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程家吃酒,宣後壽宴前的閒聊
景昊郢私下找文帝幫王家說話,一來他和王淳交情還湊合,打過幾次交道,二來王玲那事兒,如果王家被懲罰太過,怕那丫頭來找自己,再加上雖然沒什麼感情,多少也算占了便宜,這下就算還清了情分,也算安心。
文帝雖然要從輕發落王家,但是也不會馬上推翻之前的話,所以還得醞釀幾日,
不過怕宣後難過,到是提前透漏給了宣後,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
最起碼王玲就不知道,先去宣後那裡哭訴,還沒到長秋宮,就被駱濟通給攔了下來,
如今誰都知道王家沒什麼前程了,誰還在乎,怎麼都不讓王玲進去,
後來五公主過來還把王玲訓斥一頓,責怪他們王家不成器,拖累了母后和太子,
好在這次宣後提前得到了文帝的暗示,沒有病倒,聽到了動靜,召見了王玲,
表示是會從輕發落王家,跟她說了一下皇帝的處罰決定,讓她不要再胡鬧安心待嫁,自己到時候會出一份厚禮,不讓彭坤小看云云,
王玲自然是感激涕零,畢竟自己母親那個得性,宣後能如此對待自己,真是打心眼裡感激。
而且景昊郢想到不錯,王家會從輕處理,王玲果然後來沒有在鬧騰,回頭一直安心待在家裡。
沒多久就嫁到了壽春,宣後親自準備不少陪嫁,算是給王玲撐足了臉面。
……
那日朝堂之事過後,太子和樓犇走的頗近,樓犇也儼然一副太子幕僚的架勢出入東宮,不過樓家本來就是太子一系的,到也不那麼顯眼,
還別說,自從兩人湊到一起之後,在樓犇的幫助下,東宮處理朝政軍務都是井井有條,一時之間,東宮聲勢竟然呈現了蒸蒸日上的態勢,就連皇帝都誇了幾次,
按照景昊郢猜測,只怕很多事情都是樓犇做主處理,太子的話他沒這能耐……
不過樓犇這人很會行事,有一次景昊郢特意觀察了一番,樓犇行事很是低調,謙恭,從來不自己做主,只是在太子旁邊出謀劃策,
就是給太子出主意的時候,也是把方方面面仔仔細細的說清楚,讓太子自己決斷選擇,倘若太子選的不對,他也不正面否決,反而拐彎抹角的提醒,
如此一來,看上去到像太子慢慢英明決斷似的,不過偶爾太子也還犯糊塗,好在沒有過去那麼明顯。
……
這日,景昊郢和程少商一起回程家吃飯,
程始這不是升職了嘛,現在算是高級將領了,就打算全家聚一聚吃吃酒,再說了,他出征這些時日也想女兒了,所以讓兩人一起回去。
去岳丈家吃飯,自然不能空著手了,景昊郢本來想自己準備的,後來想想了,現在家裡都是程少商管,就讓她自己準備了,
沒想到,程少商準備的東西,怎麼說呢,貼心是貼心,你像程始,可能是覺得他經常征戰,就準備了一塊上好的護心鏡,還有蕭元漪,程頌等人的也都差不多,有用,但是不是那麼貴重,
其他人一看都是樂呵呵的,畢竟又不是什麼重大節日,小聚一下而已,但是程母不樂意了,在她想來,程少商既然已經當家做主了,這送禮應當比以前更重才是,怎麼能這麼寒酸了,自己之前不是這麼教導的呀,不過程少商如今身份不一樣了,是貴人了,她也不好直說,只能拐彎抹角的說道:
「嫋嫋啊,這些東西啊,咱們家都不缺,回頭讓你阿父他們自己採買也就是了,
下次要送,你可以送點更實用的嘛,對了,伱可以送銀錢嘛,
你現在是世子妃,那身份跟過去不一樣了呀,哪有功夫去準備這些,你說是不是,要大母看啊,直接就送一些錢財,我們自己採買就可以,還省了你的功夫,你說這主意多好!」
程少商這會兒正在打趣程頌呢,問他是怎麼下定決心要入贅的,聽到程母的話,倒也沒有意外,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大母是這個反應,所以裝作鄭重的模樣一口答應,其實心裡就沒當一回事兒,家裡啥也不缺,送那麼些錢財幹什麼?
景昊郢和程始也正在聊天,兩人也都聽到了程母的話,程始只能是尷尬的一笑,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丟人了,臉皮也鍛鍊出來,轉眼也就不在意,轉兒開始跟景昊郢吹噓自己這次如何勇猛殺敵的事情。
景昊郢兩人再程家一直待到傍晚,才一起坐馬車回府,
路上程少商輕靠在景昊郢懷裡,突然感慨的說道:
「和萋萋阿姊一比,我真是幸運許多,
你知道嘛,子修,方才泱泱阿姊告訴我,原本這次其實我阿父是想邀請萬伯府和萋萋阿姊一起來的,
可是我大母極力反對,這才作罷,也不知道萋萋阿姊和我次兄什麼時候能夠真正的在一起!」
景昊郢輕拍程少商的肩膀,輕聲說道:
「再等等吧,也許以後你大母會想通的!」
程少商聞言搖搖頭,
「你不了解我大母,對男丁和錢財兩樣,看的最重,男丁還要在錢財之上,
我看就是再過十年八年的,她也不一定會想通的!」接著又嘆了口氣說道:
「哎,你說萬伯父要是能再生一個男孩兒就好了!」
程少商這麼一說,景昊郢到是眼前一亮,這到是個辦法,他以前想窄了,雖然萬夫人年齡大了,不能生,但是萬松柏可以啊,他還有妾室的,雖然這些年萬松柏一直沒有在下崽,估摸著是年齡大了,小蝌蚪質量下降的緣故,
關鍵這些可以調理的,要是自己幫忙給他抓兩幅藥,說不定明年就有好消息了。
不過這些一時半會不一定見效,景昊郢也就沒有和程少商說,準備看看情況,畢竟自己也好些日子沒仔細看萬松柏了,就是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打了個照面,沒仔細看,下次好好看看,對症配藥再說。
接著轉移話題,隨口問道:
「對了,你三兄還沒有消息嗎,我看他根本也不著急啊!」
「可不是嘛,你看看,就抱著咱們剛才送他的占卜古籍觀看,根本不想其他!」突然,程少商眼前一亮說道:
「子修,你說我三兄和濟通阿姊怎麼樣,
正好這兩日我聽說濟通阿姊也在議親,好像選擇了一個西北的世家,還沒定下來呢,
要不然跟我阿母說說?濟通阿姊那人挺好的,你看人家把偌大的長秋宮都搭理的井井有條,嫁給我三兄,指定差不了!」
景昊郢聽的差點兒冒冷汗,心道這傻媳婦是什麼眼光,要是程家娶了駱濟通,那不是娶頭餓狼入家門兒?要知道駱濟通這娘們兒可是不輸於潘金蓮兒的,景昊郢腦海里都已經閃現出,少宮兄弟病倒在床榻,駱濟通一臉關切的餵藥畫面,不由的打了個冷顫,趕忙搖頭,
「不成,不成,她們兩個不合適!」
程少商一聽還不服氣,爭辯道:
「怎麼不合適,濟通阿姊那人多好啊,即和善又端莊,整個長秋宮她與我最是要好,幫助我許多呢!她要是嫁到我們家,定然是我三兄的福氣!」
景昊郢心道,你可拉倒吧,可放過少宮兄弟吧,見程少商對駱濟通這麼好,索性跟她說道:
「少商啊,你也知道,我自幼長在宮裡,
駱濟通從小就是五公主的伴讀,其實我和她很熟的,但是你何曾見過我與她多說兩句話,就是她本人也很少往我身邊湊?你可知道為何?」
程少商一聽也很是疑惑,可不是,景昊郢之前也經常去長秋宮,但是很少見兩人有交際,不由問道:
「這是為何?」
「駱濟通這人雖然看著溫婉和氣,其實心術不正,最擅隱忍,
你應當知道三公主喜歡凌不疑吧?」
程少商聞言點點頭,這事兒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她自然也不例外,
看程少商點頭,景昊郢接著說道:
「那你可知道,其實駱濟通迷戀凌不疑比三公主更甚?」
程少商疑惑的說道:
「不會吧,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看看,這說明你不會看人,那駱濟通很迷戀凌不疑的,不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不當著別人的面表露,都是偷偷的找凌不疑表露心跡,暗地裡搞一些小動作,
不過凌不疑看不上她罷了,再加上凌不疑也多少知道點兒她的為人,所以從來都是對她不假辭色,基本上是懶得搭理她。」看程少商還疑惑,又說道:
「你何時看我誹謗過別人,那駱濟通真不是什麼好鳥兒,你和她相處要留一個心眼兒!」
程少商聞言雖然還稍有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尋思以後多注意觀察一番,但是既然景昊郢這麼反對,也就暫時打消了程少宮和駱濟通的事情。
……
隨著宣後壽宴的臨近,再加上家裡的事情基本都理順了,程少商基本上經常入宮幫忙,
又和駱濟通接觸了一段時間,還是什麼都沒發現,不過駱濟通正式和西北賈家定親了,程少商也就不在多想,
其實也難怪程少商看不出來,駱濟通這人很能隱忍,又謹言慎行,就是宣後幾乎看著駱濟通長大的,也沒看出來多少,當初差點兒要把駱濟通嫁給凌不疑,後來凌不疑不樂意,而且宣後也隱隱察覺駱濟通的不妥,這才放棄了那年頭。
程少商的因為少年經歷的原因,很容易相信對她和善之人,駱濟通和太子妃都是如此,這也怪不得她。
……
宣後宴席這天,大宴群臣,萬松柏自然也在,
宴席開始之前,景昊郢特意拉著萬松柏聊了一會兒,趁機查看他的身體狀告,發現可能是常年習武的關係,身體還行,估摸這稍微調理一二,還是有希望的,
正當二人聊天的時候,城陽侯凌益突然走了過來,先是對著萬松柏歉然一笑,
「王將軍,凌某想要和景世子單獨聊一兩句,不知道……」
萬松柏看景昊郢點頭,就哈哈一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凌侯你和景世子聊聊吧,我去那邊轉轉!」
等萬松柏走了,景昊郢看向凌益,說起來他和凌益打交道很少的,凌益這傢伙行事很低調,就是在朝堂上也很少發言,估摸這知道皇帝並不喜歡自己,基本上就跟個鴕鳥一般,總是低著頭,不發表意見,
但是不能小看這傢伙,這傢伙別看悶不吭聲,但是最善算計,自保,凌家行事基本上都不前線衝鋒,全部都是管理後勤,而且最善聯絡世家大族,
凌益還有兩個兄弟,娶的也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娘,凌益最開始娶的也是霍君華,搭著霍翀的關係,榮耀至今,
以景昊郢來看,要不是凌益錯認了凌不疑這個兒子,以凌家的行事風格,基本上都不衝鋒陷陣,只在後勤熬資歷,肯定各個長壽,幾十年後凌家枝繁葉茂必定是舉足輕重的大族。
所以說人活著是第一位的,霍翀也就是榮耀了一時,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看看人家凌益……
當初孤城之前,因為霍君華的關係,文淼和凌家的關係也還湊合,後來凌益和霍君華絕婚,關係才日漸疏遠。
凌益看著萬松柏遠去,也回過頭看向景昊郢,一臉的慈祥和善,
「景世子!
嗨,這麼叫總覺得彆扭,你我兩家其實也是世交,你和子晟的關係又親密,我就托大一句,喊你子修了!」接著不帶景昊郢回應,繼續說道:
「子修啊,
你也知道,子晟這孩子,自幼就獨立,長在皇宮,跟我也不怎麼親近,
但是我們畢竟是父子,這打斷骨頭連著筋,你說他的事情,我是不是得操心一二?
景昊郢心道,情同父子個屁,凌不疑估摸這都想把你碎屍萬段,面上卻是認真聽講,連連點頭,
「您說的是,說的是啊!」
凌益見景昊郢附和贊同,一臉欣慰的笑道:
「子修你可比我們家子晟懂事多了!」接著馬上又嘆了口氣,說道:
「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真不知道子晟怎麼想的,裕昌郡主那麼鍾情與他,家室也是數一數兒,他緣何就那般死腦筋?
到現在還是孤寡一人,你說說,我凌家的香火可怎麼辦?
子修啊,你和子晟一貫交好,可要多幫我勸說一二啊!」
景昊郢正要裝模作樣的點頭答應,就看到凌不疑這撲克臉走到二人身邊,對著凌益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的事情就不勞城陽侯操心了!」
凌益一看凌不疑還是這模樣,有心想說些什麼,不過看景昊郢這個外人在,只能是裝作溺愛凌不疑的模樣,笑道:
「子修,你看看子晟,真是,總是對誰都這般模樣,就是對我這個父親也……
罷了,罷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們兩個年輕人聊吧!」邊說邊裝作一副拿凌不疑沒辦法的表情,朝著遠處一個交好的官員走去,
景昊郢和凌不疑都是靜靜的看著凌益遠去,誰也沒說什麼,半晌,凌不疑才說道:
「子修,你為何與旁人不同,從不勸說我與城陽侯和好?」
景昊郢心道廢話,我自然知道咋回事,嘴上卻說道:
「你這麼做自然有你的理由,再說了,咱倆好兄弟,我自然向著你了!而且也不只有我,還有我阿母,越妃,不都沒勸你嘛!」
凌不疑聽了也點點頭,確實如此,也就這幾人從不勸自己親近城陽侯,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直到宴席開始才各自落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