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念？

  是章子有問題，還是任命書無效？

  再遲疑，老子撤你的職！」

  何雨柱怒目一瞪，煞氣撲面而來，

  曹明嚇出一身冷汗，摸了摸額頭，朝大家宣布，

  「一號車間在秦大斌主持下，烏煙瘴氣，奸邪橫生。

  有才之士埋於髒活；

  高潔之才困於底層，

  紅星，

  苦秦大斌久已。

  幸有姓何名雨柱者，品德高尚，技術過硬，風度翩翩，帥氣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實為一號車間主任之不二人選。

  茲任命一號車間副主任何雨柱同志為一號車間主任，

  大家鼓掌歡迎。」

  曹明強忍住噁心念完，

  還小小聲地提醒，任命書和公章都沒錯，是真的，

  這條任命有效。

  下面就嗡的一聲炸開了。

  「不可能，我不信！

  秦主任還有大半年退休，姓何的，你就是想當主任，

  那也得等半年。」

  「對啊，大傢伙別信他，

  廠里任命哪有這麼簡單的，那是要人事處通知，辦公室蓋章才生效，

  他這個一定是偽造的。」

  「反正我李友處只聽秦主任的，什麼狗屁的何主任，

  我不認識……」

  看到何雨柱要上位，

  秦大斌手下的鐵桿就再也忍不住了，全部跳出來反對。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何雨柱上台，他們這些秦大斌的心腹鐵桿哪裡會被何雨柱留用，

  自然不甘心權力喪失。

  剩下的人中大多數都是中立，只有一小部分支持何雨柱。

  當然，

  這些人都是底層工人，沒什麼話語權，只能任由何雨柱被他們圍攻。

  「好，你們全都是秦大斌的嫡系吧，

  既然自己跳出來，那就怪不得老子。」

  何雨柱獰笑一聲，

  朝陳松道：

  「老哥，要麻煩你請人事處胡主任和辦公室申主任出來，給咱站站台了。」

  陳松點點頭，

  出去一趟沒兩分鐘，就帶了兩個人進來，

  顯然他們兩人是早就等在外面的。

  有認識他們的人一下子驚呼起來，真是人事處和辦公室的，

  心思玲瓏剔透的就立刻明白，

  何雨柱故意不讓他們出現，就是要讓秦大斌的人帶點希望，

  有勇氣跳出來反對，好一網打盡。

  真是好大的氣魄！

  胡主任和申主任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心說何主任不愧是在廠擴大會議上都敢罵娘的主，

  這個任命文件寫的，花了上百字自吹自擂，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詞。

  不過，

  人家運道正旺，還得廠領導一致看好，些許小事也就不用在意了。

  反正這些任命書都要收回，自己等人要重新起草蓋章的。

  胡主任站了出來，

  輕咳兩聲，

  「各位，

  因事發突然，出於搶工趕工的需要，

  經廠委一致決定，授予何雨柱同志七天便宜行事之權。

  何主任手中的三張中層幹部任命書、十張底層幹部任命書，

  是有效的，包括他任命自己為一號車間主任。

  現在，

  他就是你們的直接領導，

  你們應該服從他的指揮，不得牴觸甚至反對。」

  旁邊，

  申主任也補了句，

  「此事，辦公室亦可證明，

  任命書上的公章確實是辦公室簽發，正式文件也會在最短時間內補齊。」

  兩人一擔保，

  整個一號車間的人都轟動了。

  一大爺和二大爺都羨慕的看著何雨柱，

  傻柱是越走越遠了，遠的他們都追不上了。

  隨意任命同級幹部，還有十個底層幹部的權限，多大的榮耀啊。

  書記動人事，都還得跟其他幾位商量著來呢。

  望著人群中那個最閃耀的崽，

  秦淮茹滿嘴都是苦澀，終究還是錯過了啊。

  何雨柱沒把這些人的心思放在心裡，繼續簽發了三張幹部任命書。

  「任命沈歸鴻為一組組長，原組長韓三楚另有他用。」

  「任命陳松為保衛處副處長，全權負責新生產線的保衛工作。」

  「任命易中海為二組組長，

  原組長李友處逐出一號車間，等候廠里留用！」

  任命一宣布，

  人群呆了片刻，旋即掀起了更大的波浪。

  「老沈，恭喜你呀，

  你升官了，從普通工人升為組長了。」

  有工人拉著暈乎乎的沈歸鴻恭賀，

  沈歸鴻傻乎乎的說了一堆同喜，這才反應過來，

  咱升官了！

  升官了可以提工資，就能吃更多好吃的了！

  他感激的望著自己的伯樂何雨柱，心中充滿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陳松也是一呆。

  升官還有自己的份！

  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沒有說話，

  只是以更銳利的眼神盯著秦大斌留下的幾個嫡系，

  他要保證如果他們幾個反對何老弟的決定，

  他要第一時間衝出去，打斷他們第三條腿。

  「我，

  我升組長了？

  這不是夢吧！」

  一大爺呆呆的，

  他沒想到臨了臨了，自己居然有升官的一天。

  年輕的時候因為心直口快得罪了秦大斌，

  就被他壓了一輩子沒能升遷，沒成想到老了居然發新芽。

  「是啊老易，你沒聽錯，你升官了，

  是柱子給你升的，你可得好好報答他！」

  二大爺劉海中強壓下心中的嫉妒，

  然後心中又有些活躍，看柱子的意思，是要將秦大斌的嫡系一掃而空，

  那可就會空出很多組長、線長的位置。

  話說，

  自己也有機會吧。

  難就難在，

  自己該怎麼跟柱子說我是同一個院子的小劉，才不會讓他嘔吐。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沈歸鴻易中海等人高興，

  李友處韓三楚等人就悲劇了，一副死了老娘一樣。

  他們都沒從秦大斌撤掉主任的打擊上恢復過來，

  沒成想厄運眨眼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別看組長之類的官職不起眼，可是實權在手啊。

  工資比普通工人超過一大截，逢年過節的福利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就連休假，他們也是挑著日子休，普通工人還想節假日休假，

  做夢去吧。

  有些女工有急事請假，還得拿東西跟他們換。

  拿不出東西，就拿身體去換。

  這些，

  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可惜，隨著何雨柱的一番命令，全部煙消雲散了。

  「我不服，姓何的，你這是公報私仇。

  你跟秦主任不對付，就拿我們這些跟秦主任走的近的出氣，

  我去廠里告你！」

  「我也不服，我為紅星流過……汗。

  二十多年，我的青春都奉獻給了紅星，

  就這麼把我擼了，我不甘心……」

  韓三楚和李友處幾個人不甘的怒吼，

  還想拉著其他人一起造反。

  可惜，

  除了那寥寥幾個同樣被撤職的，其他人都是冷笑著看著他們，

  更多的眼中還是深深的快意。

  何雨柱的任命書上那句話寫的很對，

  紅星苦秦大斌久已！

  秦大斌主持一號車間這十幾年，

  到處排除異己，打擊報復跟他不對付的工人，

  這些人都是他的爪牙，平時也沒少做壞事。

  普通工人早就對他們敢怒不敢言，

  如今何雨柱把他們的官撤了，真可謂是大快人心，

  更別說聽他們的煽動反對何雨柱了。

  何雨柱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鬆了一口氣。

  早在做副主任的時候，他就冷眼旁觀，發現秦大斌一夥很不得人心，

  如今突然發難，果然證實了這一點。

  他冷冷的盯著韓三楚，

  「韓三楚，你說我公報私仇？」

  「對，沒錯！

  我打一號車間成立就在這了，從小小的鉗工干起，一步一步才當了組長，

  你沒資格擼我的位置。」

  韓三楚昂起頭，毫不退讓的針鋒相對。

  「是啊，你是老資歷，可以倚老賣老了。」

  何雨柱譏笑一聲，

  抬高了嗓門，

  「但是，資歷深不是你為所欲為的資本。

  韓三楚，你回答我，

  十年前沈歸鴻和嫂子通姦的事情，是你聯絡一些人私下散播的謠言吧！

  三年前，

  李長庚調任，你還送了他一條小黃魚。

  而恰好前幾天，你們組的軋鋼廢料少了價值一條小黃魚的份量，

  你別告訴我，其中沒關係！」

  「還有，

  上個月，女工鄭艷紅產子，是你的種吧？

  她丈夫可是出門三年未回，你敢不敢去驗血！

  還有，

  上次五號熱軋機故障的事情，許大茂本來是發配去燒煤的，

  是走通了你的關係才能做熱軋機操作員。」

  何雨柱的話一句句落下，

  韓三楚的臉色就越來越發白，像是看魔鬼一般的看著何雨柱。

  這些都是隱秘至極的東西，他何雨柱是怎麼知道的？

  他哪裡知道，李長庚都被何雨柱玩的精神崩潰，

  在上刑場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何雨柱恰好代表廠里跟派出所接洽，自然都曉得。

  「你的罪惡罄竹難書，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你說，我撤你的職有錯麼？」

  「你服不服！」

  何雨柱走到韓三楚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韓三楚像是遇了水的麵條一般癱軟在地，

  再也沒有了跟何雨柱頑抗的底氣。

  這些東西查實了，別說撤職，槍斃都夠了。

  他現在只祈求何雨柱不要把他的事情報告給廠里，要不然他就完了。

  「這就軟了？

  廢物！」

  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韓三楚，何雨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揮揮手，

  「老陳，將他送到保衛處，看廠里怎麼處理。」

  「是！」

  陳松後面出來一個隊員，一把將韓三楚拖出了車間。

  砰的關門聲響起，敲打在眾人心間，

  嚇的眾人一大跳，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韓三楚，

  這個一號車間資歷僅次於易中海和秦大斌的老資格，就這麼滾蛋了，滾的服服帖帖，

  讓大家對這個新上任的主任的鐵腕手段有了深刻的了解。

  只有沈歸鴻那個吃貨在那崇拜的看著何雨柱，心中大叫乾的好。

  他到現在才知道，當初自己和嫂子通姦那條謠言，是好兄弟韓三楚乾的。

  何雨柱回到最中間的位置，面對面和眾人對視。

  他的眼睛掃向李友處等人，嘴角露出溫和的笑意，

  「你們還有誰不服？」

  這一絲笑意宛如魔鬼一般，李友處等人嚇了一跳，

  連連擺手搖頭，點頭哈腰的賠笑：

  「我們服氣，我們服從何主任的處置。」

  韓三楚的下場大傢伙都看的很清楚，

  也自認為沒比他乾淨多少，根本經不起何雨柱的查。

  「不要拘束，不要客氣，大傢伙暢所欲言，

  有意見可以提嘛，我這人還是很民主的，絕對不會打擊報復。

  老曹，大家講的意見你都記一下，能解決的一定要解決。」

  曹明誒了一聲，

  拿著本會議本縮在何雨柱身後的陰影里，躬身翹起一個屁股，

  要多服帖就有多服帖。

  「何主任，我們真沒啥意見。」

  李友處感覺自己臉都笑疼了。

  「真沒有？」

  「真沒有！」

  「那好，收拾好東西捲鋪蓋走人吧，還戳在這裡幹什麼，

  老子不管飯！

  對了，這句話不要記。」

  後一句是對曹明說的。

  曹明心領神會，

  看著李友處等人尷尬的笑臉，提筆寫下了這麼一行字：

  何雨柱主任的提拔，是得到了一號車間所有工人兄弟姐妹的一致支持的。

  他高超的技術，和令人如沐春風的談吐，

  以及寬廣的胸襟，深深的折服了每一個和他見過面的同事的心。

  我們一號車間的所有人一直認為，雨柱不出，奈紅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