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派若兩人
「不是，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這麼算了？」
聽到於莉的話，於海棠一臉的不可思議，顯然不能接受姐姐如此軟弱。
於莉翻了個白眼，無語的回道：「說什麼傻話呢，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好欺負嗎？」
「既然不是，那你為啥要攔著我，不讓我去找那個老太婆算帳？」
於莉先是招了招手，示意於海棠坐到自己身邊，然後才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海棠，伱沒在我們院住過，可能不清楚，這個秦淮茹的婆婆，也就是賈張氏，壓根就是個無賴，所以你就這樣去找她，除了惹得一身騷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於海棠心高氣傲，在廠里又被那些男職工捧慣了，哪裡會將區區一個賈張氏放在眼裡？
「哼，無賴怎麼啦，我還真不信了，她一個糟老太婆能有天大的本事？
你別管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給你爭口氣，好讓你們院裡的人明白，我於海棠的姐姐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說完，她還不忘刺激下閻解成。
「姐夫，你老婆讓人打了，你不會沒有表示吧？」
閻解成心底雖然有些怵賈張氏，但他又不傻，自不會在這個節骨眼掉鏈子。
「怎麼會呢，不瞞您說，我撕了那老虔婆的心都有了。」
「那還等什麼？前面帶路啊！」
「那個……海棠，咱們是不是先聽你姐怎麼說？事先聲明啊，我這不是怕事，我就是覺著吧，你姐是當事人，應該聽聽她的意見。」
聞言，於海棠不屑的諷刺道：「我倒是覺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找個鏡子。」
「為什麼？」
「因為你臉上分明寫著三個字，沒擔當！」
於莉看不下去了，出言喝止了妹妹：「海棠，不許對你姐夫沒禮貌！」
「姐～」
看到於莉都瞪眼了，於海棠只得無可奈何道：「好吧，好吧，是我錯了，我不該皇帝不急太監急，這總成了吧？」
於莉知道妹妹是為了自己好，忙出言安撫道：「海棠，你誤會我婆婆和解成了，他們之所以不讓你去，那是怕你吃虧，落個像我一樣的下場。
你還別不信，那個賈張氏別看是個老太婆，但身體好著呢，而且下手還狠辣，跟人動手最愛往臉上撓，不信你問我婆婆。」
見於海棠向自己看來，三大媽趕忙附和道：「沒錯！說起來我現在還後怕呢，今兒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於莉拉開，她早就破相了。」
一聽會有毀容的風險，向來愛惜容貌的於海棠瞬間冷靜下來。
「就算你們都有理，那總不能就這麼幹坐著，啥也不做吧？」
於莉反駁道：「誰說我們干坐著了，這不是在想法子嘛。」
「那你想的什麼好辦法沒有？」
「呃……還沒想到，我們準備等解成他爸來了，再從長計議。」
「行，誰讓你是我姐呢，我聽你的，我倒要看看，閻叔能有什麼高招妙計！」
閻埠貴能有個屁的高招，這老小子一直拖到下班才來醫院，到了以後便迫不及待詢問起於莉傷勢。
「怎麼樣，於莉傷的嚴不嚴重？」
閻解成老實回道：「算不上重，但也不輕，醫生說有兩根肋骨輕微骨折，要想恢復如初，必須要好好調養一段時日。」
「這樣啊……」
這一幕落在於海棠眼裡，讓她對閻埠貴的印象大為改觀，暗道其人雖有些摳門，但賴好還頗有人情味。
然後，下一刻她就被當場打臉了，原來在得知於莉的傷勢並不影響行動後，閻埠貴便道：「唔，既然於莉可以走路，那就不用住院了，還是回去在家裡修養吧。」
聽到這話，閻家其他人包括於莉都沒啥反應，因為他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於海棠卻不幹了，她替姐姐打抱不平道：
「閻叔，你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閻埠貴笑眯眯道：「呦，是海棠啊，啥時候來的，叔都沒看到你？」
「我中午就來了。」
「是嗎？不錯，不錯，於莉能有你這個妹妹真是三生有幸。」
「過獎了，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閻埠貴裝傻充愣道：「什麼問題？哦，你說我讓於莉出院的事啊？嗨，你誤會叔了，叔這也是為了於莉考慮。
你沒聽解成說嘛，醫生讓於莉好生靜養，試問有什麼地方，能比在家裡靜養更好？」
於海棠可沒少聽於莉在私下抱怨，閻埠貴如何摳門，當即毫不客氣的揭其老底：「我看是您是怕我姐在醫院花錢吧？」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閻埠貴竟光明正大承認了。
「你說的對，我是怕於莉在醫院花錢。」
聽到這個答案，於海棠愣住了，她是做夢都沒想到，一個做老師的人，臉皮竟這般厚。
閻埠貴才不管於海棠怎麼想呢，他自顧自往下說道：「因為我認為錢應該用在刀刃上，畢竟要是住院的的話，每天的花費可不小，有這閒錢，還不如給於莉買兩隻老母雞，好好補補身子呢，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個雞兒，摳門就摳門吧，還非得找個如此冠冕堂皇的藉口。
於海棠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人侮辱了，要不是顧忌閻埠貴長輩的身份，她簡直恨不得一拳打爆這傢伙的眼鏡。
「呵呵，您老還真是會精打細算！」
閻埠貴就像沒聽出於海棠話中的譏諷似的，繼續得意洋洋的賣弄起自己的口頭禪：「對嘍，所以我才常說，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要受窮，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學著點吧！」
「您這麼會算計，那想必已經想好，該怎樣替我姐討回公道了？」
閻埠貴面色微變，略顯遲疑的說：「這件事嘛，我看八成還得著落在秦淮茹身上。」
三大媽提出異議：「當家的，秦淮茹如果不管怎麼辦，你別忘了，她如今是許大茂的媳婦，完全可以推的一乾二淨。」
「實在不行，我找找老易和老劉，讓他們召開全員大會，讓大夥在會上討論下這事，我相信以賈張氏在院裡的人緣，不會有人向著她的。」
打定主意後，閻埠貴說干就干，先是吩咐兒子去給於莉辦理出院手續，隨後一家人連同於海棠往四合院趕去。
也是巧了，他們剛走到大門口時，正好遇上了下班歸來的趙野兩口子。
與兒子不同，閻埠貴的臉皮厚多了，一看見趙野，他便熱情的打起招呼。
「這都快六點半了，怎麼回來這麼晚？」
趙野淡淡的回道：「秋楠今天下班晚，我留下等了她一會。」
說完，他目光越過閻埠貴看向於莉。
「於莉，聽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於莉正要回答，於海棠卻搶在前面，將她的傷勢說了一遍。
趙野聽後，和丁秋楠上前關心了於莉幾句，隨後便不經意的問閻埠貴：「閻老師想好怎麼解決這事了嗎？」
閻埠貴心下清楚，趙野同樣討厭賈張氏，於是也未隱瞞，直接將自己計劃合盤托出，並就此徵求趙野的意見。
趙野給出的建議是：「於莉受傷一事，確實是賈張氏理虧在先，你們找秦淮茹要賠償也算天經地義，只不過嘛，秦淮茹今天未必有空理會這事。」
「怎麼說？」
面對閻埠貴的疑問，趙野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你們怕是還不知道，賈張氏老樹開花，重新找了個老伴！」
「你真會開玩笑，小心讓賈張氏聽到和你玩命。」
趙野反問：「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不是，你真的沒有胡說？」
見趙野點頭，除去丁秋楠這個知情者，以及於海棠這個旁觀者外，其餘人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好一會，閻埠貴都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晃著腦袋說道：「真是難以想像，也沒聽說賈張氏有改嫁的意思啊，咋就找了個老伴呢？」
趙野調笑道：「說不定賈張氏是跟秦淮茹學的呢，畢竟他們家可是有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傳統。」
閻埠貴還想再感嘆一番時，院裡傳出孩子的哭叫，聽那聲音分明就是棒梗。
不待趙野幾人作出反應，又是一聲哭嚎傳來，這次則換成了賈張氏。
「有好戲看了，快走！」
時間往前推半個小時，且說賈張氏正獨自躲在家裡，用熱水擦拭著身上屎尿時，房門忽然被人粗暴的從外面推開。
嚇了一跳的賈張氏定睛看去，發現來人黃老頭後，她連忙將衣服穿好，嘴裡疾言厲色的質問道：「誰讓你來我家的？快給老娘滾出去！」
黃老頭卻充耳不聞，反而大刺刺走到穿戶前將窗簾拉開，隨後又將窗戶敞開，待屋裡好聞一些後，他才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屋內的陳設。
「嗯，不錯，該有的家具都有……咦，還有縫紉機呀，太好啦，以後想穿新衣服，就可以在家做了。」
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的賈張氏呆住了，瞪大了雙眼問道：「什麼玩意，你說這話是啥意思？」
黃老頭笑呵呵重複道：「我說有個縫紉機挺好的，不用再去花冤枉錢買新衣服了。」
「放屁，做你娘的春秋大夢！我們家的縫紉機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不就是我的！」
賈張氏幾乎要氣瘋了，指著黃老頭罵道：「王八蛋……你說話不算話，你不是說明天就和我去離婚嗎？」
「是啊，我一開始是那麼打算的，可回去以後，我越想越覺得不妥，想我黃石頭賴好是個大老爺們，既然看了你的身子，自該負責到底，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你給我滾，誰用你負責了？」
「那不行，大丈夫行的端走的正，我不能做陳世美。」
看著眼前派若兩人的老東西，賈張氏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你、你這個挨千刀的，你陰我！」
黃老頭振振有詞的反駁道：「我怎麼陰你了？你要搞清楚，我不僅沒嫌你髒，辛苦把你從茅坑裡救了出來，還讓你免去了遊街的懲罰。憑良心說，這麼大個恩情，你不該以身相許嗎？」
「啊！」賈張氏聞言，眼睛都紅了，口中嘶吼一聲，衝上去便要和黃老頭扭打。
前文就曾說了，這黃老頭可是個打老婆的慣犯，前一個婆娘便是不堪忍受其家暴，才帶著孩子離家出走。
就這麼個混帳玩意，當然不會對賈張氏手下留情。
所以，賈張氏剛衝到黃老頭身前，便被其用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當頭栽倒在地。
「臭娘們，你反了天了，還有沒有規矩？」
賈張氏何時享受過這種待遇，懵逼的躺在地上，都忘了還嘴了。
就在這時，門帘又被人掀起，卻是棒梗放學歸來了。
「奶奶，我路上遇見我媽了，小當和槐花跟她去買菜了，我……欸，家裡咋這麼臭，你拉在家裡了……」
話說到一半，棒梗總算看清了屋裡的情景，他吃驚的跑到賈張氏身旁，一邊將其扶起，一邊指著黃老頭問道：「奶奶，他是誰，是不是他打得你？」
賈張氏還沒想好怎麼跟孫子說呢，黃老頭已然裂開了嘴，露出大板牙笑道：「你就是棒梗吧？嗯，虎頭虎腦的，長的還行。小子，你聽好嘍，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爺爺！」
「呸！你個老不死的，敢冒充我爺爺，還敢打我奶奶，我踢死你！」
棒梗也是虎，黃老頭話音剛落，他便低著頭沖了過去。
然後，這小子就悲劇了。
黃老頭像提小雞仔似的，將棒梗提在手裡，隨手往地上那麼一扔，差點將他摔的閉過氣去。
「奶奶救命，他打我！」
見此情形，賈張氏徹底怒了，也顧不得兩人之間的武力差距，上去就要玩命。
黃老頭能慣著她嗎？不能！畢竟用他自己的話說，婆娘不聽話，那就是欠錘，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抱著這種想法，他當下便施展渾身解數，對賈張氏好一頓輸出，不到一分鐘時間，老虔婆已經鼻眼歪斜，哀嚎不已，和孫子唱起了二重奏。
(本章完)