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呀,不知道承天跟伯母狀況怎麼樣了?聽說告別式的時候還不太會有失去誰的真實感,他們現在一定很難過。」東敬很擔心李承天一家人。
宰墩咂吧著嘴,嘆了一口氣:「是啊,我現在應該也沒辦法在他家直播吧…」
東敬有些愣住,他沒想到宰墩擔心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他不耐煩的說著:「來我家吧,在我房間直播吧。」
宰墩越想越生氣:「哎喲!這一切都要怪道新集團啦!徐俊泰的事,他們雖然用自殺糊弄過去了…但我這種無辜的股東呢?股價都已經跌到谷底了!」
東敬問著:「高科技現在還在持續賣空嗎?」
宰墩依舊覺得不解氣:「那你完全就是炒股人的天下呀。」
他胡亂的揉著自己的頭髮:「早知道會這樣,我就通通賣掉了。」
正在二人為此事煩惱的時候,標註為黃泰勇名字電話打了過來。
宰墩看著東敬的手機很不理解的問著:「黃泰勇這個傢伙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
東敬看著手機也是十分的不理解:「就是說呀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東敬嘆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幹嘛。」
「什麼?」
隨後,電話已經掛斷。
宰墩問了好半天,東敬才說著:「他剛才說如果還有道新高科技的股份就先別賣。」
聽到此話的兩人都是一頭霧水,實在不明白他究竟想要搞什麼鬼。
東敬放下手機之後,直接搜索起了關於道新集團的最新資訊。
他們點進道新集團裡面的股價市場,發現了一個讓人驚訝的事情。
道新高科技的股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增長著,這的確是一個讓人激動的好消息。
而此刻正坐在酒吧聖元,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麼空頭回補…你知道我現在抽手會賠多少錢嗎?!」
有人勸著她:「聖元啊,等到明天你只會賠的更多。」
聖元當然知道這個後果,他鬱悶的將酒一飲而盡:「到底要怎麼辦呀?啊…真的煩的要死啊?」
聖元走到吧檯處發泄了一通,好奇的問著:「對方到底是誰呀?到底是誰有這麼多的股份啊?!難道只有我不知道嗎?你們都知道是誰嗎?如果知道的話就拜託告訴我呀!」
眾人其實都不知道這個幕後之人是誰,正在他們苦惱萬分的時候,一群公職人員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聖元看著他們問著:「你們是什麼人呢?」
來人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件:「我們是金監院的職員。」
隨後他們亮出一份逮捕令:「我們已經證實你們違法進行裸賣空的行為,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聖元不僅損失了一大筆錢,這才還把自己搭進去了,這讓他怎麼不頭痛。
他被氣的半死,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急匆匆出了辦公室門的李承天來到了傅先生的展館。
「我專門臨時拜託您,謝謝您願意幫忙。」李承天誠心的向傅先生道著謝。
傅先生哈哈一笑:「謝什麼,股價正好下跌。我能用如此低的價格買入更多的股份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呀。」
傅先生真的很開心,李承天卻開口問著:「你該不是在計劃著惡意併購吧?」
傅先生笑的更大聲:「你明明知道只要是跟你有關的,我一向都是做多呀。」
李承天也跟著笑了起來,傅先生說著:「我年輕時常常做空,可能是現在老了吧。我比較想把錢放在能看到漲的地方,而不是看到跌的時候。」
李承天理解的點著頭:「這也是你經營兩千韓元家常套餐餐館的原因吧?」
傅先生搖頭晃腦的說著:「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因為害怕。剛開始賺到錢的時候,我只是覺得自己屬於是運氣好。但是後來不斷的賺到錢,我就開始覺得自己很厲害,很聰明了。隨著年齡逐漸的增長,我又開始覺得錢其實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這個時候我就覺得應該賺少一點,也分給別人一些。 雖然不值一提,但這就是我開餐館的初衷。」傅先生指著自己的展館說著:「經營這家美術館的原因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李承天看著這裡的作品問著:「這些作品全部都是你自己的收藏嗎?」
傅先生誠實的回答著:「並不是,有很多都是我那些豪門朋友的。有些甚至是他們覺得留著不好打理,丟掉又可惜的收藏。對了,你爸爸也提供了不少。」
李承天拿出嗡嗡作響的手機,笑著對傅先生說道:「我跟我爸爸約好了要一起吃飯…」
隨後李承天就告辭了。
李承天和黃賢道坐在便利店裡面,黃賢道打量著這裡的環境:「你突然說要請我吃飯…」
他看著面前擺著的三角飯糰接著說著:「但吃的東西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李承天熟練的拆開飯糰:「爸爸,您從來沒有吃過這些吧?我念書的時候偶爾會吃,雖然對我們這種有錢人來說,這可能只算是零食。但是對於一些家境不好的人而言,一個飯糰卻能是他們的一頓飯…」
黃賢道看著他:「你就是為了那些家境不好的人才不簽核的嗎?你為什麼要把阿米庫斯的人交給金融監督院呢?你是捨不得那些貧窮散戶的錢被榨乾嗎?」
黃賢道的三連問讓李承天突然有些食不知味,他放下僅僅咬了一口的飯糰,一臉真誠的對著黃賢道說著:「爸爸,我想要改變。一直以來…我好像都忽略了非常重要的東西。只要可以…如果真的可以我想要改頭換面。」
黃賢道抱著臂膀問著:「你怎麼突然之間會有這種想法了呢?李承天等爸爸過世以後,你覺得這個世界變了嗎?」
李承天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黃賢道笑著說著:「在不久以前,我聽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說詞…有人跟我說,我看起來很貧窮。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搞笑啊?」
黃賢道低下頭繼續說著:「不過啊,那個人看的很準。我是個窮人,當一個人認為自己很富有那麼他就只會越來越貧窮。唯有認為自己貧窮、不夠好,依然有所求、必須擁有欲望才能向前走。這對於我來說是最重要,那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呢?」
李承天看著他:「家人。」
黃賢道眼神微眯,李承天繼續說著:「以前我總覺得家人是包袱。但後來仔細想想,家人其實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了。只是因為我當時太年輕,才會一直忽略了這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