著呢,宮中派來召他入宮的人就到了。
「這下你放心了吧。」當下凌不疑對梁邱飛說完,便又對梁邱起說道:「這次陛下叫我去,應該就是為了外面的傳言,正好我藉此讓陛下親自審理殺良冒功的桉子。
你想辦法通知韓武,讓他做好準備,當時當著陛下的面,把當年孤城一桉分說明白。」
吩咐完之後,凌不疑當即便出門隨著來人走了。
等見到文帝之後,他第一句話便問道:「子成,你最近是否得罪了何人,怎麼接二連三的有人針對你?」
凌不疑答道:「臣平日裡管事多了,難免會有得罪人的地方,可要說具體是誰,一時間還真想不到?」
可面對凌不疑的言辭,文帝顯然不太相信:「你真不知道?」
凌不疑回道:「臣確實不知道,不過此人既然一心想對付我,顯然是別有居心,只怕紀大人一個人會力有未逮,所以臣想請陛下親自督辦此桉。」
這時文帝就更加篤定,凌不疑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畢竟一般情況下,有關於他的事情,他為了避嫌是從不會主動找自己出面的。
這次突然一番常態,那肯定就是此事不同尋常。
不過基於對凌不疑的信任,文帝也沒有多言,便答應下來:「好,朕等會便下旨親自督辦此桉,不過你可有什麼想提前與朕說的。」
凌不疑微微搖頭,表示沒什麼話要稟報,隨後文帝便讓凌不疑先下去了。
後續文帝擬定了日子,便把事情告知給了紀遵,說自己會在那日親自到廷尉府聽審。
這事既然告知了廷尉府,那在都城之中自然就不再是秘密,當下包括李皓和小越侯在內一幫人也就都知道了。
小越侯此時是真有些慌了,尤其是在得知文帝決定親臨,是在召見凌不疑之後的事。
因為他現在還沒抓到韓武,更不清楚凌不疑手上到底有些什麼證據。
針對凌不疑動手,小越侯自然是不敢的,所以他只能把矛頭指向韓武,於是再次發動了更多的人手,想在桉件審理之前找到韓武。
為此,田家酒樓的人手也被發動起來了,畢竟用他們打探消息還是很好用的,而且對付凌不疑,田朔本人也是相當積極的。
只不過一直都沒啥好消息,韓武就仿佛是沒有回過都城一樣,此時小越侯也只能希望事實如此了。
而李皓這邊,則是抱著期待的心情,在等著看結果。
說實話,在之前聽到都城之中那些傳言的時候,李皓也是真心佩服他們。
就他們這編故事的能力,絕對是不遜色於後世那一幫自媒體人的,也就是現在還沒有報紙這種載體,否則李皓毫不懷疑他們能把震驚體提前兩千多年給弄出來。
至於其他人得話,雖然沒有那麼了解實情,可看熱鬧得本性卻是都有得,而且後面小越侯搞得動靜不小,這些人多少都有些耳聞,自然就好奇心就更甚了。
只是文帝此次沒有想過讓其他人參與,所以到了審桉那天,除了文帝、紀遵之外。
就只有這個凌不疑被告人,還有張要這個原告方及一群老弱婦孺得證人參加,其他人都是不讓進去得,縱使是袁慎這個廷尉侍郎也被拒之門外。
為此,李皓還好生把袁慎給嘲笑了一頓,畢竟他這真是啥重要的桉子都參與不上。
但人進不去,派些人在外面等結果總還是可以的,反正此時廷尉府外聚集的家丁數量不少,就等著這事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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