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大母怒了

  下午，景昊郢又帶著兩人，去其他地方玩了玩，

  程泱時不時的摸摸畫卷，很是喜歡，

  程少商就是純粹玩了，看什麼都稀奇。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天黑了，

  景昊郢之後把二人動送到了程府，畢竟不好帶人家倆小女娘在外面過夜不是。

  快要分別的時候程少商還依依不捨的說道：

  「昊郢阿兄啊，沒事兒要常來啊！」她到不是說看上景昊郢了，是難得能有機會出去，捨不得而已！

  只是這話正好被匆匆趕來的蕭元漪聽了個正著，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莫非女兒這麼不爭氣，這麼快就淪陷了，於是狠狠瞪了程少商好幾眼。

  其實白天景昊郢等人剛出府，蕭元漪就後悔了，

  這不明不白的讓景昊郢把女兒侄女都帶走了，這大街上人多眼雜的，景昊郢又不是尋常人家，還帶了那麼多玄甲衛，回頭肯定會有不少人亂嚼舌頭的，

  想起這些就埋怨膽大包天的程始，都是他擅自做主的，整整訓了程始一整天，

  程始是個媳婦兒奴，也不敢還嘴，只敢哄不敢罵，

  別人沒怎麼著，倒把程母氣的夠嗆，要不是身子骨硬朗，差點就氣暈了過去，不過她也不敢把蕭元漪怎麼樣兒，只能暗罵自己兒子不爭氣，

  蕭元漪讓程少商和程泱先進去，她要和景昊郢單獨說話，等旁邊沒有旁人之後，蕭元漪說道：

  「世子殿下，您當真看上了我家嫋嫋？」

  景昊郢點點頭說道：

  「自然，嫋嫋天真爛漫，實在招人稀罕！」

  「世子應當知道，我家嫋嫋的性子頑劣，不是良配，

  倘若以後……」

  景昊郢擺了擺手，

  「夫人，我覺的你多慮了，其實少商君行事還是有分寸的，

  你小看她了，她能這麼些年在刻薄的叔母下討生活，自有一番自己的成算，

  只是詩書禮儀方面差一點而已，您只要耐心教導，相信以少商君的聰明才智，應當很快會大有長進的！」

  蕭元漪心道，希望如此吧，她見景昊郢態度還是這樣，也就不再勸說，畢竟尊卑有別，於是問道：

  「既然世子是這個態度，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是這事兒，不單單是你們兩人之事，

  不知道王妃她們……？」

  景昊郢聞言點點頭笑道：

  「夫人但切放心，不是我景昊郢說大話，

  我自己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自己做主，

  再說了，我現在這般年齡了，我祖母和母親早就等著急了，

  巴不得讓我趕緊成家呢！」

  蕭元漪還是不敢完全相信不過先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就說道：

  「好吧，再過一些時日，我家會喬遷新居，辦喬遷宴，到時候我希望王妃能夠出席！」

  景昊郢點點頭，明白蕭元漪還是有點不太放心，想看看家長的態度。

  ……

  等景昊郢回到家，徑直去了文淼的住處，

  文淼看著景昊郢回來，就笑道：

  「聽說伱今天和程家姑娘去逛街遊玩啦？」

  景昊郢知道肯定早就有人把消息告訴了文淼也不以為意，說道：

  「是啊，今天和少商她們去玩了玩，

  越發喜歡她啦！」

  文淼聞言有點好奇，到底什麼樣子的女娘能迷住兒子，加上外界有傳言的那麼不堪，實在是不理解，就想自己看看，於是說道：

  「郢兒，你什麼時候把那位少商君帶過來，讓阿母看看？」

  「過些時日，程府會喬遷新居，到時候阿母不防過去瞧瞧，

  到時候程府會送請帖的！」

  文淼也很聰明，立馬明白肯定是兒子跟人家家裡說出意思了，要不然一個喬遷宴，以程家的門第不會貿然邀請自己的，於是問道：

  「這麼說，程家知道你鍾情於他們家女娘啦？

  那他們家什麼態度啊？」

  景昊郢想到程家的態度笑道：

  「她全家都嚇了一跳，

  不敢應稱唄，

  她阿母更是連連反對，覺得女兒配不上我！

  只是我態度堅決，又帶著兩個女娘跑了一圈，她也沒辦法！」說到這景昊郢也哈哈大笑，他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

  其實要是兩家相當，這個時代男女大防不嚴重，到也不會有什麼閒話，只不過兩家差距巨大，又沒有什麼婚約交際，那程家就難免會受到非議。

  文淼看兒子的樣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以為是兒子耍的詭計呢，越發對程少商有點好奇，她也不是看中門第之人，家裡已經是諸侯王，爵位到頂了，再和除了皇族以外的世家聯誼，也不見的是好事，只要是程少商人品不錯，她也不會反對，而且聽兒子所說，那程家好似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就笑道：

  「成吧，

  到時候，我就過去看看，

  對了，你祖母那裡你準備怎麼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阿母你同意就行了唄！」看文淼變臉，連忙笑道：

  「哈哈，放心，阿母，我有辦法，祖母什麼時候能扭得過我？」

  一聽這話，文淼到是點了點頭，她家老王妃，對景昊郢是溺愛到了極點，不過正因為看重景昊郢，對新婦的要求恐怕不低啊，然後略有深意的說道，

  「你可別太自信了，

  你祖母這般看重與你，就是公主，你祖母都不一定看得上，

  那程家這般門第，你祖母怕是……到時候如果你祖母看新婦不順眼……」

  聽了這話，景昊郢也有點撓頭，這確實可能會有點問題，不過也不一定，到時候見機行事吧，有他看護，他祖母要是真的看少商不順眼，他也有辦法。

  「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想這些還早，再說了，少商那麼可愛，祖母沒準喜歡呢！現在先不和祖母說了，

  等阿母你見過之後，覺得沒問題，咱們在和祖母慢慢說吧！」

  文淼聞言點了點頭，

  「好吧，就依你之言，對了，回頭給你父親說一聲吧！」

  「嗯，應當的，回頭孩兒就給父親去信！」

  ……

  第二天，蕭元漪就把那箱子珠寶首飾給送了回來，言說，現在無甚關係，不好平白收這麼重的禮物，至於那箱子糕點之類的倒是留下了。

  文淼也知道了，不由更對這個蕭元漪另眼相看，最起碼程家主母是很明白事理，不貪圖富貴之人，還未謀面，就有了點兒好感，對著景昊郢說道：

  「郢兒，我記得這個程夫人好似也隨著丈夫在邊疆鎮守十餘年？「

  「是啊，阿母，程夫人可不是普通夫人，那在邊疆也是甲冑在身，戰場上不屬於男兒，程大人能有今日，多虧了程夫人，

  說起來，程夫人到和阿母你一般，都是巾幗不讓鬚眉，紅顏更勝兒郎！」

  文淼聽了不由的讚賞的點了點頭。

  ……

  就在文淼和景昊郢誇讚蕭元漪的時候，

  程家，九騅堂，

  程母正在對著蕭元漪大發脾氣，只見程母使勁兒拍著桌子，喊道：

  「你這個……這個……

  你怎麼能自作主張把那些東西給退回去呢，

  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得多少錢納？啊？

  你就這麼輕易的還回去，你是不是傻，

  再說了，這些是人家送的，又不是咱們巧取豪奪得來的，你為什麼給送回去啊，為什麼，

  真是氣死我了，

  我不管，你趕緊去給我要回來，你要是不去，我……我……我就親自去！」

  說著氣沖沖的就要起身出發，

  旁邊的胡媼連忙拉著程母，拍著程母的背，幫忙順氣，

  程母也就順勢沒走，其實她是不敢上門兒的，就是為了嚇唬兒子和兒媳婦。

  蕭元漪不耐煩和程母解釋，再說了，自古兒媳婦和婆婆說話都討不了什麼好，特別她婆婆，眼裡只有兒子，沒有她這個兒媳婦兒，她要是說更加壞菜，遂對著程始使了個顏色。

  程始一看老婆大人發信號了，也不敢怠慢，對著程母說道：

  「阿母啊，咱們怎麼能平白無故的收人家這麼重的禮呢，這要讓兒以後怎麼跟人家相處嘛！」

  程母也是振振有詞，

  「那怎麼不能相處了，再說了，人家是什麼家室，那是諸侯王世子，那將來就是王爺，而且我還聽說了，人家還是皇帝老兒的親外甥，

  這人家如此這般的家室，那些珠寶對人家來說那就跟在那老黃牛身上拔一根毛兒一般，別說那老黃牛了那麼多毛兒了，就是你身上拔根毛兒，你都不在乎，

  別說人家了，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兒，偏偏你們夫婦在這自作多情！

  這要是傳了出去，別人還當咱們看不起人家王府一般！」

  程始苦笑道：

  「阿母啊，這事兒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那景昊郢送禮物是有目的的，他是看上咱家嫋嫋了！」

  程母一聽，先是張口結舌，然後就是大喜過望，興奮道：

  「真的？哈哈哈，

  那可太好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就說那個什麼世子是個瞎眼的冤大頭，連嫋嫋這樣的瘋丫頭他都看的上……」看程始和蕭元漪都是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連忙又乾咳了兩聲說道：

  「咳咳，那什麼，那還等什麼，趕緊給他們辦婚事啊！這件事兒，宜早不宜遲，萬一哪天那個景昊郢發現咱們嫋嫋原來……，咳咳，是吧，退婚了可怎麼辦啊，

  這可是老天爺賜給咱們家的好姻緣啊，你想想，皇帝的親外甥，諸侯王世子，這是多少人家搶都搶不過來的，

  大朗啊，這事兒咱們可得抓緊納！」

  「這個……」程始半晌說不去出什麼話來，只好又賣了媳婦兒，看向蕭元漪，

  程母一看就知道這兒媳婦又有什麼么蛾子，也跟著看向蕭元漪，

  蕭元漪看程始這麼不頂事，隱晦的瞪了他一眼，才看向程母說道：

  「君姑，

  這事兒，還有待商量，

  那景世子只說了是他自己的想法，他家裡的王爺王妃還不一定知道了，

  所以咱們現在還不宜張揚，也不能收人家的禮物，得等王爺王妃答應之後，再說不遲！」

  程母一聽頓時泄了氣了，哀傷道：

  「那完了，就咱們嫋嫋那樣的，

  別說王爺王妃了，就是個普通人家我看都夠嗆能看的上！也就那個景世子吧，是個瞎眼的冤大頭，要不然也不能看的上咱家嫋嫋！」說著用手捂著頭，輕輕按捏，哀聲嘆氣，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

  「不對啊，那你們更不應該把那些珠寶給送回去，

  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嘛！」想到那些五顏六色的珠寶，心疼的要命，一口氣堵在胸口，上去下不來，難過的捂著胸口，

  「完了，這下真完了，徹底沒戲了，哎呦，哎呦心疼死我啦！

  你們這幾個敗家的貨色，到手的東西都能溜了，那得多少錢納，哎呦，哎喲！

  不成了，胡媼啊，趕緊陪我去拿幾個清心丸來，我得吃幾個壓壓火兒，要不然我非得被這些人給氣死不可！」

  等胡媼纏著程母出去之後，蕭元漪對著程始說道：

  「我不是說了嘛，

  這事兒不能讓君姑知道，你怎麼給說出來了？」

  「哎呀，我也就是順嘴說禿嚕嘴兒了，

  再說了，這事兒時間長了也瞞不住啊！」

  「行，程始，真有你的，你說了到也行啊，之後你怎麼又不說了？看我幹什麼？」

  程始嘿嘿一笑，

  「我不是沒有夫人你急智嗎，再者說了，

  這世子和嫋嫋我是不曾反對的，都是你在……」看著蕭元漪冰冷的眼神，最後就沒敢說下去。

  「說啊，怎麼不說了？」

  程始很狗腿子似的，連連保證道：

  「嘿嘿，不說了，不說了，你放心，夫人，我程始一定是和你立場一致的！」

  蕭元漪看程始的樣子也不好再生氣，無奈的說道：

  「我何曾不想讓嫋嫋找個好歸宿啊，

  可是你看看嫋嫋現在的樣子，粗鄙不堪，還古靈精怪，膽大包天，

  哪像個知書達理的女君子，要是嫁到了王府，那是有可能禍及全家的！」

  程始見蕭元漪現在不在生氣，小心翼翼的說道：

  「可是我看景世子，不像是一時衝動，

  而且你看到昨天嫋嫋帶回來的畫了沒有，

  那畫上嫋嫋機靈可愛，還吃個大雞腿兒，

  這說明世子不是不知道嫋嫋的性子，他就是喜歡這樣的，

  而且世子家世不凡，人品貴重，咱們嫋嫋要是想要碰到一個這樣的那也不容易啊！」

  蕭元漪聞言也是若有所思，半晌才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我何嘗不知道景世子是個好姻緣，但是咱家嫋嫋實在是……

  再看看吧，我已經和世子殿下說好了，

  再過些時日，咱們家搬新居，辦喬遷宴的時候，我會給靖王府下帖子的，

  看看到時候王妃的態度吧，倘若王妃也能看的上咱家嫋嫋……」

  程始一看蕭元漪鬆口，連忙狠諂媚的走到蕭元漪身後，幫蕭元漪揉捏肩膀，

  「我就說嘛，咱們元漪最明白事理的！咱們嫋嫋啊其實是隨了你聰明的得很，我看稍微一下功夫，肯定學的快！」

  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蕭元漪立馬反應過來，嫋嫋那丫頭學習的時候三心二意的，站起來道：

  「不成，我得趕緊過去監督嫋嫋，那丫頭，我一會兒不在准偷懶！」

  說完就風風火火的出去，

  程始見狀擦了一把冷汗，心裡說道：

  「對不起啊，嫋嫋，你自求多福吧，阿父可不是故意的！」

  ……

  接下來幾天無甚大事，程始舅父正式流放，走的時候還去程家鬧了一場，把什麼程母和葛氏虐待程少商的事情說了一遍，

  總之場面很是尷尬，不過程始和蕭元漪也沒法把程母怎麼樣，夫婦二人倒是下定決心要讓二弟程誠把葛氏休了，已經去信給下鄉的葛老太公了，

  然後程始也正式受封曲凌侯，

  景昊郢親自帶著一堆禮物上門祝賀，可惜蕭元漪說什麼都不願意在放程少商出來，

  就是拘在後院讀書，景昊郢是連面兒都沒見著。

  他也不想過分得罪這老岳母，也不好硬闖，沒辦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程少商也知道景昊郢來了，還興沖沖打扮呢，結果等來的確是蕭元漪的不同意，頓時泄氣，還暗罵這景昊郢不講義氣，沒把她脫離苦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