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宋娘子的關係很好?」
面對周辰的問題,張好好非常自然的回答道:「妾身跟引章妹妹雖然認識沒多久,但看到引章妹妹,妾身仿佛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過妾身就沒有引章妹妹那麼好的運氣,能得侯爺的青睞。🎁☟ ❻❾s𝕙υ𝕏.Ⓒ๏𝐌 ♟😾」
「妾身不僅跟引章妹妹認識,還認識半遮面的趙娘子,之前半遮面開業的時候,妾身還跟趙娘子合作過。」
周辰笑了笑,這個張好好很聰明,知道他跟宋引章認識,但更清楚他跟趙盼兒的關係更好,當然,也可能是聽到了外面的那些議論,知道了他跟趙盼兒的關係,所以才用跟趙盼兒的關係來投石問路。
「嗯,之前在蕭相的府邸聽過你的歌,你的聲音很不錯,你給我唱一首拿手的曲子吧。」
張好好應道:「是,侯爺,妾身這就開始。」
她很快就進入表演狀態,展開歌喉,為周辰唱曲。
雖然在蕭相府邸的時候,柯政對張好好的歌聲評價不好,但那個時候,柯政多少有點跟蕭欽言對著幹的意思。
實際上呢,張好好的聲音還是非常好聽的,唱曲也是很不錯,不然也不可能得到官家趙恆的誇讚,還賜予了彩衣。
反正周辰聽著感覺不錯,比起後世的那些歌后的聲音也不差,就只是一人獨唱,聽起來有些單調。
一首歌的時間不長,很快張好好就唱完了,她輕緩的吐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周辰。
「啪,啪……」
周辰鼓掌稱讚:「張娘子唱的真好。」
張好好躬身行了一禮:「侯爺謬讚了,比起引章妹妹,妾身還是不如的。」
周辰微微一笑,知道張好好還是對那晚的事情有些不服氣,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那時候的她可是連官家都稱讚的花魁,而宋引章不過是個沒什麼名氣的新人,結果最後新人風光了,她反而是被柯政輕視。
這種情況下,心胸再開闊的人,恐怕都會有心思,更別說是教坊司出身的女人了。
畢竟那時候她跟宋引章的關係也並沒有那麼親密,若真的表現的一點都不在意,那才有問題呢。
「你跟她是不一樣的。」
張好好靠的是歌喉和聲音,而宋引章靠的是技巧,不好說誰更占優勢,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相比較而言,肯定是靠技巧彈琵琶的宋引章更有優勢。
張好好問道:「侯爺,您還想聽什麼,妾身可以為您歌唱。👻🐸 6➈𝔰Ĥ𝐮Ж.ĆᗝⓂ ♨🐯」
周辰道:「繼續唱就不用了,張娘子,你應該是有事找本侯吧?」
張好好臉色微變,她沒想到周辰居然如此厲害,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有事,於是躬身行禮:「侯爺明鑑,妾身,妾身確實是有事相求。」
周辰緩緩的說道:「我們以往並沒有交集,也不認識,你突然來找我,還有事相求,我想了想,就只有一種可能,你是想要求我幫你脫籍?」
「侯爺慧眼如炬,妾身佩服。」
被周辰一口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張好好雖然吃驚,但更多的還是緊張。
「妾身確實很想要脫離教坊司,只是妾身位卑,根本沒有能力脫籍,妾身知道引章妹妹能脫籍,就是侯爺幫忙,所以才冒昧來求侯爺,唐突之處,還請侯爺恕罪。」
周辰沒有回答,而是好奇的問道:「據我所知,張娘子在東京城已經成名數年之久,仰慕者無數,若是你想要脫籍的話,未必沒有人相助,何必來尋我呢?」
「不敢隱瞞侯爺,雖然也有人想要替妾身贖身,但是妾身以往心氣高,覺得就算是在賤籍,只要肯努力,也是能夠有所成就,受人尊重;讓世人知道,即便是身處賤籍,也依然能出人頭地,也想讓人明白,女子未必不如男。」
周辰由衷的贊道:「張娘子好志向,好魄力,說的也好,如此話語,盼兒也曾跟我說過。」
張好好低聲道:「妾身不敢跟趙娘子相提並論。」
「事實上,你也已經做到了心中所想,你靠著自己的歌聲,獲得了官家的讚賞和賞賜,受到了文人雅士的追捧,就連柳九官人都為你牽馬,縱觀大宋,沒有哪個樂籍女子能達到你這樣的高度。」
華夏幾千年的歷史,也出現過不少名妓,這些女子雖然身處賤籍,但氣魄和能力比起絕大多數男人都要出眾,所做之事也是比很多男人都出色。
歷史上確實也有張好好這個人,不過並不是宋朝時期的名妓,而是唐代。
但就眼前的張好好,確實有著不同於尋常官妓的風範,有種巾幗不讓鬚眉的感覺。
「多謝侯爺的誇讚,妾身愧不敢當。」
張好好沒想到周辰居然會誇讚自己,但她還是面色惆悵的說道:「妾身以前也是以此為榮,但現在才真正的明白,賤籍終究是賤籍,在別人眼裡,我不過就是個無關緊要,給人逗趣的玩物,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我的想法,也不會有人真正的尊重我。」
「妾身想了許久,不想再留在教坊司,所以妾身才來此懇求侯爺,只要侯爺能幫我脫籍,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著,她突然對著周辰雙膝跪下,低下了頭。
周辰有些意外,張好好這話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只要他點頭,張好好就願意奉獻自己。
「張娘子,據本侯所知,你跟東京城內的那個池衙內,好像是在一起吧?」
「侯爺說的沒錯,妾身之前確實跟池蟠在一起過,但不久前我們就分開了,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張好好如實回答,她跟池蟠在不久前發生過爭吵,當時雙方都在氣頭上,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直接就分手了。
雖然後來兩人都已經冷靜下來,但都沒有再去找對方,時間一長,彼此自然就都死心了。
再跟池蟠分手後,張好好就在思考自己的未來,之前跟池蟠好的時候,池蟠雖然不能在官面上保護她,但卻能給她提供足夠的資金,讓她不用為錢煩心。
離開了池蟠,她雖然也不缺錢了,但她不得不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蕭相府的那次,讓她認識到了一件事,她終究已經二十多了,不再年輕,現在還能靠著歌喉繼續風光,但這種風光又能持續到多久呢?
她的嗓音一直都是她的底氣,可一旦她的聲音不復,那她在教坊司的地位就會直線下降,到時候她的結果可能就是成為男人的玩物,每日都需要接客。
一想到這裡,她就心中膽寒,一直以來,她都是賣藝不賣身,跟池蟠好,也是因為互相有好感。
她無法忍受自己變得跟那些接客的官妓一樣,所以她想要趁著自己名氣還在的時候,為自己某一條後路。
這些年,也有不少人表示想要替她贖身,而且還是官員。
只不過她不想做只能待在宅院裡的小妾,而且那時候她還跟池蟠在一起,所以就沒考慮過。
但不久前,她認認真真的考慮了一番,她想要脫籍,可還是有些不甘心,最後她想明白了,就算是給人當小妾,也要選個地位足夠高的。
思來想去,他都沒有作出決定,突然就想到了替宋引章脫籍的周辰。
周辰能為宋引章贖身,並且還沒怎麼宋引章,或許這是看在趙盼兒的份上,但正因為如此,她更覺得周辰可靠。
趙盼兒不過是個民女,周辰貴為忠勇侯,卻願意娶趙盼兒為正妻,這說明周辰不會瞧不起地位低下的女子,比那些將女人當做玩物的男人要強得多。
剛好今日她知道周辰在教坊司擺宴席,所以她就找來了,她想得很清楚,若是周辰能幫她,她願意奉獻自己。
成為周辰的人,總比跟那些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好很多。
周辰聽到張好好跟池蟠分手了,有些意外,電視劇情里,他們是因為宋引章爭吵才分了手,難道現在也是一樣?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不可否認,張好好的確長得很漂亮,雖然不如趙盼兒美貌風韻,也不如宋引章乖巧秀氣,但也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比那些滿身風塵氣的女子要順眼多了。
而且張好好還是劇情里的配角,對周辰來說,有一種特殊的濾鏡。
「張娘子請起身。」
張好好並沒有起身,而是低聲問道:「侯爺答應妾身了?」
周辰搖搖頭,說道:「張娘子誤會了,你跟宋娘子不同,宋娘子在京城沒有名氣,所以我才能輕鬆的將她脫籍,可張娘子你名滿東京,若是我幫你脫籍,可是會引起不小的風波,我即將跟盼兒成親,所以在此之前,不想惹出什麼風波,你可明白?」
「侯爺,妾身別無他求,更是從未奢想過能伴隨侯爺,只想著脫離教坊司,在東京城內有一席之地,侯爺,只要您幫妾身脫籍,給妾身一個歸處,妾身願意付出一切。」
張好好再次低頭懇求,她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她就是在東京城長大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她當然還想要留下來,若是能得到周辰的庇佑,在東京城內,她也就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
她已經過了幻想的年紀,前段時間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所以現在她想的就是面對現實。
看著跪在地上不起身的張好好,周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面前,緩緩的蹲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什麼都願意做,願意付出一切?」
張好好仰著頭,迎著周辰的目光,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對。」
因為穿著的原因,這個角度,周辰能看清很多風光,張好好的資本倒是不差。
周辰伸出手,托起張好好的下巴,然後緩緩的下移。
在此過程中,張好好的眉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但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周辰挑弄。
直到……
周辰突然停手,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將張好好從地上扶著站了起來。
「你的眼神,你的性格,都讓我很滿意,好,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張好好難以置信的問道:「侯爺,當真?」
「我答應幫你脫籍,但不是現在,而是在我跟盼兒成親之後;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話,在我幫你脫籍之前的這段時間,你可以留在教坊司,也可以離開教坊司,若是有人找你表演,或者為難你,你可以報我的名號。」
本來聽聞周辰不能立即幫自己脫籍,張好好還有些擔心,可聽完之後,她就明白了周辰的想法。
對於周辰的話,她也是沒有懷疑,她不過就是個樂籍女子,還不足以讓周辰這樣的侯爵貴族說謊騙人。
「侯爺,我願意等。」
看著張好好嬌媚欣喜的媚態,周辰也是一陣意動,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年了,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都沒有碰過女人,也就是跟趙盼兒好了之後,才占了點便宜,但並沒有突破那最後一步。
所以眼前的張好好,他只要招手,張好好一定會全力的伺候好他。
不過他並沒有動手,還是穩住了悸動,沒有準備拿下張好好。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我可以不管你以前如何,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就只能屬於我,還有,我最厭恨的就是背叛。」
周辰突然變得嚴厲起來,讓張好好心中一突,急忙保證:「侯爺您放心,妾身絕不會背叛侯爺。」
她又不傻,周辰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若是她敢背叛周辰,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周辰放下了銀票,就離開了教坊司,第一次逛教坊司,什麼事都還沒做呢,居然就找了個『外室』,按照這節奏來,來一千次,豈不是要找一千個?
這尼瑪,腰腎再好也扛不住啊。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得說,現代有現代的好,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啊,古人的快樂,現代的很多人都理解不了啊。
但總的來說,他今天還是經住了考驗。
答應張好好,也不是一時衝動,被欲望迷了眼睛,而是他覺得張好好還是有些能力的,將來或許能對他有用。
離開了教坊司,周辰又前往了安業坊,藉口自己喝了酒,需要人照顧,然後就賴在了趙盼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