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弓弩朝著怪物刺了過去,那怪物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消失在了這裡。
原來是一位舉著弓弩蒙面的女子幫助了陷入困境的賢秀。
在她準備射擊第二次的時候,一個渾厚的男聲出現:「你讓開!」
這人一躍走到了女子前面,手中拿著火種。
女孩有些無奈:「你難道打算把整棟建築都燒的一乾二淨嗎?」
這二人便是一同打算前往一樓的老少組合了。
兩人結伴而行,還不忘拌嘴…
看著眼前的慘樣,老年人忍不住唏噓:「天啊…亂成這個樣子了,不知道是否還有人活著…」
此刻的賢秀拿著刺刀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裡面。
他們停住了腳步,防備的看著賢秀。
「請務必小心一點。」女子說完便舉著弓弩對準了賢秀。
他也看到了這邊的人影,緩緩的靠近著。
直到聽到一聲呵斥:「是誰?!」
賢秀依舊在靠近,直到走到了二人身邊,女子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瞬間低下頭,那裡躺著的是早已經不省人事的疤痕男。
行動的依舊是那名女子,她上前試探著疤痕男的脈搏:「他還活著!」
身後的老人有些驚訝:「怪物就這麼放過他了?」
他的身上還有一截屬於怪物的殘肢!
這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情況,女子轉頭看到了另外一個跪坐在地背對著他們的人。
隨後看向賢秀:「你發什麼呆?」
而那怪物的殘肢正是他的。
在怪物抓住他兒子的時候,他沒能抓緊自己的兒子。
也毫無對策,因為怪物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假如他當時能夠抓住自己兒子的手、又或者他的手能夠伸的足夠長足夠遠。
他的兒子能夠活下來嗎?
他無法原諒自己…
每天都被數不盡的噩夢纏繞,而他腦海裡面的怪物也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或許,變成怪物他還會輕鬆一些吧?
執念,如同入魔了一樣!
這種程度已經足夠將一個正常人的精神崩潰!
和他擁有同樣執念的還有一樓角落處的園長。
一直觀察著園長的幾人於心不忍。
「我們就這樣讓著她不管可以嗎?」
抱狗女人雖然同情,卻還是阻攔了:「別管她了。」
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好受一些,而且園長本來就不願意跟她們來往。
賢秀帶著受傷的疤痕男跟著返回了那二人的住所中。
女子幫著他處理身上的傷口,沒過多久疤痕男就醒了。
剛一醒他就打算起身離開,女子連忙拉住了他。
卻被毫不客氣的揮開了!
「你需要幫助。」女子沒有生氣只是看著疤痕男有些擔憂,「雖然我已經幫你止住血了,但是傷口仍然在。」
疤痕男執意起身,馬不停蹄的朝著門外走去。
他好像一直都忙忙碌碌的在這棟公寓內移動著。
賢秀也覺得是時候離開了,同樣被女子勸著:「我看學生你好像也受傷了。」
他這才捂住自己受傷的臉頰同時露出了布滿血跡的左手:「沒有,我沒事。」
女子態度強硬:「把手拿開吧,不治療的話會感染的。」
賢秀只能退一步伸出手:「我自己來吧,給我繃帶就好了。」
不聽勸的賢秀被坐在一旁的老年人舉著弓弩對準他:「叫你把手拿開,小傢伙。你正在怪物化對吧?」
老人警惕的看著他,對著女子說著:「侑莉,離他遠一點!」
侑莉緩慢的後退著,老人嚴肅的命令著:「把手拿開!否則我會讓你的心臟再也無法跳動!」
迫於壓力,他只能放下自己的手。
露出臉上的傷口,兩人親眼所見他的自愈能力。
同時也確認了他感染者的身份!
老人再次開口:「立刻出去!如果早知道你是怪物,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出去!」
賢秀低著頭將繃帶還了回去,心中難過卻要裝作毫不在意的離開了這裡。
就在他馬上要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笑聲,只是侑莉無奈的聲音:「還真是低級的玩笑啊…」
身後爽朗的笑聲讓賢秀回過了頭,老人咳嗽著:「我是開玩笑的,你不需要離開。」
他笑著解釋:「反正我也沒剩多少時間可活了,怎麼會害怕這種小事呢?」
這一反轉讓賢秀有些轉不過彎來。
只聽見老人對著侑莉說:「侑莉,你留下。」
隨後轉頭看著賢秀:「我聽說你要去十四樓對不對?而且那裡還有小孩子…」
「是的,」賢秀望著他,「怎麼了嗎?」
老人依舊笑著,仿佛在說什麼不重要的事情:「你不需要不怕死的人類嗎?」
他扛著弓弩的舉動立刻讓侑莉緊張了起來:「老人家!」
老人壓根都不看她:「從現在起你被解僱了。這些日子還要照顧脾氣暴躁的老人,真是辛苦你了。」
侑莉紅了眼眶,老人繼續說:「我只是想在死之前扮演一次英雄的角色,怎麼樣?我可以加入嗎?」
賢秀有些驚訝:「你不是在說大話嗎?」
老人的一腔熱情就這麼被熄滅了。
「你別自欺欺人了,」賢秀認真的說著,「沒有人想死。」
老人一言難盡:「難道變得如此沒禮貌也是怪物化的症狀嗎?我就給你一個忠告吧,小朋友…」
「不畏懼死亡和想死是兩碼事。」老人瀟灑的說著,「畢竟我想活的比任何人都要久。」
隔離室內
老闆娘面無表情的盯著躺在沙發上的老闆。
他回頭的那一瞬間突然被嚇了一跳:「你這個臭婆娘搞什麼鬼?」
老闆娘嘴唇起皮目光有些陰沉,一隻手藏在後面。
瞬間起了警惕心的老闆坐了起來,他看著老婆:「你後面藏了什麼?呀,你是瘋了嗎?」
她嘴角抽搐:「你對我…真的是毫不在意啊。」
眼中含淚,藏在她身後是一把長長的水果刀:「如果我會變成怪物,我應該也會殺了你吧。」
老闆娘的腦海裡面閃過他對自己的暴力:「可是…」
她的目光中帶著憎恨:「我並不想讓自己淪為怪物之後才殺了你,那樣我就實在是太委屈了。」
老闆依舊沒把她當回事,他嗤之以鼻:「真是的,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麼玩意?」
隨後也不打算理她,轉身又躺了回去。
可這個時候,女人卻選擇帶著刀後退了。
一直站在旁邊觀察著的另外一人開口了:「我說大嬸,那位大叔還在外面嗎?」
他詢問的依然是疤痕男,老闆娘看著他回答:「他已經去樓上了,你無須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