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秦淮河畔的挽波姑娘,四書五經

  「你是小殊?」

  夏冬問出了這個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問題。˜」*°•.˜」*°• 69shux.com •°*」˜.•°*」˜

  梅長蘇沒有說話,於是夏冬看向了聶鋒,向聶鋒求證。

  聶鋒衝著她默默的點頭。

  得到肯定回答的夏冬,頓時身心巨震,難以置信,她指著梅長蘇。

  「你是小殊,可,可你為什麼會變得跟以前一點都不像,還有你的身體,你以前明明……」

  她想說梅長蘇以前身強體壯,猶如火人,基本不怎麼生病,更不會怕冷。

  而眼前的梅長蘇,虛弱的連常人都不如,穿的比誰都要厚實,還時不時的咳嗽怕冷。

  同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和反差?

  梅長蘇還是沒說話,還是黎剛忍不住說道:「宗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十二年前在梅嶺一役中雖然活了下來,但卻中了火寒之毒,為了解毒,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火寒之毒?」

  夏冬面露驚愕,看向了聶鋒,因為她剛剛聽梅長蘇說了,她的丈夫聶鋒就是因為中了火寒之毒,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黎剛說道:「火寒毒是天下第一奇毒,若想要完全解毒,最後就會像宗主這樣。」

  「也不盡然。」

  梅長蘇突然開口反駁,對面露擔心的夏冬說道:「冬姐,黎剛他說的也不全對,火寒毒的確是天下第一奇毒,我也的確是因為火寒毒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變成我這樣,小辰他也中了火寒毒,可他卻變得比以前更強壯了。」

  「小辰?」

  夏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帶著羅剎面具的周辰,因為剛剛梅長蘇好像就是叫羅剎為小辰,而且『小辰』這個稱呼,她聽著怎麼感覺那麼熟悉呢?

  梅長蘇對周辰說道:「把面具拿了吧,反正冬姐都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也沒必要隱藏了。」

  在夏冬好奇的目光中,周辰緩緩的將羅剎面具摘下。

  「公子羽?」夏冬驚呼道。

  周辰呵呵笑道:「是不是覺得很吃驚?」

  夏冬確實震驚,不過今夜她驚的次數太多了,以至於現在都有了抗性。

  「公子羽是羅剎,這也太……」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公子羽和羅剎都是十大高手榜的高手,結果現在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這要是傳出去,必定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

  梅長蘇解釋道:「公子羽和羅剎都是小辰的偽裝身份,他的真實身份,冬姐你應該已經能猜到了。」

  夏冬表情麻木的點點頭:「是,猜到了,就是有點不敢相信,昔日那個總是生病,還愛哭,讓人憐愛的小傢伙,居然變成了名震天下的大高手,若不是知道你們不會騙我,我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周辰的表情一尬,不滿的哼道:「我小時候是總會生病,可我什麼時候愛哭了?」

  梅長蘇調笑道:「這個你得承認,小時候你沒少被我欺負哭。」

  看著面前的梅長蘇和周辰,夏冬恍若夢中,她從這兩人的身上,看不到半點昔日林殊和周辰的影子,可她又清楚的明白,他們就是林殊和周辰,只不過他們無論是從外貌,還是性格方面,都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殊,小辰,你們能活著,真的是太好了,我一直以為你們已經死了,甚至還怨恨了你們很多年,我,我對不起你們。」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這位在外人面前,一向冷麵鐵血的奇女子,止不住的留下了愧疚的眼淚。

  她為自己過去十二年的憤怒和憎恨感到無比的羞愧,整整十二年啊,她恨錯了人,怪錯了人。

  現在反而是她怨恨了那麼多年的人,幫她找回了一生中的摯愛。

  聶鋒緊緊的握住了夏冬的雙手,他沒有阻止夏冬的道歉,因為他明白夏冬的自責和愧疚。

  周辰和梅長蘇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梅長蘇開口安慰道:「冬姐,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你只是被人矇騙了,可恨的人是夏江和謝玉,是他們導致了這一切,我們從未怪過你。」

  夏冬痛苦的說道:「謝謝你,小殊,你們雖然沒有怪我,但是我卻恨我自己,為什麼分辨不出來,是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我不該懷疑你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過去了好大一會,夏冬才慢慢的平復心情。

  「所以,你們這一次回到了京城,是為了?」

  梅長蘇道:「翻案。」

  周辰道:「復仇。」

  夏冬點了點頭,臉上突然露出了狠色:「是啊,是該翻案,也應該復仇,必須要復仇。」

  她雖是女子,卻也是愛憎分明,不管是為了昔日認識的好友,還是為了遭受了十二年罪的丈夫,她都不會忍下這口氣。✿.。.:* ☆:**:. .:**:.☆*.:。.✿

  「你們準備怎麼做,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

  梅長蘇道:「謝謝你,冬姐,不過我們已經有了計劃,如果將來需要你幫忙的話,我們再找你。」

  夏冬皺眉道:「你們的計劃就是扶持譽王上位,然後利用譽王來翻案復仇嗎?可譽王此人,跟當今陛下性格幾乎一樣,同樣的刻薄寡恩,他今天能答應,明天就能出爾反爾,根本不可信。」

  梅長蘇卻平靜的說道:「誰說我選的是譽王?」

  夏冬愣住了:「不是譽王,那是誰?難道。」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驚聲道:「靖王?」

  梅長蘇笑了笑,沒有回答,但夏冬卻知道了答案,她吸了口氣。

  「若是靖王的話,他值得信任,可關鍵是,比起太子和譽王,他毫無根基,怎麼可能爭得過他們?」

  之前十二年,她一直都對靖王不滿,因為靖王不相信赤焰軍是叛逆,可如今她知道了真相,對靖王自然不再有半點不滿。

  梅長蘇自信道:「沒有到最後,誰又能知道結果呢?」

  夏冬點了點頭,明白了梅長蘇的意思,她沒有多勸,只是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全力相助。」

  她是懸鏡司的掌靜使,權力也是非常大的,以她的權力,若是想要做,可以做成很多事。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只見晏大夫板著個臉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是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

  梅長蘇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訓,頓時面露尷尬,急忙解釋:「這不是在說事情嘛。」

  晏大夫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已經說了那麼長時間,還不夠嗎?趕緊休息。」

  「哦。」梅長蘇可憐巴巴的應道。

  夏冬一臉懵比的看著這一幕,什麼情況?

  周辰解釋道:「小殊他身體不好,熬夜傷身,這位是晏大夫,主要就是負責小殊的身體。」

  夏冬這才釋然的點點頭,雖說一個宗主被醫師訓斥有些怪異,但考慮到梅長蘇的身體,確實需要好好保養。

  梅長蘇對黎剛說道:「黎剛,聶大哥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帶聶大哥和冬姐去房間休息吧。」

  「是,宗主。」

  夏冬和聶鋒都是站了起來,梅長蘇想要送,但被周辰一把按住。

  「行了,你休息吧,我和黎剛帶他們過去就行了。」

  周辰帶著夏冬他們離開了梅長蘇的房間,朝著另一個院子走去。

  夏冬一直攙扶著聶鋒,生怕聶鋒從她身邊離開,只要聶鋒在她身邊,她就會覺得無比安心。

  她看了一眼在前面帶路的周辰,忽然問道:「小辰,你回到京城那麼久,回過家嗎?」

  「家?你說的是哪個家?」周辰語氣充滿了諷刺。

  夏冬頓了一下,覺得自己問的不好,於是又問道:「那你去看過你母親嗎?十二年了,平陽郡主一定很想你。」

  周辰淡淡的說道:「時機到了我會去的。」

  他知道自己母親已經猜到了他,只不過他還沒做好正式見面的準備。

  帶著他們走到了房間,黎剛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屋內只剩下周辰和聶鋒夫妻倆。

  「聶大哥以後就住在這,至於冬姐,你現在是懸鏡司的掌靜使,為了聶大哥和小殊他們的安全,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別在這裡待太久。」

  夏冬臉色變了變,隨即語氣堅定的說道:「能再見到鋒哥,我已經很滿足了,只要是為了鋒哥好,我什麼都能接受。」

  聶鋒雙目溫柔的看著夏冬,雖說不出話,但是他的眼神,夏冬就能明白他想說什麼。

  看著愛意綿綿的兩人,周辰乾咳一聲:「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但有個事情我還是要說。」

  夏冬和聶鋒回過神,同時看向了周辰。

  「聶大哥身上的火寒之毒必須要儘快解決,所以我要儘快去找我師兄藺晨來幫他解毒,這兩日就會出發,爭取在年前回來,為了你們好,我覺得你們以後就聽小殊的安排;冬姐你若是想來看聶大哥,最好就是晚上一個人來,千萬不能暴露,現在夏江不在京城還好,若是等他回到了京城,那就更要謹慎。」

  他記得夏江是在謝玉倒台之後回到的京城,但還是要做好預防,萬一出了什麼紕漏,導致了夏江提前回來,就要做好準備。

  夏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為了鋒哥,為了小殊和小辰你們的計劃,我會控制住自己的,不過你說要去找你師兄,現在距離過年也就只有一個月不到,能來得及嗎?」

  「放心,我有辦法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二十多天的時間足夠了,年前這段時間,小殊他還會有行動,這個我不是很擔心,我擔心的是他的身體,雖然有晏大夫在,但他管不住小殊,所以有時候還是要聶大哥你幫忙照看一下他。♘♞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聶鋒毫不猶豫的點頭:「啊,啊……」

  「聶大哥,若是你實在難受,可以找飛流,他的熙陽決也能幫到你。」

  「好了,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我先走了。」

  周辰衝著他們擺擺手,然後就離開了房間,可他還沒走出院子,就見夏冬追了上來。

  「冬姐,還有事嗎?」

  「確實有個事。」

  夏冬的表情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

  「是關於霓凰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她跟小殊有婚約,我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宮羽你也是見到過的,所以我們不會怎麼樣的,你不用擔心。」

  夏冬白了周辰一眼:「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擔心,霓凰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她對你,跟對別人不一樣,可她跟小殊又有婚約,若是她知道你和小殊的真實身份,即便是她那般堅韌的性子,也肯定會非常痛苦。」

  周辰道:「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就算她對我可能有點不一樣,但痛苦一時,總比痛苦一世要好得多。」

  夏冬氣道:「你們男人真是一點都不懂女人心,如果事情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算了,你們三個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但不管怎樣,我都不希望霓凰受到傷害,她這些年真的很苦,比我都苦。」

  想到霓凰,她心裡真的疼惜,她痛苦了十二年,現在夫君回來了。

  可霓凰呢,她的林殊哥哥還活著,也回來了,但她偏偏又遇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更要命的是,這個人居然還是昔日的玩伴,更是林殊的好兄弟。

  這複雜的關係,她這個局外人想想都覺得頭疼,更別說是當事人的穆霓凰了。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周辰幽幽的說道。

  憑心而論,穆霓凰這樣優秀的女人,他怎麼可能不欣賞,在他過往的所有女人當中,絕對找不出跟穆霓凰類似的。

  只是他也清楚,欣賞喜歡和真愛的區別,同時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所以他能及時的克制住自己。

  夏冬見周辰離開,嘆了口氣,隨後就精神一震,快步走進了房間。

  周辰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離開的京城。

  …………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是二十天過去。

  秦淮河畔!

  周辰一臉不樂意的被藺晨拉著,他是幾天前就找到的藺晨,本來想拉著他直接回金陵城,可誰知這傢伙非要他答應一個條件,才肯去金陵,否則打死他也不去。

  這不,周辰就被他硬拉著來到了秦淮河畔。

  「你要是想去,自己想辦法,非得拉著我幹嘛?」

  藺晨嘿嘿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挽波姑娘關係匪淺,我若是去了,人家不一定見我,可若是帶上你,她一定會露面的。」

  周辰面露無奈,說道:「我是跟挽波姑娘相處過一段時間,可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她又不是我的附庸,你這不是為難我嘛。」

  藺晨道:「挽波姑娘自從登上了十大美人榜,名傳天下之後,無數人來到秦淮河都想要與之見上一面,但能見到她的人少之又少,而你作為挽波姑娘這些年來唯一的入幕之賓,由你出面,挽波姑娘一定會給面子的。」

  「金陵城內,妙音坊的曲,楊柳心的舞,紅袖招的解語花,那都是極品,可是跟秦淮河上的花船比起來,孰高孰低不好說,但絕對沒有人能比得上挽波姑娘,曲,舞,美人,挽波姑娘全部都有。」

  「只可惜這幾年,她已經很少露面,有人出千兩銀子只為見挽波姑娘一面,都沒有成功,我可出不起更高的價錢,所以就只能找你了,只要你達成了我的願望,我保證跟你快馬去金陵。」

  周辰想了想,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如果你見了,還不答應的話,我就只能對你使用武力,強綁著你去了。」

  「好說,好說。」

  遇到藺晨這個死皮賴臉的,周辰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同意。

  不過這寒冬臘月,秦淮河是早就已經沒有花船,想要見挽波,就只能去她的住處。

  全天下知道挽波住處的人不多,而周辰就是少數知道的人之一。

  兩個時辰後,周辰帶著藺晨來到了一處院子。

  「就是這裡?看起來有些偏僻啊?」

  藺晨打量著周圍,剛剛一路走來,他就覺得很意外,沒想到挽波居然會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

  「大隱隱於市,懂不懂啊?」

  周辰翻了個白眼,這個時代的女人,即便是名聲很大,但社會地位也依然高不到哪去。

  挽波平時經常會在秦淮河上的花船上表演,認識她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她又不想徒增麻煩,所以才會住在這種比較偏僻的地方。

  來到宅院的大門前,周辰用力的敲了敲,很快門就被打開,走出了一個兩鬢髮白的老者。

  「公子,您來啦。」

  老者看到周辰,顯得很高興:「前幾日姑娘還提起公子您呢。」

  周辰問道:「你們姑娘她最近過的還好吧?」

  老者如實說道:「天冷了之後,姑娘就沒有再上船,就是待在家裡譜詞作曲,偶爾會有朋友前來拜訪。」

  「公子,快進來吧,姑娘看到公子,一定會非常高興。」

  「多謝了,薛伯。」

  周辰跟在薛伯身後,走進了院子,因為是寒冬臘月,院子裡的絕大多數植物都處於枯萎狀態,只有梅花開的異常旺盛,清香撲鼻。

  「公子,姑娘就在院內,老朽就不送您過去了。」

  「好的,多謝薛伯。」

  周辰帶著藺晨穿過拱門,往裡面走去。

  「這裡環境不錯,也挺安靜的,非常適合休養。」

  周辰沒理他,繼續走著,突然間,一陣悅耳的琴音響起,聽到琴音,兩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腳步。

  足足過去了半炷香的時間,琴音才停下,周辰微微一笑,大踏步走進了院內。

  周辰的腳步聲引起了屋內人的注意,只見屋內走出了兩個女人,其中一人長得嬌弱絕美,肌膚勝雪,宛若畫中走出來的廣寒宮仙子,另一人也是長相清秀,小家碧玉,清純可愛。

  看到周辰走進院子,那絕美女子頓時面露喜色。

  「公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周辰走上前去,毫不顧忌的拉住了女子的秀手,柔聲道:「剛剛進來就聽到了你的琴音,這麼冷的天彈琴,還彈那麼長時間,萬一傷到了手,我會心疼的。」

  絕美女子溫婉的笑道:「沒關係的,就是覺得無聊,你之前給我的幾首詩詞,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譜曲,最近就是在試試。」

  「那也得注意,你身子這麼嬌弱,我可不想你疲憊遭罪。」

  周辰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一道吸氣聲。

  「咦……」

  周辰面色不滿的轉過頭,喝道:「你真的很煩,能不能不要煞風景?」

  藺晨說道:「不是我想煞風景,而是這麼冷的天,你們若是怕冷的話,能不能進了房間再說?」

  絕美女子就是十大美人榜上的秦淮河挽波姑娘,她的容貌比起霓凰郡主和宮羽都要略勝一籌,尤其是那股子嬌弱動人的模樣,更是令人憐愛心疼。

  周辰幾年前遊歷到秦淮河,一下子就被她驚艷到了,隨後跟其他追求者一樣,展開了追求。

  靠著自己豐富的經驗,以及優秀的詩詞『創作』能力,譜曲歌唱能力,他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順利的虜獲了挽波姑娘的放心,從那以後,他就成為了挽波姑娘的唯一入幕之賓。

  在沒有跟挽波在一起前,他一直也以為挽波就是一代名妓,可在一起之後他才知道,挽波雖然也是在秦淮河上表演,但她的船是她自己的,她表演也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興趣使然。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大明星,挽波就是這個時代的大明星,秦淮河上的大明星。

  只不過受到時代限制,她的這種行為在其他人看來,就是自甘墮落,相當於花船上的清倌人。

  周辰挽著挽波的手,走進了屋內,別看挽波是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但實際上她非常的有錢,因為她的父輩就是在秦淮河上做生意的,她繼承了父輩的生意和金錢,所以她其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婆。

  周辰看著跟進來的藺晨,對挽波介紹道:「挽波,這位是我師兄,藺晨,他是琅琊榜的現任閣主,以後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可以找他,他要是不幫忙,我幫你收拾他。」

  「喂,喂,師弟,我是你師兄,你要收拾我?」

  藺晨不滿的嚷嚷了起來,隨後又滿臉春風的對挽波說道:「挽波姑娘,他這人雖然不靠譜,但他說的也沒錯,以後挽波姑娘要是有事,可以直接去琅琊山找我。」

  挽波動作優雅的行了個禮:「藺公子。」

  見藺晨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周辰不滿的訓道:「你能不能有點眼力勁?沒看到我們有話要說嗎?」

  「你,行,算你狠。」

  藺晨氣得牙癢,指了指周辰,很不甘心的離開了。

  挽波抿嘴掩笑:「你們師兄弟的感情真好。」

  「他就這人,你不能跟他太客氣,不過你別看他吊兒郎當的,但實際上非常可靠,以我們的關係,只要你開口,他肯定不會拒絕幫忙。」

  周辰跟藺晨認識了十多年,在琅琊山上更是天天在一起好幾年,感情深厚,最了解藺晨是個什麼樣的性格。

  挽波說道:「我還真的有一件事,能不能請藺公子把我的名字從十大美人榜上去除?」

  「你不想上榜了?」

  「嗯,這會為我帶來太多的麻煩。」

  「好,我等會就跟他說,明年的琅琊榜十大美人榜就不會再有你的名字,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就等於告訴世人,你已經名花有主了,你不介意嗎?」

  挽波莞爾一笑,道:「當然不介意,這本來就是事實,不是嗎?」

  周辰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問道:「你真的不想跟我去金陵嗎?」

  挽波靠在周辰的胸口,傾聽著周辰的心跳聲。

  「我的祖輩都是生活在這片土地,所以我不想離開這裡,比起在家裡相夫教子,我還是更喜歡駕船航行在秦淮河上。」

  二十多年的習慣,她不想就這麼放棄,雖然她也很愛周辰,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追求。

  「或許我以後厭倦了,就會去找你,就是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會不會要我。」

  周辰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無論何時,只要我還在,都會等著你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在周辰離開京城去找藺晨的時候,京城也發生了不少事。

  首先就是梁帝恢復了太子生母越妃的貴妃之位,從而引起來譽王的不滿,在梅長蘇的攛掇下,譽王冒著被梁帝不滿的風險,硬是來了個朝堂論禮的計策。

  最後在梅長蘇的幫助下,請來了在野的儒學大家周玄清老先生,周玄清老先生以一己之力,力壓太子請來的諸多大家,成功的幫助譽王贏下了這次的朝堂辯禮。

  金陵城外,梅長蘇拖著病體,親自送別了周玄清老先生。

  周玄清在離開前,跟梅長蘇談的十分投契,毫不掩飾對梅長蘇的喜愛。

  梅長蘇也是對周玄清老先生尊敬有加,他為了自己的計劃,寒冬臘月的將這位老先生請來,心中充滿了愧疚。

  臨別之際,梅長蘇鄭重的從黎剛手中接過了一個檀木盒。

  「老先生,您的恩情,蘇某無以為報,這是晚輩為您準備的。」

  周玄清只是看了一眼,隨後說道:「我能來,是因為黎兄,並沒有其他原因,所以東西你收回吧。」

  梅長蘇趕緊說道:「老先生誤會了,晚輩知道老先生乃是世外高人,不會在乎凡塵俗物,這也並不是謝禮,這木盒裡是一卷書冊,乃是我的一位摯友所著;他也是一位儒學弟子,他結合儒家作品,提出了『四書五經』之說,並且還想要為四書注本,只可惜他精力有限,至今為止,只做出了一卷《大學章句》,這卷書就在木盒中。」

  周玄清面色頓變,急聲問:「四書五經?哪四書,哪五經?」

  梅長蘇答道:「他提出的四書分別是《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五經則是延續漢武時期的,《詩經》、《尚書》、《禮記》、《易經》、《春秋》。」

  周玄清聽後,雙眼猛地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四書五經,四書五經,好,好啊,這是開創先河的提議,好啊。」

  「你的那位好友是誰,他現在在哪,能否讓老朽見上一面?」

  五經還好說,在漢朝時就已經被提出,但是四書一說,他還是對一次聽說。

  梅長蘇說道:「我的那位好友如今不在京城,不過年前他就會回來,老先生若是想見,可以暫時留在京城,等他回歸。」

  「不在金陵嗎?」

  周玄清面露失望,這一瞬間他真的有種想要留下來的衝動,不過想到若是留下來的話,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就無法清淨了。

  「算了,金陵乃是非之地,老朽不願沾染這些是非,小友,若是你的那位好友回來,你告訴他一聲,老友在靈隱寺掃榻以待。」

  「老先生放心,我一定轉告,我的那位好友也是非常欽佩老先生,我相信他一定會去,老先生敬請等候,他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梅長蘇毫不猶豫的把周辰給賣了。

  「老先生,這卷書?」

  周玄清不再推辭,鄭重的用雙手接過了檀木盒,他雖然還沒有看裡面的內容,但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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