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被忽悠瘸的趙季，於十三
不能怪趙季和婁青強震驚，主要是周辰說出的這一萬兩黃金，實在是有些駭人。
現在的中原大地可不是大一統，一共有九國，梧國作為最富有的強國，國家一年的財政總收入也不過才幾百萬兩銀子，對那些小國來說，一萬兩黃金，都能抵得上全國一年十分之一的收入了。
趙季成為六道堂堂主幾個月，已經在瘋狂的斂財，但距離一萬兩黃金也是差的極遠，所以在聽到周辰說能幫忙賺取一萬兩黃金的時候，才會這麼震驚。
他跟寧遠舟可不同，寧遠舟做堂主是為國家為百姓，可他只是為了追求權力地位，以及財富。
所以周辰這句一萬兩黃金的殺傷力，比他之前說的所有話，衝擊力都要更大。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面露譏諷：「你一個區區的察子，能賺到一萬兩黃金，你看我像是傻子嗎？」
周辰心想，你不是看著像，看你劇情里的所作所為，就是純純一傻子。
「趙大人英明神武，在下甚是欽佩，這才費盡心力請徐鈞帶話，因為我還年輕，不想一輩子都浪費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之中，我也想功成名就，醉臥美人膝，但我個人位卑人輕，思來想去，能幫我的，天下之大，唯有趙大人您一人，只要趙大人能救屬下出去，在下一定唯您馬首是瞻，全心效力。」
現在武功僅僅只是達到揚州慢的第一層，在這低武世界，連這大牢都不可能出去，所以他只能睜眼說瞎話，糊弄趙季。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會穿，而趙季又是個好大喜功，諂上媚下之人，這一番話，讓他對周辰的態度稍改了幾分。
「好話誰都會說，但一萬兩黃金可不是張嘴就來的，說說吧，你想怎麼賺到一萬兩黃金，若是說的不好，就不止是關大牢那麼簡單，你的命，本座就要收走了。」
一萬兩黃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即便他心裡根本不信，但萬一呢，萬一周辰真有什麼辦法呢，總得給他一個說的機會吧。
周辰早料到趙季會是這個反應，劇情剛開始的時候，趙季連人家過壽的壽禮都搶，這種毫無底線的貪婪之人，面對一萬兩黃金的誘惑，怎麼可能抗的住。
「趙大人，您覺得這天底下，什麼生意最賺錢？」
趙季想了一下，道：「私鹽？」
周辰又對婁青強問道：「婁都尉覺得呢？」
婁青強沒想到周辰會問自己，猶豫了一下，也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鐵礦嗎？鐵礦緊缺，無論是做兵器還是其他，需求量都是極大。」
周辰笑了：「趙大人和婁都尉說的其實都不算錯，私鹽販賣和鐵礦，的確是當下最賺錢的生意之二，但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兩個，因為這兩個生意就算是我們六道堂，也難以掌控。」
趙季和婁青強都是點頭，如果他們能控制這兩個生意，又何必去想其他辦法撈錢。
「別廢話，快點說吧。」趙季很沒耐心的喝問。
周辰突然露出了一個冷冽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認為，最賺錢的生意是。」
「抄家滅族！」
「？」
趙季和婁青強同時瞪大了雙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抄家滅族？你把抄家滅族當做了生意？」
即便是貪婪成性的趙季，也是被周辰說的話驚到了，抄家滅族什麼時候跟生意搭上關係了？
「為什麼不行？做其他生意，都需要成本，可抄家是不需要成本的，世上還有什麼比無本買賣更賺錢的嗎？」
趙季和婁青強的腦袋有一瞬間都是宕機的，他們完全跟不上周辰的思路。
「等等，你再說清楚點，抄家滅族怎麼就賺錢了，就算抄家滅族能得到銀子，可我們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去抄家吧？」
「這就要說起我們六道堂了，我們六道堂乃是朝廷的守衛和暴力機構，有權利監視朝廷官員，有偵緝刺探之責；所以我才說要先把森羅殿重新建立起來，新的森羅殿不但可以刺探敵國情報，同樣也要針對國內的各級官員，我們是直接對章相和聖上負責，到時候誰是貪官，誰是忠臣，這還不是趙大人一人說的算嗎？」
「至於抄家滅族，那就更簡單了，六道堂負責偵緝調查，到時候真的要抄家，上面肯定會交給六道堂，到了那個時候，趙大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婁青強那冷酷的面容變得瞠目結舌，語氣都變得結巴了。
「若，若是真的由我們六道堂負責抄家的話，那油水……」
沒說下去，但趙季自然懂他的意思，真由他們來抄家，到時候抄了多少，還不是他們自己說的算啊。
無本買賣，這的確是無本買賣。
周辰又加了一把火：「到時候，別說是一萬兩黃金，長此以往的話，兩萬兩，五萬兩，乃至十萬兩黃金，也不是沒可能。」
趙季的呼吸都變重了，一萬兩不夠，還來十萬兩，可仔細一想，若是周辰所說成真了，未必沒有這個可能性。
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無數金光閃閃的黃金閃耀了他的雙眼。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周辰給忽悠瘸了，不過他就是這種貪婪的人，如此巨大的利益在眼前，他的思考能力已經開始驟降。
「不過，趙大人，這一切都要先把森羅殿重新建立起來，雖然是個無本買賣，但情報才是最關鍵的，沒有情報，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妄言。」
趙季蠢歸蠢，但也不完全是傻子，自然能明白周辰是什麼意思。
「你真有能力重新建立森羅殿？」
因為他將寧遠舟弄入大牢，充軍流放，導致了本來蒸蒸日上的森羅殿很快就分崩離析，現在要是再想重建，不能說是從零開始，但也差不了多少。
他對周辰的能力是有很大懷疑的。
周辰面露自信的說道：「半年，趙大人給我半年時間，若是我半年內還不能將森羅殿重新搭建起來，盡可取我人頭。」
半年，他知道趙季已經等不到半年了，要不了多久，趙季就會窮途末路，趙季一死，一切成空，到時候沒人能奈何他。
所以，他跟趙季說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在忽悠，就是為了讓自己出獄，並且為自己爭取時間。
六道堂權力大，資源豐富，用六道堂的資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才是周辰最終目的。
趙季沉思了片刻，對著周辰揮揮手。
「你說的這些，我會考慮，你先回去吧。」
周辰也沒再說什麼，趙季沒有當面拒絕，就說明他已經不止心動那麼簡單，他相信自己不會等多久的。
在周辰走後，趙季忽然對婁青強問道：「你覺得他說的能實現嗎？」
婁青強想了想，回道：「其實他說的有些道理，抄家的確是無本買賣，只是想要把一切都安排好，可沒那麼容易，而且屬下也懷疑他有沒有那個能力，森羅殿可不是那麼容易重建的。」
「我也有這個懷疑，但他拿自己的命做賭注，若是做不到，我隨時能要了他的命。」
「大人的意思是，讓他試試？」
「既然他的命握在我的手中，讓他試試又何妨，不是嗎？」
「大人說的是，只是屬下擔心的是，這中間是否有詐？」
「哈，你是想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寧遠舟派來的？根本沒有這種可能，寧遠舟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從他能說出抄家滅族這種生意，就說明此人跟寧遠舟不是同一種人；不過想想也正常，不是誰都像寧遠舟一樣冥頑不靈，自以為是的，當官做宰，說到底不都還是為了富貴嘛。」
趙季滿臉嗤笑，既是對寧遠舟的嘲笑，也同樣是對周辰的諷刺。
「不過也不急，先晾他兩天再說。」
趙季不急，周辰同樣也不急，餌已經放出去了，魚也已經上鉤，就差最後一步。
他自信能拿捏住趙季，趙季此人的弱點有很多，其中貪婪是其一，另外一個就是懼怕章相，他以這兩點出發，絲毫不擔心趙季不答應。
兩天後，周辰終於等到了答案。
「周大人，請吧，徐大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來接周辰出獄的是徐鈞，不過徐鈞沒有進來，帶他出去的是牢頭老賀。
周辰緩緩起身，老賀立即讓人過去幫周辰把手腳上的鐐銬解開。
活動活動手腳，周辰對老賀拱手：「多謝了。」
老賀大黃牙露出，笑的一臉人畜無害：「周大人，這些日子多有得罪，還請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周辰淡然道：「各司其職罷了，我的氣量還沒有小到這種程度。」
老賀笑的更燦爛了：「那就謝過大人了。」
他心中也是暗自慶幸，幸好當初沒有得罪周辰，幫周辰傳了話，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他一個小小的牢頭，哪裡比得上六道堂的大人。
周辰跟著牢頭他們往外走去，就在他路過一個牢房的時候，突然牢房內傳來了一聲慘叫。
「周辰，救我。」
一個人型生物撞在了牢房的柱子上，把幾人都是嚇了一跳。
周辰轉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只見牢房裡的人雙手探出，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哀怨，此人竟然一身白衣，在骯髒的牢房裡還能有一身白衣，乾淨整潔，又豈會簡單。
重點是，周辰認識他。
六道堂，三善道緹騎，阿修羅道都尉，於十三。
「於都尉，你怎麼在這？」
趙季雖然打壓了寧遠舟領導的森羅殿，也牽連了不少人，但基本上都是森羅殿的部眾。
可於十三不一樣，於十三是三善道的緹騎，還是阿修羅道的都尉，縱然跟寧遠舟關係不錯，但趙季也絕對不會動他。
聽到周辰的詢問，於十三擺了個騷氣的姿勢，輕嘆：「唉，都怪我這個人太有魅力了。」
「說人話。」
「劉尚書的女兒想要跟我私奔，可我是個浪子，浪子啊，我怎麼可能答應，然後就被賣了，所以就來這了。」
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於十三一點都不以為恥，反而是洋洋得意，仿佛在等人誇讚他的風流倜儻。
周辰想起了劇情中於十三開場就是在牢房，原因就是跟劉尚書的女兒私奔被抓。
於十三會私奔，這一點他是不相信的，所以於十三說的應該就是實情，是女的要私奔，他沒同意，然後被抓了，這就合理了。
「別說這個啦，你是怎麼出去的，幫兄弟我也想想辦法。」
於十三跟寧遠舟關係很好，所以也認識森羅殿的不少人，跟周辰的關係也算不錯。
周辰道：「好啊，你拿一百兩黃金給我，我幫你想辦法。」
於十三立馬翻了個白眼，他以前的家境是不錯，但早就已經落魄了，哪來的一百兩黃金。
「別說是一百兩黃金了，就算是一個金元寶，我都沒有。」
「那沒辦法。」
「別啊，咱們可是好兄弟，金錢乃是身外之物，兄弟情義才是真的，你救我出去，我帶你去找樂子。」
「我要是能救你，會自己被關那麼久嗎？」
周辰覺得這傢伙現在還是待在這裡最安穩，救他，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一次出去，他明面上可是要投靠趙季的，救於十三出去，難免他壞事。
「喂，喂，周辰，你忍心留我一個人在這嗎，喂，別走，別走啊……」
於十三的慘叫也無法阻止周辰離開的腳步，一眨眼就消失在於十三的視線。
「這傢伙，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居然出去了，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了，有你好受的。」
周辰在大牢外，見到了徐鈞，徐鈞目光驚嘆的看著他。
「可以啊，周辰，你到底用什麼辦法說服的堂主，竟然真的放你出來了。」
「我想，並不僅僅只是放我出來吧？」
徐鈞輕哼道：「走吧，回六道堂，堂主正等著見你呢。」
前往六道堂的路上，周辰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騎著馬，看著周圍的景物。
這裡是梧國的國都，也是江南之地最繁華的城市，中原大地都找不到幾座能與之比肩的城池。
「周辰，既然你已經出來了，那我的那二十兩黃金？」徐鈞面帶威脅的問道。
周辰淡然回道：「放心，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等我回去一趟，二十兩黃金，如數送上。」
徐鈞表情微變：「你把黃金藏在家裡了？」
周辰一聽就知道徐鈞什麼意思，呵呵道：「不用擔心，除了我之外，沒人能找到黃金。」
徐鈞的面色變得很不自然，因為在跟周辰談過之後，他特意潛入了周辰家中，尋找過黃金，但很可惜，翻箱倒櫃，掘地三尺，別說是黃金了，連個碎銀子都沒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