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趙盼兒知道了高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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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旭東和趙盼兒四目相對,俱是情動,在明亮的燭光下,兩個人的影子漸漸越靠越近,就在他們即將吻上的那一刻,一個黑色的影子飄了過來,趙盼兒一個激靈向後彈開,她低聲驚呼道:

  「帽妖!」

  「帽妖?」

  袁旭東嚇了一大跳,他順著趙盼兒的視線看去,不過是一隻撲向燭火的飛蛾而已,在燭火的映照之下,它的影子顯得特別的大,故而嚇到了趙盼兒,袁旭東好笑地道:

  「你嚇我一跳,是飛蛾,哪來的帽妖?」

  趙盼兒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聽了葛招娣一驚一乍的講述,再加上坊間的鬼神之說,心裡不禁有些臆想,現在更是捕風捉影的,竟是被一隻飛蛾的影子給嚇了,見袁旭東有些笑話自己,她不禁有些面紅耳赤地轉移話題問道:

  「你剛才是看見帽妖了嗎?到底是真的妖怪,還是事有蹊蹺?」

  見趙盼兒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袁旭東好笑道:

  「世上本無妖,人心藏禍端,那帽妖分明就是人假扮的,還會使用火藥,他輕功極好,可以飛檐走壁,老百姓們不明真相,還以為他真的會飛,這一傳十,十傳百,再加上隱藏在背後的人推波助瀾,就有了帽妖殺人作亂的傳聞,不足為奇!」

  「如此心狠手辣,難道又和政事有關?」

  趙盼兒猜測道,由於小時候的特殊經歷,她對大宋的官場懷有一種特殊的情愫,在她眼裡,那些當官的不是大好人,就是大壞人,而且壞人居多,什麼心狠手辣的官都有,比一般的歹人強盜還要壞三分。

  「嗯,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

  袁旭東點了點頭道:

  「現在朝中的大臣分為好幾派,官家體弱多病,唯一的皇子升王,現在才十二歲,暫且不能監國,皇后便經常代替官家批閱奏章,這引起了朝中許多老臣的不滿,前幾日太白晝現,又有了女主昌的讖言,這下你應該懂了吧?」

  趙盼兒一時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古書上面說,妖異頻出就是君主失德,上天警示,官家又是一個篤信道術的人,那這一系列的讖言和帽妖,其實意在皇后,是怕她重演則天武后的事!」

  袁旭東點了點頭肯定道:

  「不錯,如今皇后權重,這帽妖就是衝著後黨去的,由此推測,怕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清流所為!」

  趙盼兒小聲問道:

  「難道是和夜宴圖有關?」

  袁旭東看向趙盼兒說道:

  「我跟你說個小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一朝哪一代,一個小城鎮裡,有一個小娘子,她天生麗質,能歌善舞,但是呢,因為家裡太窮了,所以很早就出來以鼓樂為生,四處獻藝,可能是因緣際會吧,有一日,一個君王來到這個小城狩獵,他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小娘子,還把她納入到自己的皇宮裡面,還給她編造了一個非常體面的良家的背景,二十年後,這個君王的皇后去世了,小娘子因為深得君王的喜愛,於是便被立為了皇后。

  小娘子做了皇后,本來應該很開心才是,可是當年的事情並非做得天衣無縫,就有許多大臣去查她的底細,終於,他們發現在一幅名家的畫作當中竟畫著當年小城的節度使在辦春宴,春宴之上,節度使請了很多自己心愛的女樂在獻藝,而其中一人便是當初那位小娘子!」

  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熟悉,趙盼兒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當今皇后劉娥,她看向袁旭東疑惑道:

  「那天下間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單憑這一幅畫,你怎麼能確認就是當初那位小娘子呢?」

  「這個名家在作畫的時候,

  有一個打啞謎的習慣,他把當日在春宴之上的每一個賓客的名字都寫在了衣紋上,並嵌在了畫裡!」

  「怪不得,我當初重新臨表這幅畫的時候,就看到那些紋路很奇怪!」

  說到這裡,趙盼兒看向袁旭東問道:

  「對了,你把歐陽旭怎麼樣了?還有那幅夜宴圖,你要回來了嗎?」

  「現在才想起來問我這個?」

  袁旭東好笑道:

  「夜宴圖在我這兒,至於歐陽旭,我把他賣給了一個女的,那個女的離大宋很遠很遠,歐陽旭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賣了?這樣也好,我還以為你把他給殺了呢,一直沒敢問你!」

  白了袁旭東一眼,趙盼兒雙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的明月喃喃地道:

  「凡郎,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和神仙嗎?」

  「也許有吧,要看你是怎麼想的,比如,能飛到月亮上算不算是神仙呢?」

  「當然算了,除了神仙,凡人還能飛到月亮上不成?」

  「現在不行,以後肯定可以,凡人一樣也可以上天入海,堪比神仙!」

  「你又胡說?」

  看著不相信的趙盼兒,袁旭東笑了笑,他牽著趙盼兒的手笑道:

  「不信算了,我們現在去做一件快樂的事可好?」

  「什麼事啊?」

  看著微微睜大眼睛,滿臉無辜的趙盼兒,袁旭東將她攬入懷中,向著她的床榻走去,得益於他煉製的那些丹藥,要不然的話,袁旭東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自是一夜風流。

  翌日清晨,袁旭東和趙盼兒早早地醒來,他在趙盼兒的櫻唇上親吻著,趙盼兒也熱烈主動地回吻著他,纏綿了許久。

  纏綿悱惻,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左右,趙盼兒終於滿臉開心地離開了房間,和孫三娘她們一起去茶坊開門做生意。

  此時,袁旭東還躺在床上休息,他開始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對,溫柔鄉果然是英雄冢,就算是鋼鐵之軀也敵不過趙盼兒等人的繞指柔,看樣子,他要搜集一些珍貴的藥材了,好煉製丹藥,早日達到一夜御三千,白日飛升之境。

  等趙盼兒等人趕到半遮麵茶坊,茶坊外面早已經排著長長的隊伍,杜長風也在其中,這一次他將水晶t蒙子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目的就是想要看清楚茶坊的那幾個掌柜的到底是何等的絕色。

  袁屯田等人見杜長風拿著水晶Γ都取笑他不是來喝茶,而是來看美人的,杜長風頗有些不好意思,等進了茶坊以後,杜長風迫不及待地找了一處雅座,又用手上的摺扇敲了敲桌上的銀鈴鐺。

  隨著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孫三娘走了過來,她剛想問客人需要點什麼,一看竟然是歐陽旭的狐朋狗友杜長風,頓時沒好氣道:

  「是你呀!」

  此時,杜長風還沒有戴那水晶Γ他只能模模湖湖地看著孫三娘笑道:

  「來一壺建茶!」

  看見杜長風,孫三娘不由地想起了往事,就是眼前這個混帳玩意,說話能把人氣死。

  而見孫三娘愣在那裡,杜長風還以為她沒有聽清楚,便又笑著道:

  「建茶!」

  聽到杜長風的聲音,孫三娘回過神來,眼前的杜長風和之前的混帳玩意重合在了一起,聽見他說建茶,孫三娘脫口而出道:

  「你說誰賤呢?」

  這時,杜長風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孫三娘說話的語氣讓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從胸前拿起那水晶Υ魃希頓時看清楚了孫三娘的臉。

  「是你呀,怎麼是你呀?」

  杜長風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道:

  「你是三娘啊?」

  「哼,我是三娘啊,怎麼著?」

  「你,你怎麼在這兒呢?」

  「你廢話,我不在這兒,你在這兒幹嘛呀?這店是你開的?」

  聽見孫三娘這樣說,杜長風不可置信地指著她道:

  「這店是你開的啊?」

  「你給我出來!」

  看見杜長風,孫三娘就覺得生氣,便將他給拽了出去,沒好氣地道:

  「我告訴你啊,我們這兒不歡迎你,也不想看到你這張臭臉!」

  「你以為誰想來呢?」

  孫三娘看不慣杜長風的迂腐,杜長風同樣也看不慣孫三娘的潑辣勁,他反唇相譏道:

  「誰想來你們這種沒有良心的女人開的店,歐陽旭多好的一個人哪,明明是個探花,被你們害得無端受辱,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怡紅院的門口,現在更是下落不明,都是你們幾個害得!」

  「這就叫惡有惡報,他活該!」

  孫三娘滿臉開心道。

  「你......」

  見孫三娘不但不知悔改,還當著自己這個歐陽旭的至親好友的面幸災樂禍,杜長風不禁氣道:

  「你給我等著,我這就進去,告訴他們你把我扔水裡的事,我看誰還敢來你們這個破店!」

  見杜長風還敢威脅自家店裡的生意,孫三娘冷哼一聲,同樣威脅他道:

  「就你敢說呀,你以為我不敢說嗎?要是讓裡邊的先生們啊,都知道你和歐陽旭曾經對我們做的那些破事兒,你猜他們會怎麼想你們?負心薄倖,停妻再娶,富貴易妻,狼狽為奸,還有......還有什麼來著?」

  「還有同流合污,狐朋狗友,臭味相投!」

  這時,葛招娣從茶坊里走了出來補充道,孫三娘轉身看了她一眼笑道:

  「說得好!」

  看著一唱一和的孫三娘和葛招娣,杜長風氣得渾身發抖,可又不能拿她們兩個怎麼樣,只能伸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她們倆罵道:

  「潑婦啊,潑婦啊!」

  「你還賴在這兒不走啊?」

  孫三娘瞪著杜長風,嚇唬道:

  「你要是現在還不走的話,信不信我再把你扔進河裡?」

  「你要幹嘛?」

  見孫三娘還想要把自己扔進河裡,杜長風嚇得趕緊抱住半遮麵茶坊的柱子不撒手,如果說孫三娘還只是在口頭上嚇嚇他,葛招娣卻是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慢慢逼近杜長風,最終在杜長風衣袖上割了一塊布條,嚇得杜長風哇哇大叫著逃跑了。

  見葛招娣拿刀割了杜長風的衣服,孫三娘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葛招娣,你這是幹嘛呢?」

  「三娘姐,盼兒姐不是說了嗎?」

  葛招娣眉開眼笑道:

  「最近鬧帽妖,家裡會牽幾條看門狗過來,到時候我就拿著這衣服片兒給那幾條狗好好聞一聞,讓它們記住這個味道,回頭他要是再敢來鬧事的話,有他好看的!」

  「你一個女孩子家,你這麼厲害幹嘛?」

  白了一眼比自己還厲害的葛招娣,孫三娘轉身回去了店裡,繼續做她的果子去了。

  ......

  晌午,店裡的客人少了許多,葛招娣忙裡偷閒,跑去茶坊外邊買了一根糖人,回來茶坊以後,她跟正在揉面做茶果子的孫三娘炫耀道:

  「三娘姐,這是我買的糖人,可甜可甜了,你吃不吃?」

  看見那糖人,孫三娘不禁有些眼眶泛紅,她一邊繼續揉面,一邊勉強笑道:

  「我不吃,這小孩吃的東西,你自己吃吧!」

  「好吧!」

  見孫三娘不吃,葛招娣便舔著那糖人蹦蹦跳跳地離開後廚,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孫三娘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傅子方,他也喜歡吃糖人,每次吃到糖人,也會像葛招娣這樣開心,整個人蹦蹦跳跳的。

  想著想著,孫三娘竟哭了起來,淚水順著她的臉蛋滾落進了麵粉里,趙盼兒見了,走過去輕輕拍了她一下,柔聲問道:

  「又想子方了吧?」

  「嗯!」

  在趙盼兒面前,孫三娘不用遮掩,她哭泣著說道:

  「子方從小看見那糖人就走不動道了,我們來東京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這小冤家他現在跟他爹過得好不好,他身子長得那麼快,也不知道他那比親娘還親的嬸娘有沒有給他做新衣裳!」

  見孫三娘哭得傷心,趙盼兒不由地安慰她道:

  「他還小,不懂事,等他長大了,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要不然這樣,我派人把他接過來,讓他好好讀書,你那套太夫人的鳳冠霞帔肯定少不了!」

  「借你吉言!」

  孫三娘勉強笑道:

  「可我每回一想到,他當眾不認我這個親娘的那副嘴臉,我心裡就堵得慌!」

  知道孫三娘是被她的兒子傅子方給傷透了心,可又無法捨棄那段母子情分,趙盼兒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而且袁旭東那裡,她也不好開口,總不能讓他認下這個孝順兒子吧?

  ......

  日影西斜,趙盼兒等人回到家裡,她們坐在園子裡的涼亭下喝茶聊天,不時地發出一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這時,葛招娣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道:

  「盼兒姐,外面有位大姐找你,說是給她家姑娘送謝禮來的!」

  趙盼兒知道肯定是那日借走她裙子的小娘子,便讓葛招娣請他們進來,結果,果然如此。

  高府的下人將高慧要送給趙盼兒的謝禮一一擺在涼亭下的桌上,領頭的丫鬟將趙盼兒前些日子借給高慧的那件裙子雙手奉上道:

  「我家姑娘本想親自過來道謝,只是近來有些不方便,所以只好打發奴婢過來,這是上回借您的衣裳,已經洗熨過了,另外,還有一些薄禮!」

  「哎呀,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趙盼兒接過禮單一看,這麼多的貴重禮物,她只不過借了一件普通衣裳而已,便拒絕道:

  「這太貴重了,我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哪收得起這麼重的禮呀?」

  「您就收著吧!」

  高府的丫鬟略有些驕傲地道:

  「這點禮別人或許覺得貴重,可對咱們高家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

  「高家?」

  趙盼兒微微愣道:

  「該不會就是高觀察府上吧?」

  聞言,那丫鬟驚訝道:

  「小娘子是怎麼猜到的?」

  趙盼兒微微笑道:

  「整個東京城裡,uu看書. 能有如此氣派的高姓人家,找不出第二個!」

  「謝趙娘子!」

  見趙盼兒如此恭維高家,那丫鬟也很是高興地道:

  「禮物已經送到,奴婢告辭!」

  「好,慢走!」

  葛招娣將高府的下人送出院子,等他們走了以後,孫三娘看向趙盼兒驚訝道:

  「如此說來,上回借裙子的小娘子就是高慧?」

  宋引章並不知道高慧曾來家裡借裙子這件事,不由地問道:

  「高慧來過家裡嗎?」

  「嗯,高家就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女兒,她應該就是高慧了!」

  趙盼兒喃喃地說道,她心裏面仍在想著那日遇見高慧時的情景,無論怎麼看,那高慧都像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小娘子,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可親熱了,和她心裡原本所猜想的官家大小姐大不一樣,這麼溫婉賢淑的小娘子,難怪袁旭東會那麼喜歡。

  對於未來的准妹妹,趙盼兒還是挺喜歡她的,歐陽旭是歐陽旭,高慧是高慧,她並不會因為別人而遷怒於高慧,她對高慧的第一印象還是蠻好的,將高慧送的禮物分了分,其中一份留給了隔壁園子的張好好,幾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離去。

  趙盼兒去找袁旭東,這會兒,他肯定是在丹房裡面研究他的那些丹藥,孫三娘去了廚房研究她的廚藝,宋引章則去了隔壁張好好那裡,和她一起研習音律,葛招娣則和府里的丫鬟們打成一片,遛狗餵貓,鬥蛐蛐等等,都是她的拿手活,開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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