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姜明

  多年不見天日的鎖妖塔被趙靈兒掀開,強烈陽光的照射下,鎖妖塔中的妖物、鬼魂剎那間發出一陣哀嚎,四處的亂竄。

  劍聖察覺不好趕了出來,看著眼前讓人震撼的一幕,慌忙下令道:「蜀山弟子聽令,速速將這些妖物拿下,莫要放走一個!」

  「弟子遵命!」

  蜀山弟子們齊齊抱拳,接著御劍而起,前去捕捉逃出來的妖魔,整個蜀山再度亂成一團。

  酒劍仙拔開葫蘆嘴,誦念咒語,右手朝著葫蘆一點,隨即一股強大吸力發出,將一些妖魔收入了葫蘆之中。

  與此同時,劉晉元也拿出了陳莽送給他的紫金葫蘆,同樣念誦咒語,將一些妖魔收入了紫金葫蘆。

  二人將塔內妖魔清理大半,蜀山弟子們壓力驟減,很快便控制住了局勢。

  另一邊,姜明看到周圍全是蜀山弟子,狀若瘋魔的大喊起來:「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樂兮!御劍伏魔!」

  話音落地,姜明身上劍氣暴漲,李逍遙同樣使出御劍伏魔,卻被他一劍刺飛出去,嘔出一口鮮血,倒飛著退到了趙靈兒身旁。

  「逍遙哥哥!」

  「臭蛋!」

  趙靈兒一把扶住了李逍遙,林月如後腳趕到,二人一左一右,在姜明射出的漫天劍氣中將李逍遙攙扶了回來。

  李逍遙擦了擦嘴角的血水,憤憤不平的看向發狂的姜明:「要不是本大俠餓了這麼久,早就把這個老鬼打得滿地找牙了……」

  陳莽聽了不禁一樂:「我活了這麼久,還真沒見過滿地找牙的鬼魂,要不然我去把他定住,等你吃飽了再過來和他繼續打?」

  李逍遙的表情微微一僵,乾咳道:「他會的我都會了,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這時,一個身穿獸皮的女子來到了陳莽等人身前跪下,懇求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爹吧,我爹這些年來一直備受煎熬,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你先起來。」

  林月如將這女子扶起,皺起眉頭道:「我們就算想幫忙,也要先弄清你爹是怎麼會事啊。」

  陳莽道:「她母親乃是一隻九尾狐妖,一百年前為了混入蜀山,救出鎖妖塔中的妖怪,化成人形去到了下山治療瘟疫的姜明身邊。後來狐妖吸收了地厲之氣,解除了瘟疫的禍根,為了救人,姜明將狐妖接入蜀山,並且還和她相愛。」

  「後來狐妖殺蜀山弟子闖塔的事情敗露,蜀山掌門要姜明殺了狐妖,姜明不肯,然後被蜀山弟子重傷,和狐妖一起躲進了鎖妖塔中。臨死之前,姜明墮入了魔道,將進塔追殺的弟子全部殺死,從此便再也擺脫不了那一天造下的殺孽,一直到了現在。」

  劍聖此時已經處理完了塔中逃出的妖怪,來到了姜明的身旁,開口道:「姜明師兄,好久不見。」

  姜明聽到劍聖的稱呼,身子一顫停了下來,眼神閃躲的偷看了一眼劍聖,聲音發顫的說道:「你叫我師兄?」

  劍聖笑了一笑,將自己兒時的記憶傳給了姜明。

  姜明從畫面中得知劍聖是當年蜀山最小的那名弟子,心情一陣的複雜,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一道劍氣刺了出去!

  劍聖身子一側躲開了那道劍氣,面帶詫異道:「師兄,我是你師弟呀!」

  姜明怒道:「不,你不是我師弟,我殘殺同門,早就不配做蜀山弟子!而你這小子,竟然背叛師門去當了和尚,你比我更不配當蜀山弟子!」

  劍聖:「……」

  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劍聖心中一陣的複雜,張了張嘴沉默下來。

  陳莽樂不可支的看了眼劍聖,接著轉臉看向了姜明:「你聽過無間地獄嗎?」

  姜明一臉痛苦道:「身無間,時無間,形無間。墜此獄,直至罪畢出獄,其間所受之苦無有間斷,這就是我殘殺同門應受的懲罰。」

  陳莽點了點頭:「如今你刑期已滿,可以解脫了。」

  姜明怔了一怔:「我的罪孽已經贖完了,不,你在騙我,我罪孽深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贖完罪……」說著便又一臉痛苦的搖起了頭。

  陳莽道:「本來是不會這麼快的,但被你殺死的那些同門,在這百年間已經陸續放下了被你殺死的怨恨。現在他們都去投胎,只剩你一個人了。」

  陳莽摘下腰間玉佩拋到空中,玉佩閃爍瑩瑩綠光,照見了被他所殺的同門去投胎的畫面,其中還有他的妻子女苑。

  姜明眼神呆滯的看著投影出來的畫面,喃喃道:「他們原諒我……他們原諒我了……」

  看到陳莽的玉佩居然能照見地府的場景,劍聖滿臉的震驚,很快的,他便認出了那塊玉佩的形制,身子一顫道:「神農玉佩,你是神農後人!」

  陳莽翻個白眼:「我為何就不能是神農?」說著右手一握,玉佩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掛回了腰間。

  劍聖微怒道:「神農大帝親嘗百草,教民刀耕火種,墾荒種地,對人族做出無數貢獻。即便你是他的後人,也不該如此口無遮攔!」

  話音未落,一道劍氣再度朝他襲來。

  劍聖揮手彈開劍氣,見姜明再度襲來,不禁一陣的無奈:「師兄,你還是放不下嗎?」

  此時的姜明已經恢復了神智,變回了生前的模樣,臉上卻依舊帶著憤怒:「離開之前,我要為蜀山清理門戶,殺了你這改換門庭的叛徒!」

  「你究竟有完沒完,我只是禿了,並沒有去當和尚啊!」

  劍聖一臉的猙獰的施展出御劍伏魔,上前和姜明斗在了一處。

  看著劍聖氣急敗壞的模樣,蜀山弟子們一陣的目瞪口呆,天可憐見,他們什麼時候見過掌門這幅樣子!

  陳莽在一旁嗑著瓜子看戲,一邊朝李逍遙道:「逍遙你仔細看著點,劍聖有蜀山掌門的傳承,其中的一些秘技從姜明那裡可學不來。」

  「嗯,我知道了!」

  李逍遙聞言站起身來,在一旁拿著手指比划起來。

  很快的,姜明敗下陣來,酒劍仙湊熱鬧的過去頂上,趙靈兒和劉晉元等人也輪番出場……

  三天後,劍聖喘著粗氣,生無可戀的累趴在地,道心幾近破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剛起床的陳莽伸個懶腰來到了他的身前,說道:「道法自然,你命中該有此劫,你就順其自然好了。而且你的道不是水利萬物麼,幫著磨鍊逍遙他們,不是正和了你的道嗎?趕緊去洗漱吃飯吧,吃完飯回來繼續。」

  劍聖一個哆嗦,瞪起眼睛道:「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