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睿雖然是笑著在說,但這表情著實有些瘮人,蛇蠍美人可能就是最好的形容,也就是這會兒她還不知道範閒是葉輕眉的兒子,不然的話她馬上就要派燕小乙去幹掉范閒,就算是為此得罪慶帝,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畢竟李雲睿可是恨透了葉輕眉,現在對方的兒子居然要娶自己的女兒,恐怕李雲睿會癲狂的。
這人一旦癲狂起來,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都不會太奇怪。
「姑姑,其實林珙已經說服林相,林相也不同意這門婚事。」
李雲睿搖搖頭:「沒用的,你不知道陛下.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更改。」
有一件事她沒說,曾經因為這件事她跑去找太后求情,為此還挨了洪四庠的耳光,當然這是太后授意的。
太后就一個目的,那就是全力維護慶帝的皇權,所以太后是不會更改慶帝決定的事情。
李承乾點點頭,看來這事情只有范閒死了啊。
「姑姑,您的傷勢如何?」
李雲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想到那晚的刺客,她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已經沒事兒了。」
「姑姑,刺客還是沒有下落?」
李承乾可不知道刺客就是姚斌,在他眼中雖然姚斌很強大,但皇宮中可是有大宗師的,就算是頂級九品來了也是走不掉的,所以上次的刺客就是一個謎團。
「沒有,看來是陛下的意思。」
李承乾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隨後岔開了一個話題。
臨走前,李雲睿讓人準備好了禮物,這不是送給李承乾的,而是讓他轉交給姚斌,畢竟對方剛剛治好了林婉兒的病,總不能林家有表示,她這個當娘的一點兒也不表示吧?
這個事情關乎到臉面,她必須要送一些禮物。
李承乾自然是樂得辦這個事情,可是當他剛剛回到東宮,就發現姚斌已經在這邊等著了,要不是李承乾有交待.姚斌這會兒是進不來的。
閒聊幾句後,姚斌才知道李雲睿的禮物,估計又是一些金銀珠寶啥的,反正大家都喜歡送。
「既然如此,那請殿下代臣多謝長公主殿下。」
「先生不必客氣,些許身外之物而已。」因為今天是姚斌來東宮,李承乾轉念問道:「不知先生今日來是?」
「殿下可是抓了監察院的滕子京?」
李承乾見狀面色狐疑,但還是承認下來:「先生難道認識滕子京?」
傳說他們是一起回的京都,雖然在一行人中沒有滕子京,但李承乾知道滕子京就在范閒的馬車裡,他正準備拿這件事做做文章。
姚斌笑道:「殿下,是想拿滕子京假死之事,來做文章好讓范閒有個欺君的罪名?」
李承乾已經有些懷疑人生了,這事情他可沒給姚斌講過,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到李承乾的表情,自己可是拿著劇本的,當然知道這個事情的經過,姚斌笑道:「殿下,那日抓捕滕子京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但殿下有沒有想過滕子京假死的事情,本來就是監察院的手筆呢?」
李承乾變了臉色,難道姚斌在監察院也有消息來源,不然的話沒辦法解釋這個事情啊。
想到這裡,李承乾決定要更加倚重姚斌才行,當然在登基之前是這樣,至於說自己當了皇帝,那慶國的大宗師也會聽自己,到時候幹掉姚斌也是很簡單的事情,畢竟沒有一個君王喜歡身邊有這樣的「聰明人」。
「先生,還請不吝指教。」
「殿下指教不敢當,這本就是臣的本分.殿下這次可是大錯特錯了啊,恐怕京都府尹梅執禮是保不住了。」
慶帝肯定已經知道梅執禮幫忙調查滕子京下落的事情,雖然這是一個小事兒,但自己這個當皇帝的還在,京都府尹就開始幫忙給太子辦事?
這恐怕任何一個君王都不能容忍,所以說這個梅執禮死的一點兒也不冤枉。
李承乾心裡大吃一驚:「先生為何如此?」
梅執禮可是他費了很大功夫才拉攏過來的,要知道這個位置可是很重要的,京都的一把手還有一些兵權,有梅執禮的幫忙很多事情都好辦了。
「陛下是不會容忍梅執禮繼續為殿下辦事的.」
姚斌的話沒說完,但李承乾已經是冷汗直冒了,心想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層呢,糟糕如此說來,梅執禮危險了。
「先生,既然如此那該如何,有沒有辦法救一下梅知府?」
姚斌搖搖頭,慶帝就是一個老陰比,怎麼可能會放過梅執禮。
「殿下已經心知肚明,宮典不是個先例麼?」
宮典曾經只是收了太子的一副書畫,然後被慶帝警告一番後,後者馬上跑到李承乾的面前銷毀了很多古畫,然後宣布再也沒有愛好了。
所以說姚斌的話不是假話,梅執禮可能很快就會完蛋,李承乾心裡很煩躁,沒想到為了抓滕子京,居然折進去一個京都府尹。
「來人啊,讓人去把滕子京殺了。」
李承乾覺得現在又沒辦法給范閒定罪,那留著滕子京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殺了拉倒。
姚斌忙道:「殿下,滕子京這個人能否交給臣處置?」
畢竟滕子京從劇中來看是一個非常講情義的人,自己完全可以收入麾下,將來可是有大用處的。
李承乾看了姚斌一眼,本想發問,但最終還點頭:「既如此,那就交給先生處置。」
在他看來滕子京就是一個護衛而已,死活都不重要,這不僅僅是李承乾,劇中的很多人都覺得滕子京只是一個護衛而已。
但姚斌可不這樣認為,要知道在這個世界,如此有情義的人是少之又少。
「先生,姑姑手臂上的傷,等癒合後會有傷疤,不知有沒有辦法?」
李承乾這是準備去給李雲睿獻殷勤,他覺得姚斌能把林婉兒的病治好,說不定就有辦法解決這個事情呢。
「殿下,臣沒有辦法。」
姚斌心想,這女人手臂上的傷都是自己造成的,還想要藥去祛疤,想屁吃呢?
「那好吧。」
李承乾也覺得這是在強人所難,天底下就沒有聽說話傷好之後,能不留疤的,這不是違背常識了麼?
剛剛離開東宮,姚斌就看到了滕子京,對方灰頭土臉的顯然是吃了不少虧。
「走吧。」
滕子京也不傻,知道這是姚斌救了自己,本來自己假死回到京都,然後又被太子擒獲,以為死定了沒想到居然被放出來了。
「多謝。」
「不客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等范閒找到我的妻兒,然後就帶著妻兒遠走他鄉。」
其實滕子京不想做大官,只是想和妻兒過日子而已,更別說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死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大庭廣眾下露面。
「需不需要我幫忙?」
要是沒記錯的話,滕子京的妻兒是王啟年在找吧,要不然去幫忙問一下?
滕子京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事兒,更別說姚斌今天還救了自己,這份情他是必須要記住的。
安頓好滕子京後,姚斌就找到了王啟年,這傢伙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最近京都風頭正盛的姚斌。
「見過姚公子。」
「王啟年,滕子京的妻兒,有沒有下落?」
聞言王啟年就是一愣,心想這個滕子京真是人脈廣啊,不僅僅是范閒在幫忙找妻兒,現在又來一個姚斌。
「姚公子,滕子京的妻兒已經有下落了.」
沒等他說完,姚斌就說道:「知道地方,就帶我去找她們。」
王啟年暗暗叫苦,眼前的人他是得罪不起的,當然范閒那邊他也得有個交代,所以他只能硬著頭髮說道:「姚公子有所不知,范公子那邊也在找滕子京的妻兒,而且我已經收錢了」
姚斌擺擺手,對王啟年說:「等會兒去我府上拿一千兩,而且滕子京就在我府上,你跟范閒這樣說就行。」
天啦,一千兩銀子,王啟年只覺得實在是太多了,他在城門口可得賣五百張地圖才行。
「姚公子,滕子京真在您府上?還有范公子不會怪罪我吧?」
顯然他是對這一千兩銀子動心了,再說別人找滕子京的妻兒,還不是要家團聚嘛?
「你說呢?」
「我這就帶您過去。」
沒費多大的功夫,兩人就找到了滕子京的妻兒,畢竟現在滕子京就是一個小角色,到後面二皇子之所以要抓這兩人,那是因為范閒看重,不然的話李承澤會注意到她們?
姚斌府中,滕子京見到自己的妻兒,都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下來就是一家團聚的日子。
王啟年倒是笑吟吟的站在姚斌旁邊,他這會兒還沒拿到錢呢,怎麼可能走。
「姚公子,這事情已經辦妥,不知.?」
他最終還是沒好意思直接說錢,畢竟多少還是要一些臉面才好。
姚斌讓人給王啟年拿了一千兩銀子,後者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後還在嘴裡咬了兩下,活生生的一個見錢眼開的主。
「錢沒錯,王某多謝公子。」
說罷,他就準備拿上那一包的銀子離開,他這麼多年都沒做過這樣大的買賣了。
「王啟年,以後我可能還會找你要情報,當然銀子是不會少你的。」
聞言,王啟年的笑意更甚:「姚公子,但憑吩咐,王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傢伙本想直接回家的,但覺得還是要給范閒說一聲,畢竟他是陳萍萍派來幫助范閒的人,一定程度來說范閒就是他的上級。
范閒沒想到滕子京居然在姚斌那裡。
「王啟年,你真的見到了滕子京?」
王啟年笑道:「范公子,這滕子京沒有易容,王某是看得真真切切,這一家人估計正在慶祝團圓」
「好吧。」
「范公子,這開始給的銀子,王某可是不退的。」
他害怕范閒找他退錢,所以才提醒了這樣一句。
范閒哪有心思管這些,隨即打發走了王啟年,他這會兒在想滕子京為什麼會出現在姚斌家裡呢?這裡面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麼?
思來想去也沒有頭緒,范閒決定明天去姚斌家裡看看。
這邊,滕子京安頓好了妻兒,就跑來感謝姚斌,這次跟東宮門口不一樣,滕子京直接給跪下了,這可是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
本以為自己的妻兒已經遇害了,沒想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多謝姚公子,找到我的妻兒。」
「起來吧,我不喜歡別人下跪,以後什麼時候都別給人下跪,正所謂跪天跪地跪父母其餘的人還是算了吧。」
姚斌這話可以說是膽大妄為,心想難道見了慶帝也不下跪?
聞言,滕子京也不敢去接這個話茬,起身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片刻之後,還是姚斌開口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滕子京哪能看不出來,姚斌這是有事情讓自己辦,他自然知道知恩圖報這個道理,這不單救了自己,還找到妻兒.不管如何他都都得報答。
「單憑姚公子吩咐。」
「別著急,我是有事情讓你做,但也不是強求.你可以回去和你妻子商量一下,要是不願意,明天我給你拿一千兩銀子,然後你們去找個地方過日子.」
姚斌說得情真意切,滕子京自然感受到了,他從儋州到京都的一路,也在范閒身上看到了這種坦然。
「我我.」
姚斌揮手道:「別我我我的了,去忙吧。」
當晚滕子京和妻子商量了很久,最近決定還是留下來為姚斌效命。
翌日,姚斌還沒起床,就被范閒吵醒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姚斌有些不爽的說道:「范公子,這麼早過來,是?」
范閒這會兒已經見到了滕子京,也知道王啟年沒有撒謊。
「姚兄,我問你滕子京怎麼在你這兒啊?」
他已經問過滕子京,但對方死活就是不說。
姚斌覺得滕子京不想說,那肯定是不想提起被東宮抓住的事情,於是說道:「這是秘密。」
范閒十分無語:「得,這又來一個保密的,怎麼成了當間諜的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