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過後,靈山和天庭徹底成了舊黃曆,維繫了數千年的三界秩序崩塌,活下來的仙佛和十不存一,就算僥倖生還下來的,神位也被陳莽剝奪了去,重新交還給了天道。
與此同時,以加特林菩薩為首的糾察大隊成立,主要負責巡視三界,糾察為非作歹的神仙和鬼怪。
雖然還有些仙佛的信徒堅守著自己的信仰,但大多數老百姓長久看不到神仙顯靈,得不到切實的好處,便將神像棄置一旁,懶得再去理會它們了。
十年間,人間的氣象煥然一新,百姓們安居樂業,再也不受鬼神的侵擾,與二十多年前相比,彷如天堂。
蒸汽機和發電機也被陳莽弄了出來,他還特地招了一批聰明的孩子,教授起他們基礎的科學知識。
這一天,在陳莽開完定期的家長會之後,許仙臉色漆黑的帶著兒子許士林回到家中。
關上門後,許士林看著老爹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面孔,主動脫下一隻鞋子交到了老爹許仙的手中,然後乖乖撅起屁股趴到了老爹的膝蓋上。
許仙一鞋底拍在了許士林的屁股上,怒其不爭的訓斥了起來:「你個笨蛋,這麼簡單的物理題都考不及格,害的你老子在課堂上罰站,真是丟死人了!我打死你個不孝子!」
許士林疼的大叫一聲,爭辯道:「爹,你講理不講理!師爺讓你罰站,是因為你在課堂上睡覺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你物理不及格,我就不會被叫去學堂,要不是去了學堂,我就看不見課桌,看不見課桌,我能大白天的犯困?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你沒考及格!」
許仙又抽了他屁股兩下,終於解了氣,重新將他放回地上,瞪起眼珠道:「做題去!」
許士林一臉委屈的跑去了書房,接著從書包里掏出一支毛筆,滿臉憤恨的將它丟出了窗外:「連物理題都不會做,你也配叫文曲星!」
噗的一聲,毛筆落入了窗外的小河裡,順著河水飄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後,立刻變作了一個身穿狀元袍的青年,渾身濕漉漉的爬上岸之後,便兩眼無神的躺倒在了草地上。
回想著白天看到的那幾道物理題,青年情不自禁的懷疑起了人生,呢喃道:「那些題到底該怎麼解,沒了神位,我居然連十歲小孩的考卷都答不出來了嗎……」
在文曲星懷疑人生的時候,陳莽已經神清氣爽的回到了家中。
剛一走進院子,陳莽便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童顏鶴髮的青衣道人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和青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見陳莽教完課歸來,青衣道人笑著朝他看去,用略帶一絲唏噓的口吻和陳莽打起了招呼:「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陳莽走進客廳,在他臉上一陣打量,不禁皺起了眉頭:「你誰啊?」
青衣道人莞爾的一笑:「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了,我是你師兄張三丰啊!」
陳莽立刻露出一臉懷疑的表情:「你是張三丰?那你把胸口的狼頭露出來給我看看。」
青衣道人的臉頰狠狠一抽,瞪起眼睛道:「老道我是張三丰,不是喬峰啊混球!」
陳莽一臉驚喜道:「老張你真回來了!」
張三丰眼尖的察覺到他眼中迅速閃過的那一抹狡猾,哭笑不得的嘆氣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唉,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陳莽嘿笑一聲,來到了他的身旁坐下,喝著茶問道:「這次回來,天道給你放了幾天假啊?」
張三丰微微一笑:「天道已經補全的差不多,不再需要我了。只可惜我那一身修為被天道收走了,現在百不存一,需要從頭再修煉一次才行。」
陳莽哦了一聲,道:「那你以後跟著我的糾察大隊干吧,五險一金齊全,周末雙休,節假日加班三薪。」
「我放著天道不當,就是專程跑這裡來給你打工的?」
張三丰遞過去一個白眼,讓陳莽自己體會,看到他竟然嗯嗯的點起了頭,頓時就被他給氣樂了,滿心無奈的一笑,接著問道:「對了,你體內那顆珠子是怎麼回事,便是它帶著我們穿梭到這裡來的吧?」
陳莽微微點頭:「你猜的沒錯,這珠子不光能把我們帶來這裡,還能連通其他的世界,興許連洪荒世界也在其中。現在我已經大體摸清它的用法了,憑咱們現在的法力,可以將肉身保留在此方世界,一起進行元神穿梭,而且還能再穿梭回來,以後再也不用怕路上走散了。」
張三丰眼神發亮道:「若真能去洪荒,咱們便大道可期了!」
青兒翻個白眼,說道:「去科技世界多好,我還想體驗一下徒手拆坦克的感覺呢。」
陳莽看著眼前的一心要搞事的青兒,嘴角微抽道:「正常世界的限制力很強的,你想想倚天世界,我們無論再怎麼努力修煉,最多也就能活到三百多歲,若是到了科技世界,恐怕我們連元神都用不了。」
青兒躍躍欲試道:「話是這樣講沒錯,但我覺得徒手拆個坦克還是沒問題的吧!」
張三丰淡淡的一笑:「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去探路吧,等我把修為提升上來,咱們再一起去可以修行的世界。」
看著張三丰也附和青兒,陳莽一臉無語的道:「我說你們就不能安生一點麼,難道宅在家裡打打牌它不香嗎?外面的世界很危險的!」
青兒當做沒有聽見,起身便往外面走去,一邊道:「你們聊,我先去糾察隊安排一下後續的工作!」
陳莽無語的目送她離開,然後轉過臉來,沖張三丰道:「好久沒下棋了,來幾局?」
張三丰點了點頭,隨手變出一個棋盤,捏起一枚棋子下在了星位,面帶笑容道:「看我這次殺的你心服口服……」
傍晚的時候,青兒安排完了往後五百年的巡邏規劃,滿心愉悅的回到了家中。
此時,陳莽正坐在床上擺弄著圍棋,復盤著白天和張三丰走出的棋局,一臉感慨的說道:「真是人老成精,竟然這麼多埋伏,老張這一萬多年沒白活啊……」
見到房門被推開,陳莽抬起頭來,臉上露出個笑容,朝青兒招手道:「青兒,玩幾把嗎?」
「玩!」
青兒眼眸一亮,脆聲的答應了下來,隨手關閉房門的同時,飛身朝著陳莽身上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