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新住處,周辰的令牌

  望著這讓人心曠神怡的庭院,趙盼兒再次拒絕。

  「周侯爺,您的好意我們收到了,但是這個院子我們真的不能要。」

  周辰道:「本來這院子也是空著,若是沒人住,我還要經常派人來打掃,還賺不到出租費,租給了你們,我就省事多了。」

  趙盼兒幾女都是面面相覷,堂堂的侯爵府怎麼可能缺這點錢,無非就是想要找藉口給她們居住。

  「侯爺。」

  眼見趙盼兒又要開口,周辰頓時面露不滿:「這事就這麼定下了,若是你再拒絕的話,就是不把我當朋友,那我可是會非常難過的。」

  「可是……」

  孫三娘趕緊拉住了還想再說的趙盼兒,勸道:「盼兒,周侯爺是好意,你別這樣,我們每月交租金,若是你覺得不夠,等我們以後在東京穩定了之後,再把租金補上。」

  宋引章也是勸道:「是啊,盼兒姐,我覺得住在這裡,總比住在客棧要好。」

  趙盼兒見兩個姐妹都答應了,在看著面帶笑容的周辰,心中更是無奈,不過她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已經欠周辰很多了,就算再多一次,好像也是債多不壓身。

  「好吧,我們可以在這住下,但是租金你一定得收,不然我們立馬搬走。」

  周辰道:「當然,租金肯定會收,每個月月底,我都會讓周懷過來收租金,到時候你們要準備好了。」

  「那是自然。」

  隨著趙盼兒這一聲應下,孫三娘和宋引章主僕,都是激動的歡呼雀躍,然後就跑去找自己的房間。

  周辰又說道:「這院子你們再看看,若是缺什麼,就跟周懷說,他會幫你們補齊的,以後這裡要是有什麼問題,也跟周懷說,我們是主人家,你們是租戶,東西自然是該我們準備。」

  他直接就把趙盼兒想要說的話給堵住了。

  聊了一會,周辰岔開話題問道:「我有個問題倒是想問問你,你帶人在歐陽旭家門口大鬧,到底是想要什麼?」

  趙盼兒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如實說道:「我想要退婚書,以及他要幫引章脫籍的切結書,還有夜宴圖。」

  「退婚書我理解,但宋娘子脫籍的事情,我不是說了嘛,等我孝期結束就可以幫她辦。」

  「我當然知道這對侯爺來說不算事,但我們不能事事都依靠您,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們還是想要先自己去做。」

  周辰贊道:「有志氣,是你的脾性,不過夜宴圖,你應該是在楊府的時候,聽顧千帆提起的吧,但你對這副夜宴圖背後牽扯的事情,恐怕還不了解吧?」

  趙盼兒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在楊府聽那位顧指揮說起的夜宴圖,能讓皇城司都那麼在意,說明這夜宴圖肯定牽扯到了什麼大事,我想把夜宴圖要回來,送給你的。💙♞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周辰頓時笑了,他還真的沒想到趙盼兒居然是這樣打算的,心中頗為安慰。

  看來他這些日子的投資並沒有白費,最起碼趙盼兒已經習慣了他,並且也開始為他考慮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副夜宴圖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幅圖涉及到了當今皇后娘娘的身份貞潔,這幅圖不管落到誰的手中,都是天大的麻煩,我不是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所以這幅圖對我而言,非但沒用,反而是麻煩。」

  「啊?」

  趙盼兒一臉懵,她以為夜宴圖很重要,所以才想著要回來送給周辰。

  可怎麼都沒想到,這副夜宴圖居然會牽扯到皇后,而且還是那麼重要的大事,難怪周辰不想要這幅圖,若一切都是真的,這副夜宴圖確實是個天大的麻煩。

  忽然,她眼睛一亮:「那若是有人知道這幅圖在歐陽旭手中,豈不是能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

  周辰道:「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別忘了,這幅圖是你送給歐陽旭的,若是歐陽旭因為此圖遭到麻煩,你覺得你能脫得了身嗎?其實最好的結果就是當這幅圖不存在,除非你想徹底得罪皇后,搬到皇后,不然這幅圖只會是麻煩。」

  「對哦,這幅圖是從我手中流出的。」

  趙盼兒也反應了過來,驚惶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為自己的天真想法感到懼怕。

  「那我還要不要繼續跟歐陽旭要這幅夜宴圖?」

  「當然是接著要,若是你這個時候不要了,豈不是容易讓他看出端倪,這種心術不正的人,若是知道了夜宴圖的真相,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哦,好,我知道了。」

  趙盼兒點點頭,越來越麻煩的事情,讓她也是頗為頭疼,乾脆就不再去想了。

  周辰掏出了一塊令牌,遞給趙盼兒。

  「拿著。」

  「這是什麼?」

  趙盼兒接過令牌,看到這令牌一面刻著周字,一面刻著忠勇。

  「令牌?」

  「嗯,這塊令牌能代表我忠勇侯府,東京跟你們杭州不同,隨處可見的麻煩,你們不會仗勢欺人,但不代表別人不會欺負到你們頭上,若是以後遇到了麻煩和危險,這塊令牌應該很起到很大的作用,若是這塊令牌都沒有用,那你們就直接去找我,在東京這個地方,我周辰還是有面的。👤♩ 6➈丂Ⓗ𝐔᙭.ⒸOᵐ ♥👌」

  「這太貴重……」

  「嗯?」

  「好吧,我收下了。」

  趙盼兒很識趣的收起了令牌,並且小心翼翼的裝進了自己的香囊當中。

  「侯爺,你剛剛的樣子真的很霸氣。」

  周辰笑道:「這就叫霸氣了?那是你沒見過我戰場上的模樣,若是你見過我戰場上的樣子,就知道什麼才叫做霸氣。」

  「啊?你還上過戰場?」

  趙盼兒一臉吃驚,她知道周辰武功很高,但還真的不知道周辰竟然上過戰場。

  「哈,我忠勇侯府本就是武將出身,我作為忠勇侯,上過戰場有什麼好奇怪的。」

  趙盼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雖然知道周辰是忠勇侯,但對於忠勇侯府的事情,知道的非常少。

  宋引章忽然抱著琵琶,蹭蹭蹭的跑了過來。

  「侯爺,三娘姐帶著周懷去買菜了,說是讓您留下來吃飯。」

  「好啊,正好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就留下來嘗嘗孫娘子的手藝。」

  宋引章特別高興,滿臉熱情的說道:「侯爺,那您現在有空吧,我給您彈曲。」

  「呃,也行,那我們就去那邊的花園庭院裡。」

  周辰指著不遠處的花園亭閣,然後幾人就走了過去。

  待周辰坐定,宋引章才在不遠處坐下,將琵琶放在身前,神情肅穆。

  「我將要彈的是一首『明妃曲』,請侯爺鑑賞。」

  說著,她先是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雙手扶住孤月琵琶。

  「叮……」

  清脆悅耳的琵琶琴聲悠悠響起,周辰本就是一位音樂大家,並且還在琅琊榜世界進行過古曲深造,論對樂曲的掌握了解,絕對在宋引章之上。

  一曲作罷,周辰忍不住鼓起了掌。

  「好,宋娘子的這一曲明妃曲,當真是精彩絕倫,繞樑三日,令人回味無窮。」

  他是真心實意的表揚,雖然這首明妃曲在他聽來,還有些缺陷,但也絕對是非常出色,要知道宋引章才不過十七歲,能在這個年紀,就做到這種程度,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

  隨後,他就點評了幾句。

  宋引章眼中的充滿了驚喜,她本以為周辰並不擅長音律,可周辰說的這些,每每都戳中要點,若不是有著出色的音律水平,絕對是做不出這樣的評價。

  就連趙盼兒也是面帶詫異的看著周辰,他也同樣沒想到周辰還擅長音律。

  隨著跟周辰的接觸越多,她越看不清,看看她跟周辰認識的這些日子,周辰展現出來的那些本事。

  武藝高強,懂茶藝,會醫術,還懂音律,還有什麼他不會的?

  周辰懂音律,這就讓宋引章的興趣更大了,接著又開始給周辰彈新的曲子,然後滿懷期待的等周辰評點。

  時間過得很快,直到孫三娘來喊吃飯,才結束了這場琵琶曲表演,就這宋引章還露出了意猶未盡的神色。

  用晚餐後,趙盼兒幾女就前往客棧,退了房間,把自己的東西都帶到了這裡,並且在這個庭院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日,趙盼兒已經帶人去歐陽旭的家門口大鬧。

  直到這一日,趙盼兒帶著池衙內手下的小胖子何四一群人,繼續在歐陽旭家門口大喊欠債還錢的口號時,突然歐陽旭的老僕德叔,帶著一群衙役走了過來。

  這群衙役上來就是拿出棍棒,沖向了何四等人,何四等人見到是官府的人,根本不敢反抗,被打的全都跑了,只留下趙盼兒四女,被眾多衙役抓住圍了起來。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們?」

  趙盼兒幾女用力的掙扎,但她們又怎麼可能反抗的了那麼多的衙役,很快就都被控制住了,即便是力大無窮的孫三娘,也同樣被控制住。

  趙盼兒心中緊張,但還是故作鎮定,被人圍住,依舊沒有露出恐懼,反而是對德叔旁邊的那個穿著官服的男人發問。

  「你是哪兒的上官?我們只是正常催債,不知道犯了哪條王法?」

  對方十分蠻橫的喝道:「老子是城東廂的廂吏,這片地界,凡是偷竊強盜,逃逸戶籍之事都由老子說的算,你們說歐陽公子欠了你們的錢,可有借據啊?」

  趙盼兒道:「有,但是我沒帶在身上,我有證人。」

  孫三娘和宋引章立刻都附和道:「我們就是證人。」

  廂吏卻很是不屑的冷哼道:「無憑無據,光憑兩張嘴啊?那我還說你們欠我一百貫呢?」

  緊接著他就指著身旁的德叔,說道:「他,就是證人。」

  看到這一幕,趙盼兒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面露嘲諷的看向德叔。

  「原來你是去搬救兵了啊?」

  廂吏卻根本不給她們反駁的機會,質問道:「你們幾個,是哪裡人啊?」

  「錢塘。」

  「外地的?」

  廂吏表情更不屑了,東京本地人看不起外地人,這是司空見慣的。

  「你們進京幾天了?可有錢塘縣出具的憑由?沒有憑由,那就是流民。」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勐然拔高,厲聲大喝:「知不知道,私進東京,乃是大罪。」

  德叔這時火上澆油的指著趙盼兒幾女,說道:「她們都是些青樓賣笑的賤婦,專門來東京訛人的。」

  孫三娘聽的怒火衝天,衝上前去就要動手,但卻被廂吏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又被其他衙役控制住。

  看到孫三娘被打,趙盼兒急切的上前想要幫襯,卻被衙役一把推倒在地,三女倒在地上,相互扶著彼此。

  廂吏卻不準備放過她們,再次厲喝:「不老實是吧,給我扒掉他們的衣服。」

  周圍的衙役聽令,立馬就要過去動手,危急關頭,趙盼兒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周辰給她的那塊令牌。

  「住手,你們誰敢動我們,都得死。」

  趙盼兒發出了尖銳的大叫,還真的讓那些衙役頓住了。

  那個廂吏見到趙盼兒還敢威脅他,怒火更甚,上前就準備親自動手。

  「還敢威脅,我看……」

  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地上的趙盼兒突然舉起右手,在她的手中,一塊泛著金光的令牌,差點亮瞎他的眼睛。

  廂吏勐地停住腳步,心中一緊:「這是什麼?」

  趙盼兒怒聲道:「你自己看。」

  說著,就將令牌丟向了廂吏,嚇的廂吏手忙腳亂的接住。

  他雖然還沒看清這塊令牌,但他也是有點見識的人,在東京這個地方,能用金子做令牌的,都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接住令牌的他,發現這塊令牌很沉,確定是真金無疑,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令牌被凋刻的非常細緻,中間位置刻了一個大大的『周』字,隨後他趕緊翻過令牌,又見到了兩個字。

  『忠勇』!

  廂吏渾身一顫,忠勇,周,這三個字加起來,哪怕他再蠢,也能分辨出,這是哪裡的令牌。

  忠勇侯府,周氏!

  除了忠勇侯府,誰會制這樣代表身份的令牌,也就是說,這塊令牌九成九,就是忠勇侯府的令牌。

  廂吏的身體又是一顫,捧著令牌的雙手,都顫抖起來,這塊令牌仿佛有著千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