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兒臣此言句句屬實!
翌日,天光微亮。
醉仙居。
二樓房間內。
司理理緩緩睜開眼,看著身邊空蕩蕩位置,心中有些失落。
正當她要起身,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用起來了,今天好好休息,等下我會吩咐人照顧你」
司理理猛然驚醒。
急忙扭頭,發現李承平正坐在桌子旁,笑眯眯看著她。
「殿下,我……」
司理理想說些什麼。
這時外界嘈雜的聲音響起,李承平似乎察覺到什麼,起身朝外面走去。
離開之際,不著痕跡將指縫間的字條用劍氣震碎。
在到達門口時,腳步停下,回頭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司理理。
「好好休息,晚點我派人來接你。」
聲音在耳邊迴蕩,司理理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身為花魁,她從來都沒奢望過嫁入王府,而且還是被譽為天底下最年輕的大儒。
可剛才的話音聽得來是真真切切,讓她宛若是做夢一般。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幾名丫鬟按照吩咐前來伺候。
司理理回過神,顧不得身體不適,快速跑到窗前,正好看到李承平和宮中禁軍侍衛乘船離開。
「怎麼回事,宮中侍衛為何要把文王殿下帶走?」司理理心中隱約有種不祥預感。
她小時候在齊國皇室長大,對於宮中規矩略知一二。
如若只是單純請人入宮,根本不會派出禁軍隨行,這種陣仗恐怕事態非同小可。
丫鬟如實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這個消息,司理理當場呆滯。
昨夜她和李承平在房間中顛鸞倒鳳折騰到近乎天亮,誰能想到外界竟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想到這,司理理瞬間沒了困意,心中也不由得為李承平擔心起來。
畢竟為了李承平這個目標,她這次付出了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
更多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關心,這一切司理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
在禁軍的護衛下,李承平來到御書房門口。
候公公早已等候許久。
小跑上前,將左右禁軍屏退,警惕的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
「哎呦,殿下您這次可是闖大禍了,昨晚陛下一夜沒睡,您進去後可要小心點啊!」
「多謝公公提醒。」
李承平有些詫異,取出一張銀票塞過去,緩緩走進御書房。
屋內靜悄悄一片。
太子、李承澤、郭攸之、還有梅執禮四人齊刷刷跪在地上。
李承平掃了一眼,上前兩步,微微躬身。
「兒臣參見父皇。」
慶帝頭也不抬,似乎跟沒聽到似的。
「可惡,這老登又開始了!」
李承平暗罵一句,只能保持著躬身姿勢。
「三弟,你這樣行禮未免太不尊重父皇了吧!」李承乾陰沉著臉說道。
昨夜因為郭保坤一事,慶帝將他罵的是狗血淋頭,心中對李承平滿是怨意。
李承平順勢直起腰,毫不客氣還擊。
「太子殿下,對父皇尊重是放在心裡,不是放在嘴上,你身為太子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太子被嗆的臉色一僵,急忙道:「本宮自然知曉,身為臣子本應該向父皇行禮問候,這是規矩!」
「父皇英明神武,心胸豁達,才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李承平面不改色道。此話一出,嗆的李承乾啞口無言。
李承澤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跟著附和。
「不錯,我認為三弟說的很多!」
嘴上說著支持,可他還是老老實實跪在地上。
自己幾斤幾兩,李承澤心中清楚。
他沒有李承平冠絕天下的才華,還是老實點好。
至於說郭攸之和梅執禮,二人將頭死死叩在地上,對於這一切,視若無睹。
「夠了!吵吵什麼呢,都起來吧!」慶帝繃著臉道。
「謝父皇。」
太子早就跪得兩腿發軟,心中大喜,搖搖晃晃站起身。
見到太子起身,李承澤偷瞄一眼慶帝,見到臉色並無異常,叩頭謝恩,跟著站起身。
至於說郭攸之和梅執禮,兩人似乎跟沒聽到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慶帝掃了一眼,冷漠道:「怎麼,你們兩人沒聽到朕的話嗎?」
「回陛下,臣罪該萬死,不敢起身!」
「回陛下,臣也是一樣。」
聽完兩人這番回答,慶帝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目光落在李承平身上。
「老三,昨晚你的護衛殺了京都府尹的捕頭和十幾名捕快,此事你可知曉?」
慶帝問道。
「兒臣知道。」李承平道。
話音落下,整個御書房內突然安靜下來。
慶帝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死死的盯著李承平,無形威勢壓迫感襲來。
「老三,你再仔細想想,此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慶帝又一次問道。
這一次,李承平挺直搖杆,直視慶帝眼睛。
「回父皇,兒臣知道!」
「那些人身為官員不辨是非,助紂為虐,像這種趨炎附勢之輩,該殺!」
聲音在御書房內迴蕩。
看著李承平挺直的身板,太子眼中帶著嘲弄,李承澤眼中帶著幾分欽佩。
慶帝死死盯著李承平幾秒,突然哈哈大笑。
「說的好!」
「身為官員不辨是非、助紂為虐,這是辜負朕的信任!」
「這些人,殺得好!」
說著,慶帝忽然收斂起笑容,神色變得凌厲。
「那你的護衛打傷郭保坤又是怎麼回事?」
李承平絲毫不慌,微微拱手,將張老頭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父皇,郭保坤在京都城內囂張跋扈,害得京中百姓苦不堪言。」
「此人身為宮中編撰,此等作風有辱朝廷形象,實在該打!」
慶帝臉色一沉:「此話屬實?」
「兒臣此言句句屬實!」李承平面不改色道。
今天早上他收到羅網傳來的消息,正因為如此,才敢如此篤定。
「郭尚書,對於此事你怎麼看?」慶帝轉口問道。
「陛下,發生這樣的事跟三殿下無關,此事都怪臣管教不嚴,千錯萬錯都是臣一人知錯!」
「懇請陛下念在臣這些年為慶國兢兢業業的份上,饒過犬子一命,臣願意替犬子承擔一切罪責!」
郭攸之頭如搗蒜般磕在地上。
縱然已血流如注,動作絲毫沒有停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