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程府做客

  這天，景昊郢剛剛和三皇子打獵歸來，就被文淼叫了過去，

  原來是因為程少商的事兒，文淼知道景昊郢心儀程家姑娘，肯定要偷偷打聽，不過一點好名聲沒有聽到，

  都是說什麼性格頑劣不堪，性子粗野，不通文墨，自小也沒有爹娘管束，養的無法無天等等，

  聽的文淼都有點頭疼，這次想把兒子叫過來問問，

  「郢兒，你說的真是程家四娘子？莫不是說錯了？是那三娘子吧？」

  她打聽程家娘子，倒也有意外收穫，就是那個三娘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相貌也清秀，只不過門第更加低微，是程家二房的女兒，不過她本來就不是那麼在乎門第，就想兒子娶個好女娘，怎麼看程三娘子都比程四娘子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不過程三娘子唯一的缺德就是性子有點軟糯，她有點不滿意，不過好像對比起來也比四娘子強一些。

  景昊郢聞言笑道：

  「哈哈，阿母，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就是程四娘子，程少商沒錯，她名聲是稍微差那麼一點，但是那是她二叔母葛氏給耽擱了，造謠的，

  她本身沒那麼不堪，孩兒親自看過了，挺機靈聰明的，

  您放心，她要是真如傳聞中那樣，我也不會中意於她的，我還沒那麼傻，

  您啊，也別著急，再等等，

  回頭我定然給她調教好了，哈哈！」

  文淼也知道兒子有主見，要不然也不會自己跑到邊疆從軍，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也許街頭市井那些話不一定就是對的，

  但是郢兒，我得提醒你，對方門第什麼的我都不要求，

  但是一定得是心地善良，和伱性子相符的，

  你看看我那個好嬸嬸，囂張跋扈，潑婦一個，

  氣的王叔天天窩在那三才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哎……」

  景昊郢聽了有點不以為意，說道：

  「從祖太過慣著那老婦，

  要我說如今四海已定，就是休了那老婦又有何干係，

  再說了汝陽老王妃，囂張跋扈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多少人都看不慣呢！」

  其實文淼也是這麼想的，雖然皇帝不好動老王妃，免得人說自己不敬長輩有礙孝道，但是叔父汝陽王是可以的，都這麼大歲數了就是讓人說些拋棄糟糠的話又能怎麼著，還是自己日子過的舒心才重要，不過這樣不好對兒子說，只是在心裡這麼想想，反而斥責景昊郢道：

  「胡說，你怎麼能妄議長輩呢，

  出去可不能亂說，萬一傳出去，那老太太找上門來，阿母可不管你啊！」

  景昊郢一聽就笑道：

  「阿母，您就別裝了，

  還說我什麼非議長輩，您剛才還說您的好嬸嬸囂張跋扈呢，這麼快你就忘了？」

  文淼一聽『惱羞成怒』的說道：

  「你給我去一邊去，就知道抓住你阿母的錯處，

  趕緊給我滾滾滾！」

  ……

  距離剛開始到京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景昊郢估摸著程少商身體應該是『大好』了，準備今天去程府做客去，

  再說了，昨天正好在宮裡聽說了程始馬上要冊封關內侯的消息，作為朋友，他得去告知一聲不是，

  景昊郢到的時候，

  程始和蕭元漪正在頭疼呢，原來今天蕭元漪看程少商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就準備教程少商讀書習文，結果拿著書簡讓程少商一看，程少商根本就不認識幾個字兒，

  可怕蕭元漪給氣壞了，她自己博學多才，沒想到女兒是個文盲睜眼瞎，程始也一直氣的直罵應該讓二弟休了葛氏云云。

  兩人看到景昊郢的到來，趕緊收拾好心情熱情的招呼景昊郢到了正堂，幾人落座之後，程始首先說道：

  「多虧了，世子請來的醫官還有那些個補藥，

  要不然嫋嫋她不能好的那麼快，

  原想著過兩天帶著嫋嫋去貴府拜訪，沒想到倒是讓世子您先來了，真是慚愧啊！

  說起來嫋嫋也一直掛念這你這個恩人呢！」接著扭頭對著外面的小廝說道：

  「去把四娘子喊過來，讓她來拜見自己的恩人！」

  景昊郢笑道：

  「我這算什麼恩人啊，只不過略盡綿力而已，

  少商君乖巧懂事，吉人自有天相，就是沒有我，也很快就會好的！」

  「哎，那不一樣，沒有世子這些，小女也不能好的這麼快啊！」

  接著想到漂亮的女兒，對著景昊郢笑道：

  「世子，那日我家嫋嫋剛才鄉下歸來，風塵僕僕的你估計沒看出來，

  今日你好好看看，不是我老程吹牛，我家嫋嫋長的那是國色天香，一人便抵了萬兄膝下的那十三個！」

  這話他憋的老難受了，原想著跟萬松柏顯擺一番，可是這老傢伙懶人上磨屎尿多，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正巧景昊郢來了，下意識的把他當作同齡人給顯擺了一番，或者說他根本下意識里就覺得景昊郢和自家嫋嫋沒那個可能。

  邊說，程始那嘴巴都咧到後腦勺了，顯然特別是喜歡這個女兒，

  旁邊的蕭元漪就不一樣了，瞪了程始一眼才對著景昊郢笑道：

  「世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這嫋嫋她就是……一般，一般！」

  其實她是想說一些這丫頭文墨不通，心術不正的話，不過好歹還是忍住了，畢竟這話也不好對外人說，心裡反正是下定決心，要好好管教一下程少商。

  景昊郢笑道：

  「程夫人自謙了，那日我也看到了少商君，確實是沉魚落雁，國色天香！」邊說還邊點頭表示肯定，

  程始聽的驕傲的揚起頭，顯然很是高興。

  景昊郢又說道：

  「對了，我這次來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程將軍！

  昨日我有事兒進宮，聽說了程將軍的好事，看來咱們大漢又要多一位侯爺啦！」

  程始和蕭元漪都是大喜過望，雖然這次兩人功績不小，不過舅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倆多少有點擔心，怕受牽連，如今聽到景昊郢的消息，都是齊齊送了一口氣，又是一番連連謙虛的話。

  ……

  那邊程少商正在青蓯的監督下艱難的在背誦文章，那文章背的那是疙疙瘩瘩，

  這也難怪，背誦文章，對與她來說跟酷刑差不多，

  正難受呢，就聽到小廝說家主讓她出去見客人，

  程少商立馬喜形於色，心裡念叨了好幾遍感謝漫天神仙的話，然後看向青蓯笑道：

  「嘿嘿，青蓯姨母，那我就過去啦？」

  看青蓯無奈的點頭，立馬蹦蹦跳跳的跟隨小廝去正堂。

  ……

  正堂這邊，三人還沒等到程少商，倒是先等到了程母，

  程母還沒進正堂呢，標誌性的嚎叫聲先傳了進來，

  「哈哈哈，我聽說世子殿下來啦，

  哎呀，你們怎麼也不知道通知我一聲，這多怠慢人家啊！」

  說著膀大腰圓的身子就滾了進來，看到景昊郢立馬滿臉笑容的說道：

  「哎呀，哎呀，

  世子啊，你可算來啦，

  你看看，你一來，我們程府那是蓬蓽生輝啊！

  以後一定得是常來啊！」

  邊說還朝著景昊郢上心打量，看看這冤大頭帶沒帶什麼好東西。

  結果一看景昊郢今天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大失所望，臉上的笑容都少了幾分。

  不過她也不算傻，有點市井小民的精明，想到人家好歹是諸侯王世子，得細水長流不能著急，又馬上掛滿了微笑。

  程始和蕭元漪看的都的是直冒冷汗，兩人齊刷刷的都是向別處張望，好似不認識這人一般。

  景昊郢倒也不以為意，假裝沒看見，程母這樣的他見得多了，而且其實這樣的人心裡彎彎道少，還是比較好相處的，就笑道：

  「老夫人，幾日不見越發精神了，

  看來是有真人神仙庇佑啊，真是越活越年輕了！」

  程母一聽景昊郢這麼說，立馬高興起來，

  「哎呦，是嘛。

  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

  前幾日我還問老神仙，老神仙都說了，說我啊是長命百歲的命格，哈哈！」

  這程母太過健壯，嗓門也大，站在景昊郢身邊大笑，振的他腦瓜子都有點嗡嗡的。

  好在，程始及時解救了景昊郢，他是知道他老娘威力的，連忙說道：

  「阿母，來來，你是咱們家的一家之主，你坐這邊！」

  程母倒也沒有拒絕，笑著走到主位上坐下笑道：

  「我們大朗啊，就是太過孝順，

  你看看我一個老媼，這算什麼一家之主啊，哈哈！」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程始和蕭元漪都是尷尬的望了景昊郢一眼，二人同時心道，以後景昊郢再來須得瞞住母親，要不然太過丟人了。

  正好在這時候，程少商走了進來，

  知道有外人和母老虎蕭元漪這個阿母在，程少商表現的很是乖巧懂事，分別給幾人行禮，

  「少商見過大母，

  見過阿父，阿母，

  見過……見過……」

  程少商向景昊郢行完禮之後，一時忘了怎麼稱呼，心道糟了，剛才光著開心了，往了問小廝這人是誰了，不過看著眼熟，猛然看到眼前之人衣著華麗，自己也回來也就見過一個外人，好像是一個什麼世子，叫什麼來著，一時間想不起來名字

  程始一看著情況就知道女兒又犯迷糊了連忙說道：

  「這是靖王世子，你昊郢阿兄，你忘了，就是你昊郢阿兄給你找的醫官，送的補藥？」

  程少商一聽，一拍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道：

  「對對對，我記得是昊郢阿兄！」連忙乖巧的行了個大禮說道：

  「少商多謝昊郢阿兄幫我尋醫送藥，少商感激不盡！」

  她這個大禮行的真心實意，畢竟雖然說自己是裝病，但是人家確實幫忙了。

  景昊郢倒也沒有在意程少商沒記住他的名字，畢竟就見過一面，而且這丫頭又是裝病，對於尋醫問藥也沒那麼重視，就笑道：

  「少商君多禮，如今看你身子大好，我也就放心了！」然後轉頭對著外面的隨從說道：

  「來人，去把我馬車上面的那兩個箱子拿過來！」

  看眾人有些疑惑，就解釋道：

  「上次第一次見少商妹妹有點匆忙，

  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這次見面索性補上！」

  程始等人一聽都是連連推辭，說什麼已經夠勞煩了，不說安排醫官，就是那些補品已經算是很貴重了云云。

  倒是程母一聽興奮的坐不住了，站起來走下來說道：

  「哎呀，大朗啊，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人家世子的一片心意咱們怎好拒絕呢，說出去別人還道咱們程家瞧不起人家世子呢，

  再說了，那些對世子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罷了，是吧世子？」

  景昊郢一聽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說確實對自己來說是九牛一毛，只好含糊道：

  「那是……那是……」

  程始和蕭元漪尷尬的無地自容，

  就是程少商也不好意思看向別處，身子稍微往遠處挪了挪，心道有這樣的大母真是受罪啊！

  好在幾個小廝抬著箱子進來打破了尷尬局面，

  等小廝放下之後，景昊郢指著箱子笑道：

  「這第一個箱子都是我搜羅的一些糕點點心，也不知道少商君喜歡哪種，多找了一些！

  這第二箱則都是宮裡賞賜下來的珠寶首飾，

  我家裡祖母年事已高，阿母喜歡素淨，我也沒有旁的姐妹，所以這些都在庫里存放著，

  還不如送給少商妹妹，也算是物盡其用！」然後看向程少商笑道：

  「只是少商妹妹莫要嫌棄這些都是別人舊物啊！」

  說是舊物其實眾人都明白肯定是新的，只不過放在庫房而已，

  程少商亮晶晶的看著那一箱子點心，心裡很是高興，她除了愛後木工手藝，機關之術之外，就是愛吃了，想到這些好點心，口水都快留了出來，剛想說話，

  那邊程母走近立馬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

  我們怎麼回嫌棄呢！」一邊說一邊自己打開那個裝珠寶的箱子，一看裡面五顏六色，珠光寶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顫顫巍巍的說道：

  「這些都是給我……給我們的？哎呀……這……這……」

  邊說邊要張開雙臂去抱著這箱子珠寶，

  蕭元漪真是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拉住程母，壓低聲音說道：

  「君姑，這還不是咱們的，再說了，人家世子說是嫋嫋的！」

  程母一聽就怒了，張嘴想要反駁：

  「你這……」馬上看到眾人都在看她連忙乾笑一聲道：

  「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然後看向程少商說道：

  「嫋嫋，你還不謝過你昊郢阿兄，

  這可是人家送給你的！」

  程少商聞言隱晦的白了一眼，真是看不上這個大母，再說了她雖然也喜歡這個，但是她比程母有原則的多了，先是對著景昊郢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昊郢阿兄，多謝你的禮物，拿箱子點心也就罷了，但是這些珠寶我不能要！」說的斬釘截鐵。

  程母一聽大喊道：

  「什麼，不行！」

  程少商卻不看程母接著看向景昊郢說道：

  「俗話說無功不受祿，無緣無故的，我不能收阿兄這麼大的禮！還請阿兄收回去吧！」

  景昊郢一聽雖然有點詫異，但是卻對程少商更加欣賞了，剛要說話，

  那邊程母有鬧么蛾子了，

  「哎呦，你這個死丫頭啊，

  你真是不知道好歹啊，

  人家世子好心好意，你怎麼……哎呦，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說著捂著胸口呼哧呼哧的大喘氣，看來真是氣的不輕。

  程始對他母親再也看不下去了，趕緊吩咐女婢讓他們把程母給送走，當然名義上是說阿母身體不適需要回去敬仰云云。

  眾人都知道這是藉口，沒看走了老遠，還能聽到程母的大聲喊叫嘛。

  等那邊徹底沒了動靜，程始一家都是面色一松，呼出了一口氣，

  程始笑道：

  「世子啊，嫋嫋說的對，點心也就罷了，

  那麼多珠寶首飾太過貴重，我們真的不能收啊！」

  蕭元漪也是幫腔道：

  「是啊，世子，嫋嫋本就性子頑劣，這樣下去還不得無法無天，更加不好管教，世子你還是收起來吧！」

  她說的雖然和程始是一個意思，但是聽人很不順耳，就是景昊郢也覺得蕭元漪這麼自貶自己的女兒有點過了，

  程少商最煩母親的說教了，而且母親的出發點總是說認為自己本身性格就不好，心術不正，

  但是她也不想想，當初她們拋棄了自己，自己依附於葛氏生活，自己要是像泱泱阿姊那般乖巧的話，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兩說呢，

  程少商的性格本來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要是好好和她說，沒準還可以，像蕭元漪這樣管教的，程少商是越發不服氣，為了堵這口氣，張嘴說道：

  「我要，昊郢阿兄送的這些東西我全要了！」

  蕭元漪一聽女兒這『混帳話』就是氣血上涌，怒道：

  「你怎能平白無故收人家這麼重的禮呢，我是這麼教你的嘛？」

  程少商雖然有點懼怕蕭元漪不敢明面上在頂撞，但是也低著頭沉默不語，顯然是不打算聽蕭元漪的退回禮物了。

  景昊郢可不願意程少商單獨挨訓，就輕笑一聲，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就笑道：

  「其實我也不是平白無故的，

  我看上少商君了，想娶她為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