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敢問路在何方

  姜子牙看著陳莽釣上一個人來,不由得一陣凌亂。

  仔細一看,這人他還認識,乃是他的師兄,元始天尊嫡傳十二弟子之一的黃龍真人!

  這黃龍真人,在闡教之內被戲稱為四無道人,無法力、無弟子、無頭腦、無勝績,和他這個修行四十年還沒脫去肉體凡胎的弟子一起,並稱為闡教雙廢。

  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龍真人,姜子牙驚愕的上前攙扶:「師兄你潛在湖中做什麼?」

  「呃,師兄我是在……練習水遁!」

  黃龍真人撅著屁股解釋了句,接著朝陳莽勉強的擠出一個笑臉,稱呼道:「姑父。」

  姜子牙吃驚的看向陳莽,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有如此的來歷!

  這黃龍真人乃是龍族出身,與青兒血緣親近,以前去秋名山見過陳莽幾次。

  此次見陳莽前來崑崙山,一時好奇他所謂何來,於是乎躲在水中偷偷觀察,卻沒承想被陳莽給發現,用法力將他鎖住,連續幾日都不能脫身。

  陳莽樂著瞥了眼黃龍真人,說道:「不必行此大禮,起來說話吧。」

  見陳莽不再追究,黃龍真人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笑臉道:「姑父,咱們難得相聚,我去給你抓幾條魚來下酒!」說著化作一道黃光,再度扎進了湖中。

  不多時,陳莽將他抓來的魚烤好,給黃龍真人和姜子牙分食。

  姜子牙看著手中散發出誘人香味的烤魚,吞咽了幾下口水,嘆氣道:「吾來這崑崙山出家修行,苦熬歲月,至今已有三十幾年,如今修行一無所成,連口舌之欲也戒不掉,為之奈何啊。」

  陳莽吐出一根魚刺,問道:「你想成仙?」

  姜子牙眼睛一亮,做禮道:「弟子是真心求道,懇請先生指點。」

  陳莽略一思索,指向了旁邊的一塊青石。

  姜子牙露出一臉若有所悟的表情:「先生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姜尚誠心所到,定能感動天地,得道成仙?」

  陳莽一臉古怪道:「不,我是說你可以用這塊石頭撞死,爭取下輩子投胎能資質好點。」

  姜子牙:「……」

  扎心了啊!

  看著姜子牙露出心絞痛的表情,陳莽無奈的道:「你資質真的不行,就算我助你勉強成仙,五百年後也會隕落在仙人的天劫之中。」

  姜子牙垂頭喪氣道:「如此說來,姜尚今生是得道無望了。」

  陳莽道:「也不盡然,大道三千,也未必非要修行闡教仙法才能得道。如同上古三皇一般,斬妖獸,治洪水,德配於天,若天之司,順應天道助人族大興,給天下百姓帶來福址。功成之後,理念寄託與天地之間,天道不崩,精神不朽,此為古之聖賢之道。」

  姜子牙聞言,眼前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目光炯炯有神的朝著陳莽看去,聲音顫抖道:「敢問先生,這聖賢之道應該向何處求?」

  陳莽欲言又止了一陣,伸出手指點了點姜子牙的心臟。

  姜子牙恍然大悟的一笑:「是姜尚愚笨了,吾自己的道,理應向自心求!」

  陳莽搖了搖頭:「我只是想檢查一下你是不是缺心眼,我這麼大一個人在你面前,你怎麼就看不見呢?」

  姜子牙:「……」

  聊了這麼久,姜子牙已經隱隱摸清了陳莽的套路,老實的閉上嘴不再說話,化悲憤為食慾,悶頭啃起了烤魚。

  玉虛宮中,元始天尊從入定中醒來,透過虛空看了眼湖邊,朝身旁的童子吩咐道:「加特林走後,將姜尚喚來。」

  童子應了一聲,化作一隻白鶴飛出玉虛宮,等陳莽吃飽喝足離去之後,引著姜子牙去了玉虛宮中。

  不多時,姜子牙便背著行李下了崑崙山,意氣風發的回家去了。

  一個弓背塌腰的醜陋道人站在一眾師兄弟之中,看著姜子牙路過時形單影孤的模樣,不禁調侃道:「這就是不用心修行的下場,不想變成他這樣,就要像我一樣刻苦修行!」

  黃龍真人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我想和他換。」

  申公豹詫異的轉過臉,看到是元始天尊的嫡傳弟子黃龍真人,嘲諷的表情立刻變做了諂媚的笑臉:「師兄真會說笑。」

  黃龍真人幽幽的道:「我的話很好笑嗎?」

  能被他的老姑夫看中,還被師尊叫去問話,這個姜子牙明顯是要一飛沖天了。

  見黃龍真人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申公豹腦筋迅速的轉動,接著便聯想到了和他一起的陳莽。

  這姜尚被趕下山還笑得出來,必然是得到了什麼好處,趁著陳莽沒走遠,興許自己也能撈到一些好處?

  想到這裡,申公豹吹個口哨叫來了坐騎,匆忙的朝著下山追去。

  追了不知多久,申公豹遠遠看到了陳莽的背影,連忙興奮地喊道:「道友請留步!」

  陳莽一個激靈停下了腳步,轉臉看去,見一個鞋拔子臉的道人追來,身下還騎著一隻白額虎,不由得就是嘴角一抽:「申公豹?」

  申公豹欣喜的點頭,從坐騎上跳下,來到陳莽身前行禮道:「道友認得我?」

  陳莽臉上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久仰大名。」

  申公豹嘿笑道:「道友……」

  不等申公豹說完,陳莽一臉熱情的打斷道:「道友你與我有緣,不如同我去西方極樂世界去吧!」

  申公豹心裡咯噔一下,臉上驟然變色:「道友你是西方教的?」

  陳莽含笑點頭:「道友說的不錯,我西方教普度眾生,絕不會因為你是豹子成精便看低你一等。跟我回去西方早日修得正果,總好過你在闡教之中受人白眼吧。」

  看著陳莽一副拐賣人口的樣子,申公豹臉頰狠狠一抽,連忙道:「我闡教弟子親密無間,貧道在山上好生快活,我這趟下山來就是為姜尚師弟送行的,只是找道友問個路!」

  「咦,姜尚師兄沒走這條路麼,我去追師兄去了,道友,咱們來日有緣再見!」說完騎上白虎,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陳莽看著他狼狽逃跑的模樣,不由得一樂。

  這時,青兒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旁,一臉狐疑道:「你已經加入西方教了,我怎麼不知道?」

  陳莽道:「剛剛加入的,只是還沒通知那西方二聖,法號我都取好了,就叫南無大慈大悲須菩提加特林祖師菩薩!」

  青兒聽了微微一怔,接著面露同情的朝著傲來國的方向望去:「可憐的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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