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熱鬧,窩在家裡啃窩窩頭的秦淮如一家很不是滋味。
「媽,我沒吃飽……」
槐花剛啃完一個窩窩頭,正要伸出手去,就發現盆子裡空空如也,剩下的一個窩窩頭被大哥棒梗吃掉了。
小姑娘癟了癟嘴,就要哭出來。
「槐花乖啊,咱們家糧不多了,得省著點吃,等到下個月媽媽發了工資就能吃飽了。」
秦淮如抱著槐花鬨,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在叫。
那種胃酸灼燒腸子的味道她很久都沒嘗過了,沒想到傻柱對自己一斷供,自家就得餓肚子。
外面響起壓低了的歡呼聲,賈張氏側耳傾聽,
待明白了怎麼回事就大喜的跑到秦淮如身邊拉她衣袖,
「媳婦,你聽,傻柱家正請人幫忙做兩套衣服呢,幫忙的都送半升米。」
「半升米!」
秦淮如霍然站起,半升米加上一些菜市場便宜買回來的菜葉子菜幫子,
自家可以飽餐一頓了,而代價只是幫忙做一套衣服。
「我去找雨水。」
秦淮如興沖沖的跑去找何雨水,她對自己的針線功夫還是很有自信的。
當然,她不敢找何雨柱。
不知怎的,秦淮如現在很怕跟何雨柱交流,突然覺得對方的眼神很難受。
要是鄙視、垂涎或者兇殘之類的,她根本不會在意。
自打通過手段纏住自己的丈夫成功從農村嫁到城市,
然後丈夫死了,更是一個寡婦拉扯著三個小孩和一個老幫菜,這些眼神她都見慣了。
偏偏何雨柱不同,他的眼神是憐憫。
你一個傻子,憑什麼憐憫我!
我聰明智慧,長得又漂亮,是四合院第一美人,
想要我的男人從東直門可以排到郊外,你一個傻子有什麼資格憐憫我!
秦淮如有時候很想這麼吼何雨柱一頓,發泄這幾天來的鬱悶。
只是理智告訴她,今時不同往日,傻柱不傻了,他不喜歡自己了。
如果自己在他面前撒潑,他只會更看不起自己。
這讓高傲的秦淮如絕對無法接受。
全世界都可以嘲笑我,全世界都可以和我睡,唯獨你傻柱,你不行。
秦淮如找到何雨水,跟她談了幫忙的事,哪知道何雨水很委婉的拒絕了。
神情很和氣,態度很明確。
「哦,這樣啊,那我回去了,早點睡哈,晚睡對皮膚不好。」
秦淮如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轉身,眼眶刷的就紅了起來。
她想痛哭卻不敢痛苦。
她不要讓何雨柱知道自己離不開他,她想告訴傻柱:
離開你我能過得更好。
我秦淮茹好著呢。
「對不起淮如姐,為了老哥的幸福,我不能再讓他跟你不明不白的牽扯下去,海棠姐對這些很在乎的。」
何雨水心中有些內疚,咬了咬牙向三大爺家跑去。
三大爺三個兒媳女紅也不錯,更重要的是他三兒媳於麗是於海棠的親姐姐,
找她幫忙,給她送點好處,沒準到時候還能在海棠姐耳邊敲敲邊鼓。
「都說我瓜,其實我機靈的一批。」
何雨水對自己的聰明非常得意,不由得就用上了從老哥那聽來的新詞彙。
三大爺閻埠貴剛剛查了自家米缸,發現這才月中就見底,就愁的頭髮都要掉了,唉聲嘆氣的。
「不對呀老婆子,這個月咋吃得這麼快?不會是老大三個偷偷拿了去開小灶?」
「哪能呢,米缸就放到咱這個房間,平時都鎖上,
只有咱兩有鑰匙,老大三個又沒有穿牆的本事。」
老太太咕囔一句,「家裡好久沒見著葷腥,大傢伙吃的就多,這不米就不夠了。」
「葷腥!」
閻埠貴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眼珠綠油油的。
他只是紅星小學的一個普通教師,工資不高,
能讓家裡勉強吃飽就不錯了,葷腥是一年都難得吃上幾回。
聽著隔壁兒媳房間傳來的熱鬧聲,閻埠貴又好奇的問了一下究竟,
知道是何雨水託兒媳給傻柱做新衣服,還送半升米,就眼睛一亮計上心來。
「傻柱這是發達了啊,左鄰右舍的幫忙縫件衣服是應該的,還送半升米,炫富給誰看呢。」
閻埠貴吶吶自,內心很不是滋味。
一直以來,三大爺一直都以四合院第一智者洋洋自得,
便是排名前面的一大爺二大爺他內心也是看不起的。
「粗魯匹夫,要不是有兩膀子力氣,哪有資格跟我並列,還排在我前面。」
他內心常常這樣想。
偏偏無奈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看不起的人提工資升工級,
自己卻還是一個普通教師,工資在三個大爺中是墊底的。
輸給兩位大爺,他還能忍,可是傻不愣登的傻柱也跑到他前面,
拿著5元的高工資,他就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酸水,時不時地要算計他一頓。
「誰說不是呢,人家還提主任了呢。」
三大媽隨手把手裡的針線活一扔,看向丈夫,
「哎你說老頭子,你那麼聰明,咋的就不給你升升官,
傻柱傻不拉幾的偏偏升了食堂主任,三十歲不到工資就差不多是你兩倍了。」
「什麼主任,那是臨時代理主任,指不定哪天擼了沒當呢。」
三大娘的話恰好刺到了三大爺內心最大的忌諱,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說,他就是當了主任,也得遭我的算計,乖乖給咱家送肉送米來。」
「有肉!」
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三大爺話音剛落,三大爺媽就急急抓住他的手道:
「老頭子,你有辦法讓傻柱送肉給我們?」
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她也想肉吃啊。
「嘿嘿,我看最近傻柱和秦淮茹鬧了矛盾,好幾次傻柱都沒理她,
還沒給她帶飯,我看是傻柱看明白了,人家秦淮茹壓根就看不上他,拿身子釣著他呢。」
「那麼香噴噴的一個大美人,恁個大傻子,愣是看的到吃不到,可憐喏。」
三大爺諷刺了何雨柱幾句,笑道:
「這樣也好,他們不鬧矛盾我們還沒機會呢,正好可以把我們學校的冉老師介紹給他。」
「你想啊,一個老光棍有多想娘們,怕是走到大街上看到女人就想摸一把。
咱給人家牽線搭橋,傻柱不給個十斤八斤豬肉,我能饒得了他!」
三大爺翹著二郎腿,那個得意喲,仿佛已經看到了傻柱提肉到自己家門口了。
「冉老師,就是棒梗的班主任?」
三大娘對冉秋葉有印象,遲疑道:
「冉老師一個知識分子,能看得上傻柱一個廚子?」
「嘿,看不上最好,咱就多介紹幾次,多說幾句好話,吃他傻柱一年半載。」
三大爺喝了口水大喇喇的跑到何雨柱家,探頭一看眼睛一亮,巧了,
何雨柱拿著一本書在看,旁邊擺了一碟子花生米和一瓶二鍋頭。
「呵,柱子,喝酒呢,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叫上三大爺啊,咱最喜歡擺擺龍門陣了。」
不用招呼就找了張凳子坐下,伸手就要抓住幾粒花生米往嘴裡塞。
只是剛要抬起送嘴裡,就發現一雙筷子壓在自己手背上,
饒是自己用盡了力氣,那雙筷子也是紋絲不動。
再看何雨柱,人家輕輕鬆鬆的對自己笑,根本沒用力。
「你這孩子,小氣成這樣,虧我還專程給你帶好消息呢。」
傻柱這些天像是變了個人樣,不僅不傻了,還十分精明,
以往對他的算計都不管用,就在中午,二大爺想坑他修牆的五塊錢也沒成功。
三大爺還以為這是謠傳,沒成想是真事。
也明白自己要不透點口風,怕是吃不上白食,於是半是委屈半是引誘的說道。
「哦,你三大爺上門還有好消息,不是在算計我?」
何雨柱壓根就不信這個老幫菜會念著自己,這人出了名的摳,也是出了名的能算計。
禽滿四合院裡,有兩大算計之神,當屬秦淮茹和三大爺。
但是在三大爺面前,秦淮茹只是個弟弟,
她能算到小數點前一位數,而三大爺能算計到小數點後三位數。
他的出現,應該是看上自己什麼東西了。
「讓我猜猜。」
何雨柱放下書本,在屋內走了幾趟,笑道:
「三大爺,你怕不是要打著給我介紹女朋友的幌子,讓我給你送菜送肉吧。」
「你,你,你怎麼知……你胡說?」
三大爺震驚的彈跳起來,指著何雨柱痴痴說不出話來。
這個計謀他也是剛剛想出來的,從來沒有泄露過,何雨柱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會算命?
何雨柱原本在他心中傻乎乎的形象轟然崩塌,開始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何雨柱,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