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韓琛做案的動機是很大的
李言見李耀宗激動的樣子,一手開車,一手安慰著:「二伯,你別著急,我就是警察,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堂姐的。」
「你別瞎想,堂姐三十多歲的人了,或許是玩的太高興了,出海遊玩了也說不定。電話打不通,或許是信號不太好,或者是手機沒電了.」
「你和我說一下,伱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最後見她的人是誰?」
李存望老爺子見李耀宗慌亂的樣子,說了半天說不清楚,豪不客氣的搶過了手機,冷靜的說道:「李言啊,經過我們四處聯繫,發現最後見過他的人就是你小姑的兒子霍啟強,在勞工體育會的回歸宴上。」
「聽說你當時也碰到了她,酒會之中你們分別後,她碰到啟強聊了兩句,就先行離開了,後來就沒人再見過她了。」
「到現在都有四十八個小時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報警.」
李言一愣,電光火石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爺爺,這種事情,我見多了。」
「說實話,我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想,但還是要確定一下。為了堂姐的安危,現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李存望神情一凝,看了一屋子的人一眼,然後轉身進了書房,將一大堆著急的人攔在了屋外。
李耀宗夫婦正準備跟進去的時候,坐在一邊兒的李耀光將李存望的表情反應看在眼裡,想到對面的李言,眼神一閃,叫住了他:「二弟,爸爸自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你就不要跟著進去添亂了。」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了」
「李言現在就是西九龍重案組的組長,這種事情,他應付起來,一定比我們有經驗多了,我們要相信他。」
李心兒連忙上去將兩人給拉了回來,一邊小聲的勸解著。
李存望在書房裡,語氣沉重的說道:「你是說夢蘿有可能被人『限制』住了?」
李言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不錯,人消失到現在都整整兩天了,若是悲觀一點兒,現在做什麼也沒有用了。」
「若是樂觀一些,那也是被人束縛住了。」
「堂姐常年待在維多利亞,在港島本地也沒什麼仇人。所以我覺得應該樂觀一些,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對方一定有所圖,會主動找我們談條件的。」
「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對方的消息」
李存望神情憂慮的嘆了口氣,知道李言說得是事實,只能期望對方是為了錢,那樣還好說一些兒。
「那此事,要不要報警?」
李言雖然是警察,但也是自家人,李言知道了,和警方知道了,這其中還是有區別的。
「爺爺,你是想救回堂姐,還是想制裁匪徒?」
李存望一愣,有些疑惑:「這裡面有什麼分別嗎?」
李言沉默片刻,說道:「爺爺,這話,我只能和您一個人說,你聽完後就爛在肚子裡,最後怎麼辦?您自己拿主意?」
「嗯,我知道輕重,你說。」李存望心裡一沉。
李言斟酌著言詞:「若是堂姐被綁去了,那對方大概率就是為了錢,說不定會在李家附近留有眼線。要是冒然報了警,有了第三方勢力的參與,事情就不會完全由我們掌控了。劫匪在無奈之下,有可能會直接撕票,放棄這一次計劃。」
「而不會像電影上演的那樣,和警方鬥智鬥勇,畢竟港島有錢人多了去了,為什麼要冒著被抓得風險去收錢呢?」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堂姐的人生安全,就很難得到保證.」
李存望明白李言的顧慮,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於是徵詢道:「那你的意思是?」
「若想最大可能的讓堂姐平安歸來,那就等對方的消息,有什麼條件,直接和對方談,然後私下把事情解決了。」
「做為一個警察,其實我是不贊同這樣私下解決問題的,這樣無疑是在縱容那些為非做歹的人。警方看重的是大局,不願讓劫匪得逞,以便再次為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是沒錯的。」
「但做為堂姐的親人,在我看來,堂姐的生命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錢財這些身外之物,不必太過看在眼裡.」
「何況.」
李存望知道李言說的有道理,警方和自己人所處的角度不同,看法自己不同,說不上誰對誰錯。
但關係到自己的孫女,李存望暫時也不想連談都沒談,就將事情的主動權交出,以至於事情最後無法完全失控。
此時聽著李言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急著問道:「何況什麼.」
李言想了想,壓低了聲音說道:「您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了,還有一周時間,就要正式交接了。無論天大的事情,都要為順利交接讓步。」
「不瞞爺爺你說,在一個星期以前,警方的工作重心就開始轉移到維護社會穩定上了,所有的案子全部押後處理,不會在這個關頭激化矛盾。」
「就算報了警,警方也只是做個記錄,做一些表面上的安慰,重點的調查還是要等到交接之後再展開」
「這裡面的輕重緩急,您是知道的!」
「當然了,爺爺您的身份和影響力不同,要是捅到上面去也是可以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上面也不會不管的。但在這種重大的變化前期,出現這種意外,由其是李家這樣的名門望族,勢難保密,必然會引起社會震動,輿情洶洶。」
「現在的時勢你也清楚,若是再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借著此事,推波助瀾,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到時候上面震怒,局面可就不受控制了,大肆搜捕之下,匪徒很有可能在絕望之中,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當然,這些人最後肯定是難逃法網的,只是堂姐或許就」
李言瞬間將其中的形勢給分析的絲絲入扣,聽得李存望頻頻點頭,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做上副署長高位的人,眼界之深遠,格局之廣大,還是比自己這些普通人要強很多。
這就是官場上的人,任何事情的發生,都要考慮時下的大環境對事情的影響。
聽完李言的分析後,李存望胸中有了主意,意有所指的說道:「李言,在這件事情上,你是行家,我們都聽你的。你要向我保證,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將你堂姐給平安的救回來。」
「你怎麼幹,我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給你撐著,你明不明白」
李言一聽就知道李存望是老江湖,他是在暗示自已,可以用非常規的方法。
自古以來,官匪一家,自己這些警察的路子肯定比較野。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關鍵時刻可以動用道兒上的私人關係,通過談判,將人解救回來。
最起碼在自己警方高層的影響力之下,能使上的勁兒,比普通人還是強多了。
那些撈偏門兒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和官兵們結下死仇。
此事最好在不驚動大局的情況下,私下用和緩的方式解決了。而最好的方式,也是最簡單的,交錢將人贖回來,最是直接。
繞來繞去的,反而會節外生枝
「爺爺,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放心,我一定將堂姐安然的帶回來」
李言掛了電話後,一打方向盤,往半山李家老宅開去。
開到一個叉路口的時候,在街邊停了下來,準備先理理思路。想到那天晚上,李夢蘿誤會自己,結果將一杯紅酒給潑到了韓琛頭上。
韓胖子當時的眼神,殺機凌然,李言也看到了,當時還以為這點兒小事,韓胖子也不會放在心上。
要說報復,他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手下又有一幫人在偷偷做這個生意,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再加上最近順風順水的,韓胖子又是到投訴科做顧問,又是搞商協會的名額。
可見,韓胖子有些飄了
所以,韓琛做案的動機是很大的.
想到這裡,李言掏出眼鏡,開始查看起迪路這兩天的行蹤軌跡。
從前天晚上酒會的時候看起!
果然,迪路本來很輕鬆的在和傻強、陳永仁他們在韓琛的酒吧里,泡妞喝酒打屁。
忽然接到韓琛的電話,說了兩句後,一個人離開了酒吧!
路上接了幾個越南人,坐上對方的轎車後,最後停到尖沙咀紅磡體育中心舉辦回歸酒會的宴會廳外面守著。
後來看到一個女人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直接到停車場拿了車,就往外面開去。
一個越南人開著車,在迪路的指揮下,跟了上去,李夢蘿的車經過海底隧道,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到了港島區的範圍。
在行至盤山公路的一處偏僻的道路時,迪路的車猛然加速做出要超車的動作,李夢蘿驚慌之下,連忙踩了剎車。
就這樣,被別停之後,越南人二話不說,動作利索的下了車,搶到李夢蘿的車前面,直接拉開車門,將其粗暴的拽了出來。
李夢蘿此時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嚇得臉色發白,拼命掙扎呼救。
帶頭的越南人二話不說,一個掌擊打在李夢蘿的後脖脛處,李夢蘿反抗的動作驟然一頓,身體軟了下去。
兩個人麻利的將其手腳捆住,頭上戴上預先準備好的黑頭套,抬起來將人塞到了後備箱之中,動作果斷乾脆,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索,平時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從始至終,迪路都沒有下過車,事情辦完後,一個越南人上了李夢蘿的車。
發動車子,兩輛一前一後,離開了原地。
直到結束,都沒有一輛車從這裡經過。
兩輛車行到離島後,在一個荒涼的地方和前來迎接的麵包車匯合了,迪路吩咐道:「把這兩輛車開到新界那邊,找個沒人的地方處理了。」
「是,迪哥!」另外兩人坐上車,將開來的兩輛車又往另外的方向而去。
而迪路和一個越南人抬著李夢蘿,換上麵包車,往離島區南邊的一個村子駛去。
全程幾乎都沒有人說話,各干各的事情,看得李言默默點頭,小心謹慎乾脆利落,整個過程一氣喝成。如果說犯罪也講求藝術的話,從李言一個高級警務人員的眼中。
迪路和這些越南人的行動過程充滿了美感,李言也只能說兩個字,專業!
繼續看下去.
麵包車在黑夜裡七拐八轉的,來到一處院子門口,閃了閃燈。
大門打開,麵包車直接開了進去,越南人的頭目阮興武走了出來,帶著幾個小弟。
阮興武和迪路隨意的寒喧著,小弟們將李夢蘿抬著放到地窖里。
因為李夢蘿出來的時候,還穿著參加酒會的漂亮性感的晚禮服,深深的事業線晃得越南人不禁咽了口唾沫。
其中一個人有些忍耐不住,偷偷試探的說道:「今天這個肥羊實在是在誘人了,老大,我們能不能嘗一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