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寵物

  擂台之上,林月如和李逍遙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擂台下,圍觀的人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陳莽咳嗽一聲壓下了嘈雜的人聲,開口說道:「諸位父老鄉親,我們林家堡舉辦這次擂台,主要是為了把離家出走的大小姐找回來,既然現在小姐已經回家,大家就可以散了。」

  「哦,我們林堡主不會讓大家白來一趟,凡是在場之人,都可以領取大米一袋,銀錢二十文!請大家有序排隊,林堡主這就派人給大家發放!你說是不是,林堡主?」

  陳莽面帶笑容,用扇子朝著林天南虛點了一下,林天南身上的內力立刻恢復了正常運轉,一雙虎目盯著陳莽,臉色黑的如同木炭。

  耍了我一頓,還想讓我出錢平事?這是有多損吶!

  惡狠狠瞪了眼陳莽後,林天南強壓下怒氣,站起身面向擂台下的百姓,高聲喊道:「鄉親們都去排隊吧,人人都有份,大家不要爭搶,不要爭搶!」

  林天南話音落地,百姓們立刻便露出了笑臉,笑著調侃起了林月如刁蠻任性的性格,和她以前惹出的亂子。

  林月如似乎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哼了一聲,從擂台之上跳下,昂著頭走進了林家堡中。

  李逍遙見狀,飛身跳到了陳莽的身旁,面帶得意的道:「本大俠在擂台上的表現還可以吧!」

  陳莽嘖嘖兩聲,說道:「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都打不過,還好意思炫耀,真是白費我把寶刀借給你。」說著從他手中拿過殺豬刀,丟給了有些發蒙的劉晉元。

  劉晉元接到沾滿血污的殺豬刀,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頭皮發麻的說道:「陳先生,君子遠庖廚也……」

  陳莽看了劉晉元一眼,右手一攤,手掌心出現一隻跳蚤,說道:「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這隻跳蚤是我的寵物,跟著我好多年了,既然你是仁慈的君子,想必不會忍心看它忍飢挨餓,就由你替我餵它幾天吧。」

  陳莽說完手一抖,跳蚤跳到了劉晉元的身上,眨眼消失不見。

  雖然跳蚤還沒下口咬他,但劉晉元卻瞬間感覺身上癢了起來,撓著後背露出一個糾結的表情:「先生你的喜好還真是別致……」

  陳莽轉身欲走,猛然間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陳莽轉臉看去,見林天南面沉如水,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說道:「陳先生,今天乃是黃道吉日,百無禁忌。不如趁著擂台沒拆掉,我們兩個也切磋一番。」

  陳莽上下打量了幾眼林天南,臉上露出來一個古怪的笑容:「我的武功可是厲害的很,手下從無一合之敵,林堡主你當真要領教?」

  嚇唬我?當我林天南武林盟主的位置是被人嚇唬出來的嗎?

  要不是之前被你下毒暗算,就算你從娘胎里就開始練功,又豈能是老夫的對手!

  林天南心中冷笑一聲,腳尖一點,張開雙臂飛到了擂台之上,咬牙切齒的朝著陳莽抱拳道:「請賜教!」

  「爆衣神掌!」

  陳莽一聲厲喝過後,林天南衣衫炸裂的愣在當場。低頭看了眼身上僅剩的短褲,林天南的臉色騰一下變得通紅,化作一道殘影,閃電般鑽進了林家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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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道迅速消失在眼前的閃電,李逍遙一臉吃驚的感嘆道:「呀,好白的身法!」

  陳莽噙著笑意朝他看去:「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呀。」

  幸災樂禍的李逍遙當即變色,連忙左右四顧道:「咦,靈兒呢,靈兒去哪了!我去找找她!」說著迅速跳進人堆,朝著林家堡大門擠去。

  站在陳莽身旁的趙靈兒哭笑不得,略顯無奈的說道:「我這算是被逍遙哥哥無視了嗎?」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家堡的老爺和大小姐心情都不是很好,讓下人們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觸了主人的霉頭。

  林月如離家出走失敗,將罪因全都歸到了外表精靈古怪,一看就鬼點子很多的李逍遙身上。

  李逍遙為了快速提高武功,也沒有解釋,感覺每天不和林月如打上兩場就渾身難受。

  林天南則是被陳莽戲耍後,感覺報仇無望,脾氣變得異常的暴躁。除此之外,還有劉晉元養的那跳蚤,也加劇了他的暴脾氣。

  那跳蚤不光咬人騰,而且還能吃,短短三天就將林家堡上上下下咬了個遍,連林天南自己都被咬了好幾口!

  吃過飯的時候,林天南正修煉平心靜氣的法門,忽然感覺手腕一疼,眉頭一皺低頭看去,看到手背上腫起來一個紅包,頓時忍不下去,拍桌而起道:「晉元!那隻跳蚤你要養到什麼時候!」

  一個滿臉是包的書生走進來,咧開歪斜的嘴角道:「姨丈,我明白了!」

  林天南吃了一驚,看著連他母親都認不出來的劉晉元,擔心道:「晉元,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劉晉元苦笑道:「那隻跳蚤實在太能吃了,晉元深受其害。現在晉元已經徹底明白了,對那隻跳蚤的仁,就是對晉元的不仁,也是對大家的不仁!」

  「孟子曰君子遠庖廚,勸誡齊宣王實行仁術,而不是真的讓君子遠離庖廚。而且仁也是要分對象的,對有害的東西仁慈,那便是婦人之仁!」

  林天南聞言微微鬆了口氣,哼道:「既然如此,那就快把那隻跳蚤處理掉。」

  「嗯!」

  劉晉元用力一點頭,袖子一抖,將一隻肥肥胖胖,足足有拇指蓋大小的巨型跳蚤摔在了地上,抬起腳來朝著它一腳踩去!

  噗的一聲過後,劉晉元被跳蚤一頭頂翻在地……

  林天南牙疼的看了眼劉晉元,怒其不爭道:「都說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你躲開,讓我來!」說完並指一點,一道劍氣朝著跳蚤飆射而去!

  下一瞬,跳蚤身上猛地亮起紅光,一口血氣噴出,劍氣頃刻間消解與無形。

  林天南瞪起眼珠,劍指連連點出,幾乎織成一張劍網,卻絲毫奈何不了那隻跳蚤。

  劉晉元看得有些傻眼,疑惑地看向姨夫道:「姨丈你在做什麼,怎麼還不消滅這隻跳蚤?」

  林天南老臉一紅停了下來,乾咳一聲,朝著劉晉元道:「這畢竟是陳先生的寵物,咱們殺了它有些不好,還是由你送還給陳先生吧。」

  劉晉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敬佩道:「還是姨丈想得周全,看來晉元要跟姨丈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林天南羞臊的轉過臉去,揮手道:「還不快去!」

  「好,我這便去完璧歸趙!」

  劉晉元一點頭,從地上捧起跳蚤,快步的走出了門。

  來到陳莽的房間時,陳莽正在繪製去南詔國的地圖,山川險要,一應俱全。

  看到劉晉元腫著臉進來,陳莽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忍俊不禁道:「喲,幾日不見,咱們的狀元郎吃這麼胖了!」

  劉晉元尷尬的見禮道:「晉元已經明白了先生的深意,特地前來送還先生的寵物。」

  陳莽右手一拂,跳蚤回到了自己的袖子裡,接著朝劉晉元眉心一點,一道白光迅速鑽入了他的眉心,在他體內歡騰的遊走了起來。

  劉晉元身子一顫,感覺一股至陽至剛之氣遊走全身,浮腫的臉頰瞬間恢復了正常!

  感受著體內那道逐漸壯大的力量,劉晉元吃驚道:「先生,你灌入晉元體內的白色東西是什麼?」

  聽著劉晉元的形容,陳莽險些一口老血噴出,無語的翻起白眼道:「浩然正氣-4869,經過我的精心改良後,除了會變禿之外,已經沒有其他問題了……」

  劉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