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宮裡顯然對這門婚事沒什麼太大興趣,所以文帝和宣皇后也沒參加的打算,只是按例送了份賀禮過來。【Google搜索】
至於太子倒是有心要來,可最後被李皓給勸住了,畢竟那日來的官員會有些多,在文帝不過來的情況下,他獨自過來未免有私自結交大臣的嫌疑。
雖然以文帝的性子,不一定會去往這方面想,可做事情謹慎一些終歸是沒錯的,所以最終也是派人送了份賀禮過來。
但是他們沒來,袁府倒是也能更熱鬧幾分,畢竟沒有文帝在,下面的人說話喝酒還能更輕鬆些。
譬如萬松柏和程始兩個,借著酒宴之機就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尤其是在王淳為了把這樁婚事的起因合理化,故而言辭中把李皓人品才學好一頓夸。
這樣也好說王姈是怎麼在李皓已娶妻得情況下,依然情根深種得,只是這番話語聽的李皓多少有些臉紅。
可似乎其他人卻不是這麼想的,藉著酒意,由萬松柏領頭誇耀起了自己年輕時如何如何俊俏,偷看他的小女娘險些擠破萬府大門,可比今日那群生勐多啦。然後一群醉酒的阿叔阿伯們紛紛扯起喉嚨,比賽著自己年輕時的俊俏風采。
隨後這個說他家從來不用打獵,因為飛過的大雁會自動落在家門口;那個說他家從來不用捕魚,因為池塘里的魚兒都自己沉下去等他去撈。
這個說他成親那日,全縣的女娘哭暈了一半,剩下沒暈的那半非要擠進他洞房;那個說他少年時全村女娘都非君不嫁,要挾要投河的,威逼要絕食的,他連去打個豬草都要艷遇三四回,在家鄉待不下去方才投軍從龍。
其中吳大將軍吹的最為別致,說他年少之時太過才俊,引的鄉里的兩位族老為了搶他為婿,定時定點率子弟械鬥,打起來那叫一個血肉橫飛,慘不忍睹,堪比兩軍大戰,為保全父老鄉親的性命他才忍痛離家遠走。
不過基於這最後一個吹的實在太離譜,所以遭到了在場全部賓客的集體灌酒。
當然,席間插曲不只是這一件,何勇今日在府里也是受了不少人的調笑。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除了李皓的婚事之外,還有倆樁婚事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力。
其中一樁是五公主與越侯子得婚事,自那日殿上小越侯被文帝堵住嘴不得不應允兒子得婚事。
而後文帝生怕夜長夢多,第二日就下旨把婚期給定了,也就比李皓成婚晚上兩個月而已。
這時間別說是皇室成婚了,在一般情況下,就算是比起一般豪族世家都算得上是倉促。
而另一樁婚事,便是何昭君的親事了,在一番尋摸無果之後,何勇終究還是吃起了回頭草,把主意打到了樓垚的身上。
也是實在沒啥辦法,何昭君在都城的名聲就那樣,那些何勇看得上的人家,都不願意娶這位,何勇也不能強逼不是。
之前何勇打過袁慎的主意,被婉言相拒之後,又打過班嘉的主意,可班家如今就這麼一個獨苗。
雖然班侯是想為他找一個背景雄厚的妻族作為助力,可問題是班嘉的性格比起樓垚來都要柔弱幾分,哪裡能扛得住何昭君的跋扈。
所以班侯直接就給拒絕了,後續何勇又找過幾家,但得來的消息都不太好。
當然以何勇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會沒人願意與他結親,可那些主動上門的人家,何勇又看不上。
萬般無奈之下,何勇便又想起了樓垚的好來,正好這次樓垚還沒有遇到心中良人,也沒與人議親,何勇自然不會有什麼顧慮。
所以在花了一夜時間,勸服何昭君之後,何勇便帶著兒子登門拜訪樓家,重新提起了這樁婚事。
樓家本就欠著何家恩情,樓太傅對此自然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說此事是二房家事,得由二房自己答應,他不敢好多管,藉此把自己給撇乾淨了。
而樓垚這個人面對素來敬愛的何勇,和一向親近的何氏兄弟,這拒絕之言也實在說不出口。
於是在何家的主動之下,這門婚事便算是恢復了,不過何勇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便有了補償樓家的想法,尤其是對樓垚。
本來按何勇所想,是要舉薦樓牛入仕的,畢竟相較於資質平平的樓垚,才華斐然的樓牛入仕,對於樓家二房的作用更大。
為此深知樓家內情的何勇,還特意暗中約了樓牛見面商議,並托請到了李皓幫忙。
萬一要是在太子這邊,舉薦樓牛的建議被樓太傅阻攔,希望李皓能仗義執言,幫助在太子這勸說一二。
可到最後,不知樓太傅從哪得到的消息,主動找樓牛說了些什麼,竟讓他找到何勇推辭了這事,轉而變成了舉薦樓垚入仕。
不過這對李皓來說,倒也是不用再麻煩了,畢竟李皓是真心不想幫樓牛的,因為以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再加上那副好腦子,真要入仕為官對百姓而言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何樓兩家失而復得的親事一訂下,便在都城的貴卷之中傳遍了,為此何勇可是被人給笑慘了,折騰了一圈,結果還是原打原。
不過這就和李皓關係不大了,後續李皓在這裡又陪坐了一會,便把場子交給袁慎來維持了,自己則到了後院去入洞房。
別說,這時的王姈一副含羞帶怯的坐在婚床的模樣,確實顯得比以往漂亮多了。
而後得事情就沒什麼可提得了,畢竟流程還是那些流程,新婚之夜多多操勞便是。
正可謂魚水合歡成伴侶,夫妻同樂度良宵。吉日堂前同握手,良宵帳內互傾心。
到得第二日,李皓便先陪著王姈去到了梁氏那裡敬茶,至於袁沛,因為此次婚事訂的急切,並且要照看曲家的顏面,所以此次並未從徐州返回。
只是派人送了書信回來,告知自己同意了此事,並送回來的禮物。
等在梁氏這邊敬完茶後,李皓便帶著王姈去見了曲冷君,畢竟之後兩人就要生活在一片屋檐下了。
李皓還是希望兩人能和睦相處的,最差也不要鬧出什麼官司來,以免後院起火。
當然對於曲冷君,李皓是十分相信的,因為她識大局懂隱忍,可王姈李皓就沒那麼放心了。
可李皓不希望兩人的和平相處是以曲冷君一人的始終退讓來形成,所以今日正好當著王姈的面把理講清楚,讓王姈能心中有數。
不過顯然王姈嫁過來之前,應該是被人叮囑過了,所以面對李皓強調,希望她們和睦相處的話語時,表現得極為妥帖,主動與曲冷君以姐妹相稱,當然她自己肯定是妹妹。
可即使如此,李皓也沒完全掉以輕心,而是繼續說道:「這樣便好,另外如今阿兄並未娶親,阿母又一向不願管理雜務。
所以家中事務都是由冷君在管,阿姈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直接告訴冷君,讓她給你安排。」
李皓這話就是再度明確掌家之權,並告訴兩人,自己沒有打算更易人選的意思。
可曲冷君聞言卻推脫了:「其實如今阿姈進門,這掌家之權可以交予阿姈來得,畢竟我如今懷有身孕,這精力已是大不如前。」
聞聽這話的王姈,臉上不經意間便露出了一絲喜色,雖然馬上就給掩藏掉了,可這依然落到了李皓眼中。
顯然王姈心中還是想接管袁家得管家之權得,畢竟今日接過去後,只要不出什麼大得差錯,日後更換得概率就不大。
縱使之後袁慎成親,袁氏一族有了宗婦來執掌,可到時李皓肯定不可能一直與兄長同住的。
尤其是在現在李皓已然封侯的情況下,日後自然會分府別住,到時能執掌南鄭侯府也行啊,而且這還不光是執掌家事得問題,還代表在府內得話語權。
只是想到自己在來之前,自家父兄與皇后的叮囑,王姈才出言推辭道:「姐姐莫要這麼說,這掌家之權責任重大,我哪裡能夠勝任得,還是姐姐來吧。」
看到王姈這樣,李皓心裡倒是放心多了,要是王姈真能一直喜怒不形於色,李皓才更擔心會出問題。
隨後李皓肯定了王姈的說法:「阿姈說的有理,府中的事一直都是你在管,輕車熟路得也容易一些,就不必要讓出去了。」
聽見這話,王姈眼中露出一絲失望,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夫君說的對,府中之事還是得勞煩姐姐才行,你就別推辭了。」
曲冷君聞言便沒再多說,後續李皓便藉故離開辦事,留下兩人說話。
離開她們之後,李皓便喊來了袁沃,讓他從自己名下的產業莊園中分一部分出來,待後面李皓會將它們交給王姈打理。
畢竟李皓不想讓王姈插手府中之事,只是要穩固曲冷君在府中的地位罷了,免得王姈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來。
可既然已經娶了王姈入府,那該有的待遇就還得有,而且相比曲冷君不能少太多。
而等王姈知道此事之後,那個心裡得高興與滿足啊,本來經過今日這一出,她是真心以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堪憂,可現在看來,至少在李皓心中還是有她的。
家事料理好之後,李皓便又被太子催著趕緊回東宮上班了,說是現在那裡堆積了一大摞需要處理的兵事要務,需要人來處理。
原來是這段時間凌不疑不知在忙什麼,最近就很少在東宮,而對於這點,李皓心中也是有疑惑的。
按說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大事發生,何至於能讓他忙成那樣,不僅東宮沒時間去,就連李皓請他來參加婚宴,他也藉故推辭掉,只是讓人把賀禮給送到了。
雖然禮到人不到這習慣很好,但李皓還是覺得凌不疑這傢伙在暗中謀劃什麼,而且這矛頭多半應該就是指向小越侯的。
但萬一不是呢,所以李皓還是派人去查了查,看能不能找到凌不疑這傢伙最近在幹嘛。
而自己則是回到了東宮處理事務,畢竟現在這情況東宮不能出亂子,否則豈不是浪費了現在的優勢。
可就在李皓等著回報的時候,都城之中突然爆出了凌不疑殺良冒功,強搶民女之事。
這消息傳播開的速度太快,從李皓的人打聽到,到最後傳遍全城,竟然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用到,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操縱。
正當李皓想追查背後之人是誰時,太子也聽聞了這事,當即便把李皓給給喊了過去,詢問起了李皓的看法。
李皓自然是不相信的了,以文帝對凌不疑的喜愛,平素沒啥功勞都能幫著升官,更別說凌不疑還是有真本事的,哪裡需要殺良冒功。
至於強搶名女的事就更是扯澹了,不說凌不疑的人品怎麼樣,就說都城那麼多豪門世家小女娘想嫁凌不疑,他都沒有答應。
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他衝動到這個地步,而且就算他想要娶,直接說出來文帝還能不給安排,何至於要強搶,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嘛,總不能讓他就好這口不成。
所以面對太子的問話,李皓直接說道:「臣不相信凌子成會做出這等事來,不知殿下可知,這事情是先由誰說出來的。」
其實李皓此時並不認為太子會知道情況,畢竟對於外界消息,太子一般還沒李皓靈通,而且想的也沒李皓深入。
可沒想到這次太子還真的知道:「此事得源頭是與羽林衛得張要,他不知從哪裡尋來一群老弱婦孺,說兩年多前有軍隊闖入他們村莊,不分情由的一通屠戮,尤其是村中男丁,殺死後還割下其頭顱帶走。他們好不容易逃過一劫,躲藏數年才敢來告。
此事他昨日已然直接舉告到廷尉紀遵面前,紀侯對此事本就存疑,所以便沒有驚動其他人,只是暗中將證人看管了起來,並向父皇稟報。
因此善見那裡也不知道此事,可不知是何緣故,今日一早這事突然就在都城傳開了,然後以左御史為首的十數位大臣便聯名將子成告到了父皇面前,說是要嚴懲子成。」
話說到這裡,李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要說與凌不疑有仇的,在朝中其實還是有不少的,可他們誰會用這般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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