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梁府
很快查探的人就帶回來樓犇送回來的消息,
原來這曲泠君也是有情有義之人,她也不願意供出太子,不願意說當時自己是在和太子相會,就自個兒認罪了,
梁家老太太和梁遐都嚷嚷著要自己處決了曲泠君,給梁尚賠命,
梁無忌這個梁家的頂樑柱又不在家,也沒人能懶得住這母子二人,
現在的問題是曲泠君自己認罪了,袁善見和樓犇連調查的權利都沒有了,畢竟犯人都認罪了,你還調查個屁,這又不是現代,還得什麼證據鏈完整,
更何況梁家也是世家大族,不是無名之輩,一般這個事情朝廷和世家也有默契,也算是潛規則吧,基本上朝廷不會參與其中的,這次也就是梁老太太糊塗透頂加上有心人攛掇才告到廷尉,要不然一般世家大族發生這種醜聞在自家默默處理,不會宣揚出去的。
所以說樓犇兩人也有點不好辦,
最主要的是曲家現在沒落,連個頂立門戶都沒有,並不願意因為這事兒得罪梁家,而且曲泠君也認罪了,
幸好袁善見不算是外人,他又比較了解這個舅母,知道她最是和善,族裡有窮困的人家都是她時常接濟,不太相信她能殺夫,就讓樓犇留守,先在梁家應付著,別讓梁家自作主張殺了曲泠君,他自己去找他阿母了,
袁善見的母親是梁家的嫡長女,在梁家很有分量,話語權不小,希望借著他母親的威望來推動此事,
這要是一般的出嫁嫡女自然沒有這分量,
但是梁家的情況有點兒特殊,梁無忌只是養子,雖然高官厚祿,但是在梁家的話語權不大,
梁老太太呢,她是妾室扶正的,這年月妾室的地位卑微,也就是那幾年是戰亂的時候,道德稍微有點淪喪,她又連續生了兩個兒子,才可以登上正位,
所以雖然現在她是正房的老太太,其實族人並不信服她們母子三人,反而是袁善見的阿母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女威望比較高。
這事兒外面雖然不是清清楚楚,但是各大世家都有交際,所以也大致知曉,對於袁善見去請她阿母,樓犇是雙手贊成的,
樓犇的意思大致就是這樣,他現在跟著廷尉府的人一直在梁家看護這曲泠君,只等袁善見阿母一來就展開調查,讓太子等人不要擔心云云。
長秋宮裡,除了太子和凌不疑之外都稍顯放心,凌不疑是感覺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畢竟是沖太子來的,不會簡單的結束,
太子則純粹還是擔心曲泠君,畢竟還沒有洗脫冤屈,
程少商看了看太子擔心的眼神,低聲對著景昊郢說道:
「這曲泠君和太子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你說這件事兒之後,兩人會不會走到一起!」
景昊郢聞言搖了搖頭,曲泠君那人景昊郢勉強也算了解,要是太子真的每年給她送禮物這還有希望,可是都是太子妃假借太子之名送的,這說明太子早已釋懷,人家都已經釋懷了,曲泠君自然也不會硬往上賴,再加上曲泠君還有兩個孩子呢,留在梁家才是最合適之選。
程少商看景昊郢搖頭,剛要說什麼,
又匆匆進來一個小黃門,只聽他焦急的說,
「啟稟娘娘,啟稟殿下,
樓侍郎派人送來緊急信件!」
太子接過來一看,面色突變,喃喃道:
「怎會如此,我並未與旁人說起過啊!」
景昊郢心道,這是下一步來了吧,隨後景昊郢從太子手裡接過一看,果然如此,
樓犇來信的意思是說,不知道怎麼梁家下人之間竟然開始流傳太子和曲泠君的私情,還說什麼,梁尚之死是太子和曲泠君合謀,話傳的影影綽綽,梁遐母子已經知曉,而且開始嚷嚷,怕是瞞不了多久,讓太子和景昊郢早做打算,免得到時候被動,他會抓緊查出真相。
眾人都看過之後,凌不疑首先說道:
「很明顯,這是有人要構陷太子啊!」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這次就比較明顯了,明明太子沒有出面,而且太子和曲泠君見面的事情也沒傳出去,就有人故意往上面牽扯,
太子和宣後都是一臉擔憂,沒什麼注意,景昊郢想了想看向太子說道:
「表兄,你準備一下,咱們稍後馬上去見舅父,請他做主徹查此事!」
太子一聽滿臉不解,
「方才不是伱和樓侍郎一起阻攔於我,不讓我去見父皇嘛,怎麼這時候!」
景昊郢解釋道: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事情剛剛發生,你就往裡牽扯,容易授人以柄,一動不如一靜,靜待對方出招,
現在對方出招了,很明顯的是污衊,咱是去告狀,務必讓舅父嚴懲造謠生事之人,此人居心叵測,污衊儲君,動搖國本,不能輕饒!
更何況既然對方已經開始往你身上潑水,只怕有些事情也瞞不住,咱們得先下手為強,提前去舅父那裡訴說一二!」
太子聞言若有所思,
凌不疑在一旁也是贊同的點頭,有些事情先後順序不一樣的話,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他這時候跟景昊郢的心思差不多,雖然他不太支持太子,但是也不希望太子被人污衊,暗淡收場,畢竟還是有感情的。
程少商一聽,也跟著湊熱鬧,
「就是就是,咱們這就去聖上那裡告狀去!」瞅那樣子還有點小興奮的感覺。
景昊郢給了她一個腦瓜崩,這丫頭現在不敲打不行了,什麼熱鬧都愛蹭,
「你去幹什麼,你就在這裡陪著舅母,這事你不要摻和了,照顧舅母才是正經的!」
程少商捂著稍微發疼的腦門,可憐巴巴的看著景昊郢,
景昊郢一看差點兒就忍不住了,趕忙扭頭和太子和凌不疑商量一會兒的說辭,
宣後見狀連忙拉著程少商走到一旁,她現在看三個人齊心協力共度難關,很是欣慰,
見程少商還是嘟囔嘴,就安慰道:
「這些事情就讓他們幾個兒郎操心吧,咱們等待便是了,子修和子晟都在,定會沒事的!」
程少商對著宣後撒嬌道:
「娘娘,你這麼說是不對的,咱們女娘怎麼能事事都依仗郎婿呢,這發生事情了,咱們女娘也得發出聲音,貢獻自己的力量才行!不能讓他們郎婿小瞧了咱們!」
宣後從來都是接受的三從四德,那聽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先是一呆,接著看到程少商眼珠子了透漏的那股機靈,還有那股子不服輸的精神,
想到自己年少時候要是也跟少商一樣,事事不逃避,積極參與,說不定現在也不至於這麼遺憾,寵溺的笑道:
「也罷,那你就和子修他們一起去看看,回頭好和予好好說說!」
程少商一聽,立刻鄭重的行禮道:
「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說完得意洋洋往景昊郢三人身邊走,走到近前,連忙收起剛才的表情,一臉嚴肅的說道:
「商量好了沒,咱們走吧,現在宜早不宜遲啊!」
她這話說的不假,幾人也正要出發呢,聽程少商的話,再看宣後無奈的表情,只好帶著程少商一起去宣德殿找文帝。
文帝聽到幾人的訴說,雖然對太子私會曲泠君有點兒不瞞,但是更惱怒有人明目張胆的構想太子,這是動搖國本的大事,而且他不知道太子之前想要早點為曲泠君伸冤的事情,還道太子成長了不少,越加對污衊太子的人惱怒非常,
再加上景昊郢,凌不疑,程少商在一旁添油加醋,這些都是自己的親近子侄,文帝更是惱怒,
立馬命令景昊郢和凌不疑一起去調查,務必查清事實給東宮一個交代,
至於程少商也跟著一起去,按她的說詞,她這屬於宣後的特使,也得過去監督查探,
眾人一起帶著皇帝的旨意到了梁府,
這時候袁善見也剛好陪著她阿母袁夫人一起到了梁家,兩方相互見禮一起往梁府立馬走去,
剛走進去梁府正好看到梁家部曲和樓犇率領的廷尉府衛兵在對峙,兩家部曲眾多,廷尉的衛兵則比較少,看上去有點岌岌可危,
曲泠君則站在廷尉衛兵的保護之下,而且看著好像挨過打了,衣衫襤褸,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
那梁老太太正叫囂著喊道:
「我梁府乃是世家大族,聖上也要給三分薄面,給我上,打殺了這毒婦,我就不信,聖上會因為這個責怪我梁家!」
景昊郢和袁夫人同時喊道:
「放肆!」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景昊郢給袁夫人做出請的手勢,畢竟人家是長輩,又是袁善見的老娘,得給人家面子,
袁夫人給景昊郢致謝點頭,然後徑直走向梁老太太,站在那訓斥她,那梁老太太見到袁夫人也有點發憷,畢竟當初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小妾,而人家袁夫人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就是現在她見袁夫人氣勢上就先矮三分,
梁家那些部曲也都認識袁夫人,見她擺手,也都收起兵器退了下去,
景昊郢等人沒有管袁夫人如何訓斥梁老太太,徑直走向樓犇和曲泠君,
「怎麼回事,怎麼鬧到如此地步?」
樓犇苦笑道:
「我也不曾想梁家這麼大膽子,不光阻撓辦案,竟然敢明目張胆的衝擊衛兵!」
他確實是沒想到,那梁家竟然如此不智,誠然皇帝或許顧忌世家的威望和過往的功勳,不會因此馬上怎麼著梁家,
不過梁家子弟的仕途可就走到頭了,到時候還不是任人拿捏的份,可見這梁家除了不在都城的梁無忌,真是沒有一個成器的,
搖搖頭不在想這些,樓犇臉色一正,說道:
「此事果然有蹊蹺,我檢查了梁尚的屍首和他遇害的地方,發現那梁尚是被人從背後一刀穿過胸膛,有此等力氣必然是個男子,不大可能是女娘,更別提曲泠君這般柔弱的女娘,那就更加不可能,
而且梁家的態度也十分可疑,一口咬定是曲泠君,據我所知,梁尚那人不善交際,整日裡沉迷於金石玉器,結仇的並不多,再加上這梁家可疑的態度,
所以我認為行兇者必然是梁家之人,而且最大的可能是既得利益者,能夠承襲梁尚地位之人!」說這看了看躲在梁老太太身後的梁遐,然後又稍顯疑惑的說道:
「只是有一點兒,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是如何做到避開眾人的耳目,又是怎麼處理染血的衣物和兇器呢?」
就這景昊郢就已經很佩服這樓犇了,他是知道情況的,原來還準備來這裡裝一把十三呢,結果人家都查的差不多了,
其他眾人聽的也不由的點點頭,這樓犇不虧是個能人,這麼快就查的絲絲入扣,聽樓犇這麼一分析,確實是梁遐的嫌疑最大,梁無忌是養子不可能繼承家主的位置,再加上如果坐實了曲泠君殺夫,那她的孩子也不可能,如此一算,最大的可能就只有梁遐這個梁家的三老爺了,
景昊郢和凌不疑相視一眼互相點頭,凌不疑一揮手,就有黑甲衛上前把梁遐拿住,
那梁遐立刻驚慌失措,色厲內荏的喊道: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抓我,我乃梁家嫡子,你們竟然敢抓我!」
那梁老太太也顧不得袁夫人了,急忙叫喊:
「住手,住手!」然後看黑甲衛不停,又跳著腳,對著梁家部曲喊道:
「你們死人那,趕緊給我攔住他們!」
結果那些梁家部曲都看了看袁夫人,見她搖頭,就都沒動作,
梁老太太見此,立刻破口大罵,然後又要自己衝上來解救梁遐,
袁夫人看不得這梁老太太丟臉胡鬧,直接吩咐帶了的女使,
「給我按住她,塞住她的嘴,莫要讓她在給梁家丟臉添亂!」
等下人制服了梁老太太,袁夫人才深吸一口氣,走到景昊郢等人身邊,問道:
「世子和凌將軍派人捉拿梁遐,可是他有什麼不妥?」
梁家到底是她的娘家,她也得問清楚才行,不能任由人胡亂抓人,要不然對梁家這裡也沒法交代。
景昊郢看凌不疑沒有說話的意思,就行禮解釋道:
「夫人,是這麼回事……」接著把樓犇說的那話重複了一邊,然後說道:
「所以說,梁遐的嫌疑非常大,得好好的審問一二!」
袁夫人一聽,頓時沉默了一下,剛要說話,
那邊被黑甲衛捆起來的梁遐大聲嚷嚷道:
「大姐,你可也是梁家的嫡女啊,不能任由這景世子他們這麼囂張,在咱們梁府裡面抓人啊,
再說了,他們也沒有證據,我怎麼可能殺大兄呢,大姐,你要救我啊!」
梁遐要是不喊還好,他一喊,反到讓袁夫人下定了決心,
這母子幾人當初她父親把她們扶正的時候,她就是反對的,門第畏寒到也罷了,關鍵是人品不行,狹隘淺薄,私心用甚,從不顧全大局,
梁家今日到了現在這搬田地跟著母子脫不了干係,就是景昊郢等人不出手,她也要召集闔族的耆老廢了這對母子,
不過想到這到底是梁家的醜事,不能宣揚出去,而且也不能任由景昊郢等人帶走梁遐,要不然梁家的臉面也保不住,於是對著景昊郢說道:
「景世子,審問梁遐可以,但是最好就在這梁府之內,沒有證據之前不能把他帶走!」
景昊郢一聽就點點頭,這不是什麼大事,這點面子他可以給,於是說道:
「此事簡單,我看就在梁尚遇害的地方審問梁遐就可!」見袁夫人點頭,就對著樓犇說道:
「樓兄,你清楚地方,帶路吧,正好我們也去現場看看!」
袁夫人看景昊郢等人走了,對著留在這裡的梁家眾人喊道:
「給我把闔族的耆老請來,我有要事要和他們商議!」
不說袁夫人如何召集宗族耆老要廢除梁老太太母子,
就說景昊郢等人壓著梁遐走到了梁尚遇害的地方,讓梁邱飛等人在外面審問梁遐,
景昊郢等人則進去房裡查看情況,進來之後,幾人環顧四周,又看了看梁尚遇害的地方,樓犇說道:
「這裡確實有點說不通,那梁遐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逃離此地的,
你們看這裡到處都有鮮血,這說明梁尚出血不小的,那梁遐定然也會身上染血,應當很是醒目才對,
除非梁遐和門口的守衛裡應外合,但是那幾個守衛我也問了,不像是說假話,所以這裡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邊說還邊搖頭,顯然很是納悶。
景昊郢倒是知道這房子有密室,還特意留意了一番,你還別說,這房子在裡面根本就看不出來,可能是獨特的建築加上光線的原因,這房子顯的特別寬敞,根本看不出和外面有多大區別,所以一般都不會往這方面想。
幾人現在基本認定了是梁遐作案的可能居多,所以心思都在如何找作案的證據身上,凌不疑聽了樓犇的話沉思了一下說道:
「除非這屋子還有能藏身的地方,要不然確實解釋不同!」
景昊郢心道,我靠,你要不要這麼敏銳聰明,這麼快就想到關節了,
樓犇則反問道:
「我也曾經這般想過,可是這屋子一目了然,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能藏身的地方!」
凌不疑一聽環顧四周也是面露疑惑,顯然想不通,
景昊郢一看這不能沒我事兒啊,就說道:
「那還不簡單,直接把這房子拆了,在挖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到地方!」
這時候程少商眼前猛然一亮,她最喜歡建築類的東西,所以特別有留意,剛才就覺的哪不對勁,聽了他們所說,立馬有了想法,嚷嚷道:
「我知道,我知道怎麼找,你們等等我!」說完不帶眾人反應,立馬走到牆邊的一頭,開始走步,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的數數,數完裡面,又跑到外面數,完事回來笑道:
「這屋子肯定有密室,外面有二十六步,屋裡面就二十步,縱然牆壁厚實,也用不了這麼多!」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看向屋子的西邊,這屋子坐北朝南,只有西邊的牆上格外不同,掛了許許多多的金石玉器,都是梁尚的寶貝,從不讓外人碰觸,如果有蹊蹺的話,定然也在那裡。
有了明確的指向,眾人稍微廢了一點兒功夫就找的了密室,裡面還有帶血的兇刀和染血的衣衫,
樓犇一臉欽佩的看向程少商笑道:
「少商君果然機敏果然,在下在此地偵查良久都沒有發現,少商君剛一到場就找了密室,在下佩服佩服!」
程少商一聽嘴角立馬翹起,好在她還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太過得意,一臉矜持的說道:
「那是樓侍郎不在意這些建築小道而已,子修他也知道,我從小就喜歡這土石之道,所以對這些有點研究,當時我一到這裡就覺得哪裡不對……」接著噼里啪啦的解釋了一堆,越說越得意,
這會兒已經找到了證據,眾人心情也都不錯,也就任由程少商在那吹噓。
好在沒一會兒她自己察覺到不對,乾咳兩下說道:
「咱們還是趕緊拿著這東西審問梁遐吧!不能太耽擱時間了!」說完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看的眾人哈哈大笑,景昊郢也上前寵溺的撫摸了一下程少商的額頭。
程少商感覺有點兒丟面子氣惱的拍掉了景昊郢的手,然後故作兇狠的等著景昊郢,
景昊郢趕忙裝作膽怯了似的,避開程少商的目光,看向凌不疑和樓犇說道:
「走吧,咱們現在去會會梁遐,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一看這小兩口互動,都是搖頭失笑,然後一起往外走去。
景昊郢剛走就看到程少商還在瞪自己,笑道:
「別生氣了,走吧,去看看去!」
「你以後不准在外人面前在摸我頭啊什麼的,那多丟臉面啊!我也是大人了好不好!」
景昊郢看程少商鼓著嘴巴嘟嘟囔囔的樣子是在是可愛,看眾人都出去了沒人注意,一把抱住程少商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不管後面程少商如何『發怒』立馬跑了出去。
氣的後面程少商張牙舞爪,狠狠的跺腳,半晌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噗嗤一笑,然後有故作生氣狀,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