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辦完張懷義喪事的張予德離奇失蹤,一家三口只剩下了年幼的張楚嵐,被當地福利院收養。
張楚嵐家中遭逢巨變,整個人都變得沒精打采,連上學的路上也垂著頭不去看人。
學校對面的馬路旁,陳莽帶著馮寶寶等人暗中觀察著張楚嵐,幾個人一言不發。
目送他走進學校後,徐翔開口道:「這個張楚嵐普普通通,看不出啥子特異之處,那老頭該不會是蒙我們吧?」
馮寶寶目不轉睛盯著張楚嵐的身影,神在在說道:「看到他,我感覺身體中停止了很多年嘞啥子東西,又開始運轉了……」
徐翔微微有些吃驚,接著道:「要不然我們把張楚嵐帶回公司吧,這樣也能更好地保護他。」
馮寶寶道:「不要,張懷義老爺爺讓我看好他孫子,這樣看著就挺好。」
與此同時,陳朵看著歡聲笑語走進學校大門的孩子們,眼神逐漸變得明亮,視線跟隨著他們一直進去了教室里。
陳莽見狀,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想上學啊,那咱們上學去……」說完牽起陳朵的小手,打著電話朝著學校里走了進去。
一小時後,班主任老師打斷了語文老師的課,領著抱著一摞書本的陳朵來到了張楚嵐所在的教室。
「這是我們班新來的同學陳朵,陳朵,跟大家介紹下自己。」
下面的同學們紛紛抬起臉來看向陳朵,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投來好奇的目光。
陳朵第一次被這麼多人一起注視,有些緊張的朝台下鞠了一躬,說道:「我叫陳朵,陳莽的陳,雲朵的朵。」
陳莽的陳?
班主任微微一愣,接著哭笑不得的將陳朵的名字寫在了黑板上,道:「就是這兩個字,以後大家要和陳朵好好相處。張楚嵐那邊有位置,陳朵你去和他同桌吧。」
班主任指向張楚嵐的桌子,陳朵乖巧的走了過去,把書本放好後,學著同學們的樣子,將胳膊疊起來平放在了課桌上。
班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走了出去,讓語文老師繼續上課。
語文老師朝著陳朵道:「這一堂課我們是講作文,作文的題目是《我的父親》,其他同學都交了作業,陳朵你剛來,簡單用幾句話介紹一下你的父親吧。」
陳朵哦了一聲,念起了陳莽讓她背誦的資料:「我的父親叫陳好帥,是東北大區的區長,因為他工作太忙,沒時間回家看我,我對他的印象只有一個名字。」
語文老師倒吸了一口氣,也不計較陳朵回答問題不起身了,身子震了幾震,隨即面帶笑容的溫和道:「理解,理解,你父親工作忙,陳朵你也要理解啊。你現在跟誰一起住,住在哪兒,放學後老師送你回家呀!」
陳朵道:「我和著哥哥陳莽一起住,放學後他會來接我。」
「哦,是這樣啊,陳朵你表現得很好,以後繼續保持。」
語文老師誇獎了一聲,跟著朝一旁翻白眼的張楚嵐道:「張楚嵐,你看看人家陳朵,隨口說的都比你寫的好!再看看你,寫的那是什麼東西?」
「你爹就是個種地的老實人,平常連狗都不敢打,能天天打你?還用上了黑虎掏心?你都在胡寫些什麼啊,明天再重新交一份作文給我!」
「知道了。」
張楚嵐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默默低下了頭去。
陳朵在一旁小聲道:「我知道你寫的都是真的。」
張楚嵐微微一愣,驚訝地看向了這個新同桌,然後便聽陳朵悄聲說道:「我哥哥也經常打我,用的是五虎斷魂刀,一刀下去,連山都能給劈開。」
張楚嵐同情的看向陳朵,感覺她哥哥比自己老爹狠多了。
瞧這可憐的女孩,連腦子都給打壞了……
看到張楚嵐有些發呆,陳朵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木盒子,一臉不舍的推到了張楚嵐的面前,道:「我們做朋友吧,這個送給你當禮物。」
看著她萬分不舍的模樣,張楚嵐感覺這個小盒子是對她無比重要的東西,心中頓時湧出了一股暖流,接過盒子道:「以後有人欺負你就來找我,我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陳朵甜甜的一笑,點頭道:「嗯!」
第一次交到朋友的張楚嵐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偷看了一眼講台上念作文的老師,悄悄的打開了盒子。
「啊!啊!啊!」
一團糾纏在一起蠕動的蜈蚣闖入了他的眼帘,密密麻麻的細長蜈蚣腳不停在同伴身上遊走,其中還有幾隻通體血紅!
張楚嵐的頭皮瞬間爆炸,啊啊的一陣大叫,本能的從椅子上跳起,一把將盒蓋關了回去。
「張楚嵐!你給我出去罰站!」
片刻後,語文老師的怒吼聲響起,將張楚嵐的嚇出體外的魂給叫了回來。
張楚嵐看了眼老師,又看了眼早已迅速將盒子收回,一臉委屈表情盯著他的陳朵,看出她並不是在捉弄自己,而是真心誠意要跟自己做朋友,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來。
竟然拿蜈蚣當寶貝……
自己這個新同桌,好像真是個傻的啊!
另一邊,躲在教室外大樹上偷看的陳莽笑出了聲,朝著馮寶寶道:「我就說正常人都怕那玩意吧,明顯是你和朵兒不正常。」
馮寶寶道:「你和張楚嵐膽子小,狗娃子就不怕。」
徐翔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乾笑道:「我才不怕,小時候我還和你一起捉蜈蚣來著。不過小朋友還是怕的,以後還是莫讓陳朵帶這些東西來學校了。」
陳莽嘁了一聲,然後道:「你們留在這兒好好看著他倆吧。我去見一見那位全性新出道的刮骨刀,看一看她是不是我的老熟人。」說完身形一閃,從樹冠上跳了下去。
徐翔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陳莽離開的方向,小聲道:「夏禾才多大,有啥子可能是他老熟人,我看他是聽說人家女娃年輕貌美,動了色心嘍……」
馮寶寶好奇的問道:「啥子是色心?」
徐翔乾咳一聲,斟酌著解釋道:「色心就是男人想要和女子一起睏覺,以後遇到想和你睏覺的男人,直接開打就可以嘍。」
馮寶寶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個,我曉得嘍,陳莽以前教過我,說這是病,還教會我一招祛病除根腳來治他們。」說著,抬起腳朝著徐翔褲襠比划起來,快得都踢出了殘影。
「阿噠噠噠噠!」
一陣怪叫之後,馮寶寶收了功,淡淡道:「百年老方,祛病除根,當場見效,不好不收錢。」
徐翔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夾緊雙腿,眼皮直跳的道:「好,很好的治療方法!」
馮寶寶聲音中透著一絲擔心道:「陳莽也得了色心病,回來我幫他也治一治吧。」
徐翔:「……」
趁著事情還沒敗露,現在跑應該還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